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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jiejie能讓少爺平靜安穩下來。 這一天如意忽然一改往日沉默的樣子,撞開門從屋外飛奔進來,撲倒周清貞身旁,激動地從懷里掏出一封信。 “少爺,春花jiejie托人帶信來了,你看!” 周清貞停下筆,把目光轉到那封信上,上面是熟悉的丑丑字體‘周清貞親啟’。這又是夢吧周清貞心想,我要是不接不看,是不是jiejie又會出現? “少爺?”如意把信在周清貞眼前抖了抖。 周清貞回過神,不是做夢?jiejie來信跟他決絕???霎時間漫天冰雪寒徹骨。 “少爺?” “放下吧?!敝芮遑懙拈_口。 如意想不明白周清貞的心思,少爺每次接到春花jiejie的信,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全身都散發著愉悅,這次怎么了?帶著疑惑如意關上屋門退出去。 周清貞凝神看了那封信良久良久,才放下毛筆收拾好書、紙,起身去水盆那里,取了香胰子把一雙手反復清洗。 許久沒有這樣認真洗過手,周清貞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變得細瘦見骨不說白里還泛點青色,jiejie看了大概會心疼吧,jiejie……信里到底說些什么? 以前都是如意每月去送銀子時,捎回jiejie的信,這一次jiejie是怎么托人大費周折找到自己?為什么寫這封信?決絕……還是……周清貞心里報了一點小小盼望,jiejie想自己了……jiejie是想自己了吧…… 每根手指都反復擦幾遍,確定干干爽爽再沒有一點濕意,周清貞坐回書桌前,平靜一會伸手取過那封信拆開:兩張信紙、一縷青絲。 阿貞見字如面 你現在應該在成河的某條船上吧,望月jiejie說越往南越濕冷,你叫人早些備下輕裘保暖。南方不比北方…… ……那個羅家小姑娘找來,問我你的愛好,倒不是十分討人厭的小姑娘,但是不許你亂動心思…… 周清貞拿著信紙的手開始慢慢抖動,眼眶發紅,嘴角卻帶出柔和的微笑,jiejie我這一生只要你。 ……你還按著原來的計劃就好,要是失敗也沒什么,你就放棄功名到南郡普光寺等jiejie出獄找你,天大地大jiejie帶著你。你要是敢后悔,天涯海角jiejie也不會放過你,捆也要把你捆在身邊…… 好,周清貞悄聲應道。 ……這是我剪下的一縷頭發,你也剪一縷放在一起。 結發到白首,恩愛兩不疑。 切切 jiejie字 結發到白首,恩愛兩不疑…… 周清貞把信和青絲都捂在胸口,任由淚水橫流……這些日子的焦躁不安,疲憊痛苦,還有心里那只被逼到絕路的困獸,慢慢從他身上離去,他終于能像個人一樣放松哭泣。 結發到白首,恩愛兩不疑。jiejie要陪他到白首,jiejie從來沒有懷疑過他。jiejie……周清貞把信和青絲緊緊捂在胸口,仰面向天任由淚水暢快流淌,世上為什么有這樣好的jiejie,這樣好的女孩兒總是出現在他需要的時候,絕望的時候。 jiejie,我愛你,此生此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 第55章 往事 鉛云密布的天空下大地還沒有涼透, 零零星星的細雪化成一個個濕點 ,不久院子變成潮潮的深色,屋頂卻披上一層朦朧的白。 天字六號里望月圍著火盆,拿著長長的火鉗撥弄里邊的栗子,屋里彌漫著熱乎乎nongnong的甜香味兒。 春花坐在床邊看完周清貞的回信,終于舒了一口氣臉上輕松起來, 望月見了戲謔的勾起嘴角,把栗子撥出來端到桌上。 春花收拾好信,撿起一個guntang的栗子掂著指甲撥開,金黃的栗子冒著白氣兒,放進嘴里軟糯香甜。 “你娘每次送的東西都好吃?!蓖伦炖锕鵁釟鉅C的形象全無,卻依然樂此不疲的接著剝。 “我娘比較挑剔, 一般的不容易看上眼……”春花見望月喜歡吃, 把自己剝好的給她“還是我給你剝,要不然你那蔥白玉手就毀了?!?/br> 原本白生生的指尖,燙的發紅還沾染黑灰, 立刻成了落架鳳凰。 望月把自己的手前后翻看“看來我就是小姐命?!闭f罷真的就等春花剝給她。 春花剝的很快, 不一會剝了一小碟推到望月那邊, 望月早就洗好手又是玉雕一般,捏起一顆放進嘴里。 春花靠在桌上支著下巴看望月:“阿貞也喜歡吃熱栗子……” 可惜栗子味道太濃,那時候五少爺的癡傻慢慢顯露出來, 他們兩小心翼翼的做人做事, 就怕撞到錢氏手上。為了這一口春花領著周清貞, 到后邊的樹林里走很遠, 點一堆野火給他烤了吃。 那時候寒冷寂靜的樹林里只有他們姐弟兩,兩人一起拾柴火一起點野火,吃的滿手滿嘴黑,嘻嘻哈哈笑鬧。 “jiejie,等我將來出息了,給你買很多漂亮首飾?!毙『⒚髅饕粡埢?,卻說得信誓旦旦。清脆的聲音還在耳邊,春花臉上露出懷念溫暖的笑容。 看見春花那副少女懷春的樣子,望月戲謔:“你怎么知道你家小少爺要出問題,也許人家這會兒正美滋滋消受美人恩,順帶捎上你這死心眼兒的傻瓜消遣?!?/br> 春花知道因為訂婚的事,望月對周清貞頗有微詞,所以誠懇解釋:“阿貞從小就特別通透,而且喜歡把事情都放在心里……”講到這里春花又露出懷念的微笑。 又發春!望月忍無可忍的對天翻個白眼兒,自己撿栗子吃。 “阿貞是個知道感恩的孩子,小時候因為我護了他一次他想報答我,就特意做出一幅冷淡樣子說他不喜歡吃糕點,把每天的糕點剩下來給我……” 甜蜜青澀的回憶,讓春花臉頰微紅。 “直到第二年我把綠豆糕送給劉嬤嬤,她奇怪的問‘三少爺最喜歡這個,你怎么都給我送來了?’我才知道阿貞喜歡吃糕點,尤其是綿軟的?!?/br> 望月聽著春花的回憶,不知道為什么眉間籠罩上淡淡的哀婉,是她從沒有流露的神態。 “望月jiejie怎么了”春花關心的問。 “哦,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們如今成了這般樣子,他到底打算怎么辦?”望月回過神,胡亂應付一句。 怎么辦?春花當然知道周清貞的打算,這世上除了她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可惜事成之前不能露出口風。 “怎么辦是他該cao心的,我只管等著就好?!痹挼竭@里有些尷尬,春花隨意轉了話頭“望月jiejie似乎很了解羅家?” 羅家?過往的記憶紛沓而來,望月撿了一顆溫熱的栗子放進嘴里,卻嘗不出香甜味。有些事壓在心里太久太久,像是壓在箱底隔年的陳棉衣沉重難聞,也許是時候晾一晾讓自己輕松些。 “我自記事起就在南郡群芳院,有人說我是先前花魁的女兒,花魁被人贖買丟下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