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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著父母留給她的那兩樣遺物,紀婉青又把它們翻出來了。 銀簪子、兵書,還有那個裝簪子的木匣,并排擺在羅漢榻上的小炕幾。 她對著這幾樣東西苦思冥想。 這幾日,她不是第一次將它們取出來了,她始終懷疑,信箋就藏在里頭。 作為紀宗慶心愛的女兒,紀婉青對父親為人,其實是很了解的。他若有要緊物事給她,絕不會放在她百般尋摸,都找不到的地方。 最有可能的,其實還是這三樣物事。 可是在哪里呢? 紀婉青再次將這幾樣東西細細摸索一邊,甚至連裝訂兵書的線繩都解了開來。 很可惜,結果一無所獲。 她微微苦笑,轉移注意力成功了,可惜結果依舊讓人難以開懷。 不得已,紀婉青揉了揉眉心后,只能再次動手,打算將這些物事收好。 正在這時候,門簾外卻傳來何嬤嬤的聲音,“娘娘?!?/br> “嬤嬤,何事?” 紀婉青吩咐過,無要事不得打攪,乳母是個很守規矩且有分寸的人,她一怔之后,立即揚聲問話。 何嬤嬤聲音很鄭重,“方才許統領來報,說是蔣金有信箋交給娘娘?!?/br> “署名是侯爺的,蔣金囑咐許統領,一定要親自交到娘娘手上?!?/br>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等會有二更哦~ 昨天答應今天就找到證據的,阿秀昨夜奮戰到一點多,下一章終于把信箋找到了~108、第 一百零八 章紀婉青聞言震驚, 能讓何嬤嬤稱為“侯爺”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她的父親紀宗慶。 她父親生前留有信箋給她? 蔣金是父親生前心腹,信任到能將私產相托的地步, 若生前有其他要事安排,一并囑咐, 并不為奇。 她震驚過后, 心臟狂跳,下意識掃了炕幾上的三樣遺物一眼。 幾乎是直覺, 紀婉青立即認為,父親留的信與皇后通敵證據,兩者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她快速收拾收拾炕幾, 匆匆出門, 往前殿而去。 許馳雖偶爾偽裝太監進宮,但不可否認, 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在后殿召見對方并不合適, 紀婉青便選擇前殿一個視野開闊的小花廳。 花廳的隔扇門, 以及兩側窗扇,悉數打開。前殿的太監宮人雖退地遠遠的, 但依舊能將花廳內情景一目了然。 紀婉青屏退簇擁在身畔的宮人嬤嬤, 獨身入內。 許馳也不廢話,立即見禮,并將兩封信呈上。 “啟稟娘娘,這是蔣金今日早晨交給屬下的, 他說,這是紀侯爺臨終親筆所書,一封是給娘娘,而另一份則是給殿下?!?/br> “據蔣金所言,紀侯爺當時反復囑咐,這信箋需等五年之后,才能分別交給娘娘與殿下。但蔣金見屬下等人,連日來在密室不斷翻找,這才提前一年,將信箋取出?!?/br> 紀婉青心跳加速,立即伸手將案上信箋接過,定睛一看。 這兩封信封皮并不新,看著有幾年時間,但保存卻極為完好。其中一封寫了“婉青吾兒親啟”;而另一封則正式很多,上書“皇太子殿下鈞啟”。 四年前,紀婉青與高煦并無聯系,紀宗慶卻各給二人寫了一封書信。 她心亂如麻,匆匆返回后殿,屏退諸仆,這才急不迫待將自己那封打開。 匆匆瀏覽一遍,紀婉青伏案痛哭,“爹爹,我的爹爹!” 紀婉青直覺沒出錯,紀宗慶寫給她的那份書信,確實是有關通敵信箋一事的。 當年,楚立嵩眼尖,通敵信箋一落地,他立即發現了。大刀急揮,他同時一個俯身,利落將其抄起,揣進懷里。 很快殺出重圍,大軍迅速馳援松堡。 這一路上雖然急趕,但打開信箋這功夫還是有的。這么一看,援軍被伏擊的之謎立解,甚至連松堡被重兵圍困數月也有了解釋。 原來,竟是大周一方有人通敵,為首者,居然是坤寧宮皇后。 楚立嵩之怒可想而知。 但怒歸怒,艱難局面卻已形成,他預計此行兇險,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不畏懼戰死,卻唯恐這信箋就此湮滅,讓皇后一黨的叛國者逍遙法外。 但問題是,前面是松堡,后面則是再次緊追過來的韃靼兵,即便現在派心腹攜信離開,也很難成功。 楚立嵩心里揣著這事,扶住紀宗慶時,心中一動,立即探手入懷將信箋取出,閃電般塞進對方懷里。 迎著對方疑惑的目光,他也不解釋,心念急閃之下,只說了一句,“若連我也戰死,恐這回東宮要大傷元氣。此時擊潰坤寧宮,于東宮于大周,皆極為不利?!?/br> 紀宗慶沒有機會再問,因為他聽完這句話后,就傷重昏闕過去了。 他再次醒來時,楚立嵩已戰死,他立即發現這是兩封通敵信箋,通敵者分別是皇后以及臨江侯。 對于堂兄與堂姐叛國,紀宗慶是極其憤怒的,他甚至來不及為戰死的獨子傷感太多,就必須強忍傷痛籌謀開來。 他強撐一口氣折返京城,惦記妻女是一個原因,而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為了此事。 楚立嵩臨終話語之意,他其實很明白。 皇太子固然賢能英明,但終究年輕,他入朝僅僅三年,根基不算牢固。這回軍方勢力遭遇打擊,對東宮影響是巨大的,皇太子很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并發展。 這時候的東宮,境況是最艱難的?;实凼旨蓱勌?,才一再抬舉皇后母子,用以平衡東宮勢力。 四皇子還未長成,坤寧宮暫時無法取代,昌平帝生性多疑,平衡一旦被打破,很容易就引發一連串不可預估的后果。 皇太子未必熬不過來,但不論是楚立嵩,還是紀宗慶,都不想冒這個險。 二人對皇太子很有信心,只要稍稍有一段發展時間,東宮便不可撼動,將立足不敗之地。 因此,楚立嵩建議,先將通敵信箋按下,等這段時間過去后,再一舉揭露。反正損失已造成,該為此謀取更好的結果。 為此,他甚至愿意暫時蒙受冤屈。 楚立嵩的想法不難懂,但事情到了紀宗慶這里,他想得更多。 他的傷已無法治好了,生命眼看到了盡頭。 紀宗慶征戰沙場多年,他不畏懼死亡,不過,他卻害怕妻女孤苦伶仃,生存艱難。 他只要清醒,就思索這個問題,最終做出一個決定。 他決定,將這個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