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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煦回神,睨了她一眼,她確實極美不假,只是沒聽說有人敢這般自夸。 夫妻間的小情趣,他當然不會嚴詞呵斥,失笑搖了搖頭,他俯身抱起她,“青兒,身上可還疼?” 那藥效果極佳,紀婉青除了身子骨有些酸,某私密深處還微微疼痛以外,其余地方感覺良好。 暗暗吃苦要不得,她愛嬌地摟著高煦頸脖,湊在他耳邊低低嬌嗔幾句,好讓他心疼。 他果然心疼了,揮退屋中侍候的人,用熱帕子擦了擦手,取出那個白玉匣子,打開,用食指挑了藥膏子。 “青兒,孤再給你上次藥?!?/br> 高煦今早又給她上過一次藥,有了經驗,這動作已算純熟。只不過,紀婉青卻目瞪口呆,俏臉爆紅。 “殿下,不用了?!?/br> 她結結巴巴,末了忙補充道:“或者我自己來吧?!?/br> 她害羞,高煦挑眉,“你身上哪處,孤沒有仔細看過?” 好吧,他是看過,只是敦倫時看歸看,現在上藥又是不同個說法。 紀婉青不愿意,可惜到底沒拗得過,只得被去了下衣,忍羞讓高煦探指上藥。 這感覺很煎熬,藥上妥后,她身子軟了半邊,緊緊閉著眼睛摟著他。 “好了?!?/br> 高煦聲音暗啞,他當然有感覺,只不過,妻子經了昨夜,怎么也得好生歇息幾天。 紀婉青把臉埋在他懷里,他微微挑唇,笑道:“你錯過兩頓,該起來用膳了?!?/br> 高煦命人傳膳,并侍候妻子梳洗。 紀婉青餓久了,精神不錯,但食欲卻一般,在他的監督下用了些,便罷了。 她撒嬌舉起纖臂,半開玩笑讓他抱回屋。 紀婉青本敏感,今天睜眼后,立即察覺高煦待她親近了許多。 親密無間,一絲距離也不見。 果然,高煦只是一笑,便展臂抱起她,大步往內室而去。 她偎依著他,櫻唇揚起一抹甜笑,“殿下,你真好?!?/br> 他為人穩重自持,從前在寢室以外,從未有這種格外親密的姿態。 高煦輕拍了拍她,“嗯”地應了一聲。 小夫妻落座在軟塌上,說了兩句小話,紀婉青瞥一眼亮堂堂的窗欞子,好奇問道:“殿下,你今兒怎地這般閑?” 二人成婚半年,除了他裝病那段日子,她還真沒見過他午后能這般悠閑。 高煦一笑,“如今行宮上下,皆忙碌得很?孤不好出風頭,便閑了些?!?/br> 這話很有意思,紀婉青立即想起昨天宮宴的亂子,她忙問道:“殿下,昨夜究竟發生了何事?” 話罷,她先將自己昨天被攔截,智取離開后,偶遇安樂大長公主,對方指引方向,并替她掃尾的事說出來。 “幸好有大長公主,不然恐怕還得耽擱些時候,讓殿下多吃了虧?!?/br> “姑祖母是個好的,幼時常關照孤,你日后相處,要多敬重些?!备哽泐h首,仔細囑咐紀婉青。 如今在他心中,夫妻互為一體,他成年后與大長公主接觸少了,這事兒便托予妻子。 他的心思未曾隱藏,并不難猜測,紀婉青很高興,忙點頭應了。 隨后,高煦便將昨夜今晨諸事說出。 他既然接納了妻子,便不再防備隱瞞。鹿血、柳姬,陳王魏王以及皇后,不論是明面上的消息,還是他就此作出的判斷猜測,俱一一道來。 紀婉青咋舌,作為喪母的嫡出皇長子,高煦能在刀光劍影中,將皇太子之位坐得穩穩當當,果然能人所不能。 時間極短暫,又喝了鹿血,他立即做出正確判斷不說,還能同時將計就計,部署妥當后借刀殺人,反擊漂亮至極。 他觸覺之敏銳,判斷之精準,反應之迅速,手段之高明,令人嘆服。 她豎起了大拇指。 “殿下,你如何能肯定,陳王一定會動手,萬一……”棋差一著,效果就差得遠了。 妻子目露欽佩,自心底嘆服,很取悅高煦,他心下大暢,挑唇解釋道:“陳王是聰明人,他會很清楚,這個機會對他有多難得?!?/br> 所以有人稍稍煽動,他便會上鉤。 “宮務由皇后掌管,陳王動手,才會更順利暢通,且不留痕跡?!?/br> 沒有人比陳王更合適了。他與皇后一黨融為一體,是核心人物之一,可惜早生了別樣心思,數年前,便開始發展自己的人手。 東宮的人動手,對方更容易警覺防備,而“自己人”,就沒有這個問題。 成功率會大很多。 其次,此舉能進一步離間魏王陳王之間的兄弟感情。畢竟有些事情,出過手與僅是個念頭,是截然不同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 最后,則是關鍵一點。柳姬是皇帝的女人,雖說是將計就計,但一個不小心,也很容易惹得一身膻。 這譚渾水,能少沾就少沾,借力打力,作壁上觀,才是上策。 紀婉青頻頻點頭,她并非尋常閨閣女子,一聽便恍然,隨后,她好奇地問:“殿下,你說陳王這回,能如愿嗎?” 陳王這種兄弟,固然讓人齒寒,只是他當機立斷,謀算可謂很成功了。 高煦聞言,微微一笑,道:“不能?!?/br> 65、第 六十五 章 早在紀婉青清醒之前, 天亮后,皇后便火急火燎遣人前往陳王府別院, 召小兒子進宮。 魏王觸怒圣上,連夜被押回府, 勒令閉門思過。這么大一件事,此時已經沸沸揚揚了。 陳王昨夜的動作是很謹慎的, 用的都是潛伏在坤寧宮人手中的心腹, 他肯定,并無半點痕跡留下, 更不可能被人察覺。 只不過,他明面上是關切兄長的好弟弟,實際上, 也極關注謀算是否達到預期效果, 當然立即稍作整理,準備出門。 剛要上馬, 便碰上前來召他進宮的太監, 于是, 目的地便是行宮。 “燁兒?!?/br> 陳王一踏進戲蓮閣,皇后便握住他的手, 焦慮道:“你哥哥昨天遭了東宮算計?!?/br> 昨夜皇帝拂袖離去之后, 立即下令將事情徹查一番。東宮幾乎沒伸手,那丁點痕跡早已抹干凈,而陳王也確實沒露餡。唯獨皇后,全程幾乎是她布置的, 事后潑臟水也被高煦洞悉先機,利落避開。 她雖謹慎,但影影綽綽的指向還是有的。 這正好印證了昌平帝心中猜想,他大怒,天不亮便令孫進忠前來,嚴厲呵斥皇后長達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