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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鈺站在客房中央,知道自己屬于“不請自來”, 也就沒拉下臉皮討座位。況且他也實在不想坐進眼前三人中間——一個似笑非笑,捉摸不透;一個似夸非夸, 完全讓他不知道怎么接話;還一個……變成人之后倒是挺好看, 就是那架勢總好像還要撲過來咬第二口。 所以說啊,妖就是妖,再像人, 那妖性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要再不說話我們就真送客了?!迸赃厒鱽碚{侃, 南鈺轉頭,重新回座位的既靈與自己擦肩而過。 南鈺對她的印象最深,甚至兩個多月過去了, 他仍記得看見對方將赤黑狡一刀斃命時的心情。震驚, 不敢相信, 以及一絲……敬佩。 但這話不能說,說了,他上仙的威嚴何在——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從何處弄來的那張圖?還有上古妖獸的事情,誰告訴你們的!” 對,就要這樣,占據主動,先聲奪人! 白流雙:“我們還沒生氣你倒先來勁了,神仙了不起啊,神仙就能偷聽偷看啊——” 馮不羈:“小白狼,光嚷有什么用,咬他!” 既靈:“白流雙?!?/br> 白流雙:“姐——” 既靈:“先聽他解釋,解釋得不好,再咬?!?/br> 白流雙:“嗷嗚——” 譚云山:“這位……南鈺上仙對吧,登門的第一句寒暄是很有講究的,你要不要重新再來一次?” 南鈺:“我其實也沒天天監視你們……” 既靈、譚云山:“請坐?!?/br> 馮不羈:“喝茶?!?/br> 白流雙:“哼?!?/br> 南鈺悄悄擦把汗,評估一下眼前一對四的形勢,覺得坐下喝茶……也不失為一個合理開局。 茶水是溫的,主人家的目光是灼熱的,南鈺勉強喝兩口,再難下咽,索性放下茶碗,實話實說:“上次問你們半天,你們什么都不肯講,那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不過我堂堂塵華上仙,每日也是很繁忙的,只能隔三差五看看你們動向,結果你們可好,六十多天啊,捉的妖和說的話加在一起還不如趕路的一個零頭,你們這是修行還是逃難??!” 既靈:“……” 譚云山:“……” 馮不羈:“……” 白流雙:“不是只能隔三差五看看嗎?那怎么知道我們一直趕路了?” 南鈺:“……” 看破不說破是一種人與人之間心照不宣的“善意之禮”,對于狼妖,實在有點深奧。 同一時間,端坐于九天仙界塵水畔的褚枝鳴也打了個噴嚏。 路過仙友見狀調侃:“淵華上仙,你這是徹底改守塵水了?” 褚枝鳴正色搖頭:“暫時的權宜之計?!?/br> 仙友樂不可支:“你都幫著權宜倆月了。不過話說回來,今日九天門下的塵水鏡臺怎么沒看著塵華上仙,天天見他在那兒死盯著,今日沒了,還怪想的?!?/br> 褚枝鳴不知搖頭:“或許有其他事吧?!?/br> 跟一本正經的人打趣實在是這世間最無趣之事,仙友嘆息,一邊同褚枝鳴別過,一邊琢磨南鈺究竟是怎么和這人成為摯交的,就南鈺那活潑性子,還不得讓這人憋死。 黃州客棧內,南鈺正在“智取”:“我的確有很多問題想問你們,但你們難道就沒有事情想問我嗎?比如綺碧上仙和天帝告狀沒有,天帝又如何裁決,這可是關系到你們性命的大事。我們可以做個交換,如何?” 既靈似有所思地看譚云山。 馮不羈似有所思地看譚云山。 白流雙……完全沒有思索的意思,只巴巴盯著南鈺,隨時準備著露牙。 作為塵水修仙這一人間團伙的智慧擔當,譚云山回以伙伴“放心”的眼神,而后沖南鈺輕輕搖頭,從容道:“不用交換,綺碧上仙的狀肯定沒告下來,否則今天下凡的就不是你了?!?/br> 南鈺:“……” 他討厭這群人?。?! “但是我同意交換?!弊T云山的轉折毫無預警,自然得就像他此刻的微笑。 南鈺用深呼吸平復自己那顆忽忽悠悠的心,費盡力氣才忍住沒去拔劍——這人真的太欠揍了?。?! 咚。 既靈有點抗議地敲了下譚云山的頭,沒說話,只用眼神問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南鈺心情總算舒暢些,剛想感慨自己果然沒看錯人,這姑娘絕對是這屋子里最得他心意的,就見被敲的譚云山不僅沒惱,相反還特好脾氣地解釋,那低而緩的聲音溫柔得跟哄似的:“我們不說,他大可以繼續監視,難不成我們還要時時刻刻謹言慎行嗎。他可是神仙,天天防著一個神仙,多辛苦?!?/br> 敢情這人喜歡被敲頭?還是他成仙太久了,人間又有了新的伙伴相處之道? “南鈺上仙?”說服完伙伴的譚云山重新坐好,就發現眼前這位明顯走了神,連忙出聲喚,“上仙請先來?!?/br> 南鈺甩甩頭,回過神,下意識道:“叫我南鈺就行……不對,”他終于發現重點,“為什么我先來?” “你已經知道了塵水仙緣圖,知道了我們要捉妖獸,知道了捉完妖獸我就能成仙,反過來,我們綺碧仙子后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你摸摸自己良心,它都不能同意讓我們先說?!?/br> 南鈺:“……” 他的良心沒什么感覺,反倒是心特別累,累得想立刻離開這個“不友善”的地方,回安靜祥和的九天。 多辯無益,主要是也辯不過,上次怒急攻心的綺碧上仙都能讓這人三言兩語說退了,他也就別以卵擊石了。 心思一定,南鈺索性和盤托出:“前次回去,綺碧上仙立刻去找天帝告狀,但被隨后趕回來的羽瑤上仙在九天寶殿外攔住,就差一步,羽瑤上仙若回來得再晚點,你們和我都吃不了兜著走?!?/br> “你?”既靈一時沒想通這和南鈺有什么關系。 “對,就是我?!蹦镶暱聪蚣褥`,不自覺緩了聲音,“告你們擾亂塵水,濫殺仙獸,告我懈怠失職,縱惡行兇,總之誰也跑不了?!?/br> “行兇的明明是赤黑狡!”白流雙不滿嚷嚷,“那個什么綺碧才是罪魁禍首,她憑什么反咬一口!” 南鈺沒好氣看她:“能不能有點耐心,聽我說完?!?/br> 既靈接著話茬問:“羽瑤上仙為何要攔她?”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南鈺回過頭來,緩了語氣,繼續道,“羽瑤上仙平日里很少管這種閑事,但這回不僅攔住了綺碧上仙,還費盡口舌把她勸了回去。我不知道具體如何勸的,但綺碧上仙那邊再無動靜,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br> 白流雙皺眉,為啥那人對著jiejie就一臉祥和,對著自己就一臉戾氣?當然,她倒不稀罕這個,但就是想不通。像她,自從見過神仙之后,就認定了神仙都是討厭的,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