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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對它做了什么?”既靈實在想不通,前一刻還妖氣沖天的女妖怎么飛到石頭背面就直接現了原形并且昏迷了。 譚云山一腦門子霧水,只能努力回憶不久前的“驚心動魄”:“我喊你名字,結果它就跳過來了,一頭往我懷里扎,我也不知道該推該擋該迎接,胳膊就亂揮了兩下,然后撲過來的它就成了這樣?!?/br> 既靈腦袋疼,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更一團漿糊了。 “想不明白就回頭再想,我現在騰不開手,你能不能趕緊把自己手腕包一下,”譚云山看著那一片血紅就刺眼,尤其還滴答滴答往地上落,簡直扎心,“一眼沒照顧到,你就非要見點血。記住,你是姑娘家,不是金剛不壞?!?/br> 既靈低頭,一言不發地撕了一條衣襟纏到手腕上,終是暫時止住血,才帶著一絲微妙心情小聲咕噥:“你怎么過來了?!?/br> 譚云山道:“屋頂監視有馮不羈一人就夠了,你這邊要對付的可是妖怪?!?/br> 既靈心里熱乎,卻還故意道:“難為你還能跟上我?!?/br> 譚云山長呼口氣:“差點就跟丟了,幸虧后來聞到了香氣?!?/br> 既靈訝異,抬眼看他:“這種天氣這樣的地方你還能聞見浮屠香?” 譚云山笑,眉眼舒展開來:“浮屠香肯定是聞不見了,但能聞見桃花香?!?/br> 既靈怔住,下意識想別開眼,卻又沒辦法將視線從譚云山臉上移開。 她總覺得現在的譚云山和在譚府時不一樣了,雖然仍喜歡賣弄風雅,依舊經常讓人手癢牙癢,可少了些溫和疏離,多了些頑皮開朗;尤其笑起來的時候,譚府中,他的笑永遠像隔著一層東西,讓你看不見里面,而現在,你能在那笑里看見真正的喜悅,狡黠,還有一點點放松隨意的……親昵。 “既靈?!?/br> “嗯?” “能幫我搭把手嗎,它其實挺沉的?!?/br> “……” 既靈發誓,再自作多情她就找一塊豆腐撞死?。?! 譚云山不明白伙伴的臉為何忽然陰云密布,明明剛才對著妖怪都還晴空萬里的,躍起來提醒自己小心的時候也是實實在在的擔憂和焦急。難道她受傷了自己沒受傷,所以心里不平衡了?那他是真沒轍,總不能就為這事兒往自己身上劃一刀,這也太…… 咦? 譚云山愣住,稍稍調整下姿勢,用胳膊肘撈住白狼,然后攤開左手掌,果不其然,食指上不知何時劃出一道傷口,不算淺,剛劃的時候必然出了不少血,這會兒傷口已經被血凝住了。然十指連心,仍一跳一跳的刺痛。 “我知道了!”譚云山靈光一閃,“我的手指頭劃傷了,剛剛揮胳膊的時候肯定是把血珠甩到狼妖身上了!” “哦,”已經轉身去草木叢忙活的既靈頭也沒抬,“一滴血就讓妖怪現了原形,厲害?!?/br> 譚云山自豪地揚起嘴角:“過獎,過獎?!?/br> 短促的交談很快在風中消散,重新漫起的沉默氛圍里,譚云山后知后覺地琢磨,剛才伙伴真的是在夸他嗎,怎么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既靈忙活完,譚云山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倒是看清既靈忙活的成果了——幾股用被雪浸濕的枯草雜糅藤枝制成了“繩子”。 譚云山尚未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見既靈解下披風鋪到雪地上,又從他懷里抱過白狼放到披風之上,而后將披風四角兜起,用“繩子”一系,一個大布口袋就此成型。 不用等伙伴吩咐,譚云山自動自覺把口袋扛到肩膀上:“這下背得動了?!?/br> 識相的譚二少可愛多了,既靈胸口的郁結之氣稍稍順了順,正想提醒他小心些,就見已經走出一步的譚云山又回過頭來,不無擔憂地問:“這樣就行了嗎,妖怪不是都能變成精魄什么的直接飛,布口袋擋得住嗎?” 既靈用清亮亮的眸子看他,恬淡微笑:“普通的布口袋肯定不行,但沾了仙氣之血的可以?!?/br> “……”譚云山后悔提這么有深度的問題了。 既靈也是臨時變的主意,她原本的打算只是弄個布袋方便裝妖怪,否則就讓譚云山那樣抱著,累不累是次要,妖怪一醒一竄就糟了,輕易便可逃走;有個布袋擋著,好歹算是阻隔,妖怪一有動靜,他們可以更主動地應對,而且這樣也方便他們趕路,盡快回幽村和馮不羈會合。 萬沒料到,譚云山的手指已經見了血,他又非要多此一問,那不用白不用,只能對不住譚二少了。 心里是這樣沒好氣地想,可落到行動上,既靈也只是讓對方拿手指蘸了點雪,以雪水化開糊在傷口上的凝血,用這一點點浮血在布袋上畫了極小的鎮妖符,小到譚云山都有點看不過去—— “要不我再咬破一點,畫個大的吧,這個也太……秀氣了?!?/br> 其實畫符不過是以防萬一,既靈總覺得狼妖沒那么快蘇醒。 事實也的確如此,直到二人回到幽村和馮不羈會合,袋子里仍沒有任何動靜。 夜已深,整個幽村除了風吹雪落,沒任何動靜。三人做賊似的在村里繞了一圈,沒尋到落腳處,又怕妖怪醒了引起sao亂驚動村民甚至黑嶠,最后一咬牙,往南出村進了白鬼山,終于尋到一處山洞,總算有了個遮風避雪的地方。 這通折騰下來,雪已經停了,確切什么時候停的不清楚,等三人發現時,黑壓壓的烏云已散,天邊泛起魚肚白。 篝火搖曳,徐徐溫暖。 馮不羈一邊用找來的藤枝捆住細木制籠子,一邊時不時看看洞外的天,也不知自言自語還是和伙伴嘀咕:“肯定是它弄的,不然怎么它一現原形昏迷,雪就停了?!?/br> 既靈不懷疑是狼妖弄的暴雪,但為什么要這樣,以及它和黑嶠究竟有什么仇怨,才是當務之急:“黑嶠真的再沒有任何舉動?” “沒有,”馮不羈嘆口氣,又重復一遍已經給伙伴們講過的話,“他踹完樹,就回屋了,再沒任何動靜。不過——” 既靈愣住,什么時候多出個轉折? “不過什么?”譚云山也來了好奇,直接出聲詢問。 馮不羈摸摸鼻子:“不過我有點不甘心,后來就沿著圍墻繞黑府一圈,正好在前院看見個起夜的家丁,我就問他怎么沒人去后院服侍。他說是黑嶠吩咐的,天黑之后所有人禁止出屋,聽見任何響動也不可以出來,違者重罰,他是鬧肚子,實在憋不住了,屋里又只有夜壺……” “馮兄,”譚云山及時出聲提醒,“有些細節不必詳說,有些細節請不要忽略?!?/br> 馮不羈無辜攤手:“譬如?” 既靈接過他的半成品籠子繼續捆:“譬如,你一個夜行大漢從天而降直接問黑府家丁,然后人家就好聲好氣回答你了?” “哦,這個細節啊……”馮不羈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