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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陛下不敬、對祖宗不孝、對羅家不義,只是陛下乃天下君父,除了陛下微臣實在無人可求……” 送完高帽子,周清貞把額頭挨到地上:“求陛下成全微臣報恩之心,微臣有諸多不是愿意放棄功名,耕田南山下,做陛下萬千子民中的一個?!?/br> ‘嚯’朝臣們倒吸一口氣,金榜題名被譽為人生四喜可見有多不易,這個年輕的探花郎說不要就不要,簡直……跌破所有人眼睛。 天豐帝想笑,他做了幾十年皇帝,這個周清貞讓他屢次意外,真是開了眼界。 周清貞內心一片平靜,他用這個探花郎換jiejie一個清白,換自己一個自在。從此海闊天空,他教幾個學童jiejie持家相伴,這樣的人生也很圓滿。 天豐帝蓋在腿上的食指敲敲,心思連轉數圈,望著殿前的年輕人不知想些什么,忽而笑道:“周卿前一事找朕,朕是天下君王自當理會,后一事乃是周卿家事,朕即便是皇帝也不好插手?!?/br> “是”天豐帝的拒絕,并沒有讓周清貞失望,有今日這一遭羅家是不會再要這門親事的。 “微臣今日斗膽冒犯,全是仰仗陛下胸懷天地心有萬民,從今一別愿陛下福壽安康,微臣在山野間日日祈禱我大虞國運昌隆?!?/br> 說完周清貞就要三叩首離開,卻聽座上的帝王聲音和悅: “周卿對自己未免過于求全,君子‘方如行義圓如用智’朕觀周卿當得上君子二字,且先退下繼續典儀,一會兒你們還需打馬游街,莫要誤了吉時?!?/br> 自己今日舉動完全不合常理,皇帝卻要留下自己……是為了什么?周清貞心生疑慮卻不能再耽誤,謝過皇恩站到狀元身后,還沒站穩又聽到座上帝王想起什么似得補充一句。 “過三日瓊林宴后,你隨朕去見見皇后娘娘,朕和皇后說本朝出了個十八歲的進士,娘娘頗為好奇,朕帶你去給皇后看看?!?/br> 皇后陳氏是前閣老,首輔大臣陳元堂嫡孫女,陳元堂在皇帝親政三年后隱退,十分得天豐帝敬重故此封為信安侯。 陳皇后比皇帝年長三歲,和天豐帝夫妻相得,原本育有一子一女可惜皆夭折于天花,但天豐帝對皇后的感情和敬重從沒有變過。 “是”周清貞出列躬身揖手,完了再退回原位,又聽皇帝安排:“一會兒給探花郎收拾的俊俏些,也讓百姓們見識見識我朝探花風采?!?/br> 儀式繼續下去,周清貞垂手垂目站在狀元后邊,慢慢思量皇帝留他的意思。 退朝后天豐帝喚來自己的心腹親衛:“立刻去查今科探花來京后的所有舉動,三日內朕要結果?!?/br> “是”面目模糊的親衛沒有任何猶豫,抱拳領命。 “再派人去樊縣打探他所有過往,三月后朕要結果?!?/br> “是” 周清貞和今科成績優異的進士,換衣裳跨御馬綢花披身游街,先是鞭炮開道然后鑼鼓引路,震天的嗩吶喜氣洋洋。 長路兩邊擠滿了京城百姓,圍著觀看一躍龍門的新貴。這些進士以前和他們一樣,如今卻是天子門生朝廷英才,看一看也能沾點喜氣。 也有大姑娘小媳婦手持香花,去砸那些年輕俊俏的進士。偏偏這一科狀元是個五十歲的老頭,榜眼年輕也三十出頭一把胡子。 唯有周清貞不過剛剛十八,唇紅齒白相貌清雋,氣質又溫潤如玉,正正應了那句: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那花兒簡直不要錢的往他身上撒去,花兒扔沒了,什么帕子香囊也往他身上招架。 后邊有同科進士在馬上打趣:“哎!我說你們這些小娘子也忒傷人,一樣的進士,一樣的才華怎么能以貌取人,也看看我們這些沒人搭理的?!?/br> “哎呦”立刻有潑辣的小娘子笑著懟回去“就許你們男人花樓里挑姑娘,還不許我們也來挑一挑?” 懟完還呼吁:“姐妹們,三年一次難的這科有個俊俏的,大伙該不該多點點他?” “該”眾口一詞然后哈哈笑,手里的東西更是不要命的朝周清貞撒去,還有好些調笑的: “探花郎,轉過來啊讓我們看看,你家還缺小娘子嗎?” 周清貞微微轉身,朝那些玩鬧的小媳婦們溫和一笑“多謝大嫂好意,我家不缺小娘子?!?/br> “哎呦,探花郎看我了,看我了?!毙∠眿D激動不已,然后還跺腳抱怨:“叫什么大嫂啊真傷心,叫聲jiejie聽聽?!?/br> “還是叫大嫂好,否則你家大哥豈不找我拼命?”周清貞應景鬧了兩句,騎在馬上轉回身向前看,漫天花雨中他特別想念春花。 jiejie,你要是能站在這里多好,你高聲問一句‘你家還缺小娘子嗎?’我一定大聲回答“缺!你來做我小娘子”我一定把你抱到馬上,讓所有的人都看見你的幸福。 街邊茶舍的二樓上,白敬文滿臉驕矜的看著周清貞從樓下打馬過來,聽人艷羨的議論。 “看到第三個沒,我大虞開朝來最年輕的進士,還是探花郎!” “嘖嘖,不知誰家祖墳冒青煙,生出這么個驚才絕艷的人物?!?/br> 這是白某的外甥,白某還指點過他學問,白敬文心里驕矜的回到,端起杯子慢條斯理輕輕品味。 “也不知道訂婚沒有,要是沒訂,怕是會被媒婆踩爛門檻了” 自然是定了,定的還是大名鼎鼎的廬陽羅家。有寶不能現錦衣夜行,讓白敬文有些憋,就在他放下茶盞準備淡然開口的時候,忽然另一道神秘的低音打斷了他。 “我跟你們說,咱們這位探花郎可真不簡單?!?/br> 白某的外甥自然不簡單,白敬文心想,還是等這個人說完自己再表明身份。 “咱們探花郎今天做了一件亙古未有的事情?!蹦侨嗽桨l壓低聲音,神秘的說。 白敬文心情激越,忍不住留神細聽。 喧鬧的鑼鼓嗩吶愈去愈遠,樓上其他茶客也都收回心思,紛紛圍著說話人打聽什么‘亙古未有’的奇事兒。 “說啊,快說什么事兒?” 那個人先看了周圍人一圈見大家都注意自己,這才得意的壓低聲音秘密說道:“咱們探花郎金鑾殿上告御狀……” 一桶雪水澆的白敬文手腳發涼,他緊緊抓住那個人手腕,壓低聲音惡狠狠的問:“他果然御前狀告繼母不慈?” “怎么會,陛下都說探花郎當得一個‘義’字,怎么可能告母,就是要給他的恩人平冤……” 別人不知道周家的事,白敬文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聽得身上一陣陣發寒:好毒辣的狼崽子! 毀了錢家名聲,毀了錢氏名聲,還要周府忍著惡心留下爛污的錢氏一起彼此糾纏。畢竟那是他在御前為自己‘弟妹’求得,皇上都準了周府敢休棄?時日久了連周府的名聲也要受損。 好狠毒,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