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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雙的,眼神卻是遞給另外一個伙伴的。 譚云山莞爾,也懶得和馮不羈解釋了。 他的確喜歡既靈,但這喜歡其實和伙伴們一樣,不是某個瞬間的怦然心動,而是長時間相處下來的情分,共患難的信賴,如果非說有什么額外的,那也都是源自真心的欣賞。 既靈這樣的姑娘是真的好,認真的時候,黑白分明的時候,甚至是執拗的時候,都迷人。每次一想她,就像風吹過荷葉上的露水,露水滴到池塘那一聲,心里安逸又怡然。 但是怦然心動?譚云山抬手摸了摸胸口,又默默重復了一遍這四個字……真的沒有。他現在滿腦袋都想著既靈,可此刻手心底下別說亂跳,就連規律的心跳都好像摸不到。 他以前很自豪自己的這種淡定,發生天大的事情都可以泰然處之,“亂方寸”三個字就沒有在他這里出現過。然而現在,他還真挺向往那種感覺的——從小到大沒有真正喜歡過哪個姑娘,那些詩詞歌賦里無盡吟誦的情愛,每每聽到或看到,都覺不可思議。 重回崖底,這次是五個人。眾人把碎石挪開,把法陣周邊重新清理出來,又合力豎起倒伏的柱子,費了很長時間才全部弄完,五人已灰頭土臉,氣喘吁吁。 南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鄭重道:“你們以法陣正中央為起點,分別去正東正南正西正北八十一步處,不可多,不可少,務必不要出差錯,而后原地打坐,默念我剛剛教你們的仙咒,我會在法陣正中央施法,解釋我們五力合一,定要將異皮逼出來!” 白流雙聽“仙咒”兩個字就渾身疼,弱弱道:“我一個妖怪,也能念這個?” 南鈺差點忘了這是個“百花齊放”的隊伍,猶豫片刻,似下了極大決心,閉上眼,屏息凝神。 既靈、譚云山和馮不羈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但也知不方便打擾,故按捺疑惑,安靜等待。只有白流雙,大咧咧地問:“你干嘛呢?怎么不說話了?” 南鈺想拿血珠甩她。 然而現實是血珠沒出來,“金珠”倒自他天靈蓋緩緩升起。說金珠也不恰當,因為雖然圓潤小巧,乍看同既靈的那些金珠很像,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飄起的并非真金,而是極小的一團金光。 然而和法器或者仙法的淡然金光還不同,這一小團光極亮極耀眼,就像一粒金珠被舉到了日光下,金橙橙亮晶晶,璀璨奪目。 終于見南鈺睜眼,白流雙趕忙問:“這是什么?” 此時“金珠”已徐徐飄到她眼前,她是費了極大力氣才忍住沒碰,一來是擔心莽撞誤事,二來也下意識抵觸這類仙光。 不料南鈺卻道:“你碰一下看看?!?/br> 正主都發話了,顯然沒啥危險,那她還顧慮什么。白流雙立刻伸出手指輕輕一點“金珠”。 咻—— 觸到的一剎那,“金珠”便像有生命一般極速竄進她的指尖!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白流雙根本來不及反應。 直到胸口傳來極燙的灼熱,白流雙才驚懼尖叫:“你對我做了什么啊——” 南鈺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狼:“我的仙魄!” 白流雙僵住,嘴巴還維持著尖叫的模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三伙伴也驚了,尤其馮不羈,活一百二十年沒見過這事兒:“你一個神仙給一個小白狼喂仙魄?!” “只有這個辦法能暫時壓住她的妖氣,騙過仙陣。但是放心啦,很微小的一點點,就算真損失了,也不會影響我太多仙力,”南鈺趕忙解釋,免得被誤會他多無私奉獻,“不過——”他話鋒一轉,嚴肅看向白流雙,,“再少也是仙魄,用完了趕緊還回來?!?/br> 白流雙終于回過神,卻一臉無辜懵懂:“嗯?你都給我了,還怎么還?” 南鈺才沒忽略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不言語,只瞇眼靜靜看她。 白流雙被看得鬧心,敗下陣來,不甘愿咕噥:“知道啦,捉完異皮我就把仙魄逼出來還你?!?/br> 既靈聽得一肚子好奇:“吃了的仙魄還能逼出來?” 南鈺道:“只有妖吃了才可以再吐出來,因為妖魄和仙魄永不相容,即便妖怪不還,死后離體的妖魄仙魄也會自然分開?!?/br> 說到“即便妖怪不還”一句時,他還似有若無地瞥了某白狼妖一眼。 自然沒逃過白流雙的眼睛,立刻拉過既靈,以妖的角度補充:“jiejie,我和你說,不是妖魄仙魄不容,是我們壓根不屑于吃仙魄,吃了妖力就不純了,而且那玩意兒可難吃了,跟火炭似的,白送我都不稀罕!” 南鈺怒目圓睜,這輩子……不,加上輩子一起都沒這么糟心過! 妖怪也瞪過來,不甘示弱:“你看啥?” 南鈺:“看、你、好、看!” 白流雙:“我知道啊?!?/br> 南鈺:“……” 師父,你想不想喝狼rou湯?徒兒燉好了給你帶回去呀? ☆、第43章 第 43 章 仙陣既成, 南鈺端坐中央, 其余四人分列東南西北四面。清理碎石尚未落定的塵埃, 讓他們看彼此都好似隔了一層灰霧,八十一步的距離,則讓那灰霧中的伙伴身影更加渺遠、晦暗不明。 沒有一個統一的指令,但每個人抵達自己位置后, 都迅速打坐, 閉目凝神,口中默念有詞。 譚云山清晰看見仙陣中央石板地面上的圖案,慢慢映出金邊,也照亮了端坐于其上的,南鈺的臉,像一個真正的上仙那樣, 平和,威嚴,慈悲。 距離八十一步遠的“譚云山”是看不見這些的,但此刻的他可以。 自由自在, 隨意飄蕩——他被掉包了。 怎么發生的他沒辦法講清楚,只知道就是在那八十一步的路上?;锇閭兌荚谧吒髯缘陌耸徊? 那是唯一的大家背對著彼此的短暫時間。原地不動的南鈺可以眼觀六路,但譚云山能肯定, 異皮必然是挑了個南鈺看向別處的間隙。不用久, 一瞬就夠了。 幾乎就是眨個眼的一霎, 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就是現在這樣。 他的身體被塞進了崖壁上一處極隱蔽的孔洞,他的“魂”卻飄了出來,俯瞰崖底。 起初他以為自己是精魄離體,但很快又否定,因為精魄是看得見的,一團或紫或金或其他顏色的光團,即便要散入天地,也該有那么短暫的凝集形態。 他能感覺到自己沒散,還是一個完整的譚云山,或者說,至少是個完整的譚云山的“魂”,有思緒,可腹誹,只是說不了話,弄不出聲響,沒辦法讓伙伴們看見。 馮不羈被弄暈時肯定沒有這種奇遇,否則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該是同他們繪聲繪色地分享。 一時想不通,譚云山干脆就不想了。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