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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笑著打開:“什么?” 紅布一層層打開,春花的喜色慢慢凝滯:一根蓮花陽紋扁銀手鐲,一對蝴蝶耳墜,一對丁香耳塞,還有一只蓮花樣銀箍子。 “這是我說了樣式托師娘買的?!敝芮遑懡淮藖須v。 春花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攢的錢花光了吧?” “沒,還有五十三文?!?/br> “傻瓜”春花忽然笑了起來,她撿起鐲子套到自己手腕上“好看?!?/br> 弟弟有心是好事,反正自己給他攢夠了趕考的錢,他有心自己就該開心,讓他高興才是。 周清貞的嘴角果然抿起淺淡的笑容,他撿起蝴蝶耳墜:“這個也換上?!?/br> 春花笑瞇瞇的取下戴了五年的紅豆,換上銀蝴蝶,然后接過周清貞遞來的戒指戴在手指上。 “不錯,等過兩天金桔jiejie訂婚,我戴著去?!?/br> 春花高興的在銅鏡里照來照去,周清貞嘴角笑意不斷。他早知道jiejie愛漂亮,只是為了他舍不得花錢。 將來他若有出頭之日,一定給jiejie買最好的衣服首飾,讓她天天漂漂亮亮開開心心。 九月初十金桔過大禮,黃氏很喜歡她,因此賞了一根鑲寶金簪做陪嫁。 少奶奶一直擔心,金桔溫婉秀麗又陪丈夫一起長大,很怕她搶走丈夫寵愛,如今總算松口氣。放心之余再加上周清遠的囑咐,封了九兩九雪花銀不說,還賞了金桔一匹大紅提花綢讓她做嫁衣。 主子看重兒子又喜歡,周管事索性把聘禮又加了三成,金桔這門親事結的可算足夠體面,遠勝去年薔薇的婚事。 春花去賀喜的時候,金桔的屋里已經擠滿了人。 冬青捏著聘禮內那對赤金手鐲,笑道:“嘖嘖,咱們周管事為了兒子,可真舍得?!闭f完揶揄的看向金桔,這對鐲子可不輕足足三兩重。 四少爺的大丫頭金豆,擠在金桔身邊俏生生的擠眼睛:“海田哥,這是把自己一片心都捧到金桔jiejie面前了?!?/br> 說著雙手捧臉向往:“哎~什么時候才能輪到人家” 二少爺的大丫頭銀杏,向來是個嘴皮子利索的:“你還用輪么,四少爺什么好的沒給你?!?/br> 金豆臉色‘嗖’的變了:“我不過一個丫頭,哪里敢和少爺攀扯?!?/br> 嘴里駁斥心卻有些慌,四少爺在縣城求學不知怎么學了好些花花兒,他們背著人玩了不少,這要是傳出去……金豆心里一哆嗦。 周清文才堪堪十三歲,不說她背著主子做了少爺屋里人,就只年齡這一條,張姨娘能要了她的命,那時候誰會聽她說自己是被少爺逼的? “jiejie說話可要有憑證……” 銀杏‘嗤’的笑了一聲:“我不過說四少爺看重你,什么好的都給你,心虛什么,難不成向我們這樣少爺不待見,一走幾年沒有音信的好?”周清玉前幾年迷上習武,跟著師傅游走四方到現在還沒回來。 一直眉目溫婉坐在一邊的金桔,聽了銀杏的話心里一痛,臉上便帶出點影子。坐在她旁邊的百合,連忙悄悄捏捏她的手指,這樣的時候決不能露出端倪。 一直在桌旁捏杏仁兒吃的墜兒,聽到這邊有熱鬧,興沖沖抓了一把過來邊吃邊看。 春花恰好這時進來笑著道喜:“金桔jiejie大喜,meimei活計拿不出手,只買了一對并蒂蓮耳墜子做賀禮,愿jiejie和海田哥并蒂到白頭?!?/br> “春花meimei太客氣了……” 墜兒在一旁邊吃杏仁兒邊撇嘴,薔薇出嫁也不見送什么賀禮,偏偏金桔就送,可見看上大房的高枝兒,吃里扒外。 春花把東西給伺候的小丫頭,拉著金桔的手笑瞇瞇上下打量:“海田哥好眼光好福氣,滿院子大小姑娘,就金桔jiejie是一等一的人才?!?/br> “一等一有什么用,他惦記的還不是你?!?/br> 百合立刻笑著接口:“誰惦記誰,你還沒喝酒就暈頭了?!?/br> 剛才被銀杏一句‘少爺不待見’激的心疼的金桔,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屋里一圈周府有體面的丫頭,冬青微微笑著撿看聘禮,銀杏好奇的眨巴眼等下文,墜兒則一副興奮的模樣,眼睛亮晶晶的。 金桔不過兩息就緩過來,對百合微笑:“還有誰,她海田哥啊,我可記得他關照過春花幾次?!?/br> “哈哈哈”本來疑惑的春花聽了,笑的沒心沒肺“金桔jiejie吃醋了?那是因為蘇嬸兒和周管事相熟,托他照看我一二,jiejie這醋吃的……” “哎呀,我明天要告訴海田哥讓他開心開心?!?/br> 百合笑著接口:“可見姑娘家不敢動心,動了心便是再溫婉的性子,也能變成烏雞眼兒?!?/br> 金桔配合著做出嬌羞惱怒的樣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百合轉身繞道冬青后邊搞怪:“哎呀,嫂子饒命吶?!?/br> 一屋子姑娘都笑了起來,攔的攔幫的幫,不一會便鬧成一團,剛才那一幕似乎消散在歡聲笑語里。 二夫人院里,墜兒跟錢氏說金桔訂婚的事兒,什么聘禮就值七八十銀子,誰都送了什么賀禮……巴拉巴拉。 錢氏嘴角勾出一點涼涼的笑意,耳朵里聽著墜兒的聲音,心里卻想著芍藥的話。 “老夫人屋里傳來消息,老爺說二房子嗣不堪用,要納一房良妾綿延血脈……” “夫人,你說周海田真的曾對春花有過意思?”巴拉巴拉說完,墜兒意猶未盡的問,可惜錢氏不知走神到哪里去了。 “夫人?” “啊”錢氏回過神,看見墜兒疑惑的樣子,不過初初長成正是稚嫩青澀。 她帶點涼涼的溫和說:“墜兒十五了吧?” 墜兒羞澀的低頭扭捏,她多少知道點影兒:“蒙夫人提拔,奴婢過了年就滿十五了?!?/br> “老爺一個人住書房難免冷清,你去伺候老爺?!卞X氏空悠的語音飄飄渺渺“不必用藥了?!?/br> 墜兒激動地手足無措,這是允許她生下子嗣了?“謝謝,謝謝夫人,奴婢一定忠心耿耿?!?/br> 看著墜兒潮紅的面色,聽著她磕巴的聲音,錢氏嘴角勾起一點耐人尋味的笑意。 墜兒磕磕巴巴的去了書房,錢氏對一直沉默在身邊的芍藥說:“你也不必用藥了?!?/br> “謝謝夫人?!?/br> 錢氏揮揮手,芍藥悄無聲息的退下。 一個人的屋子顯得特別空曠寂靜,錢氏躺在榻上腦子放空仰望屋頂,心里飄飄忽忽,不知怎么想起墜兒剛才的閑話。 周海田喜歡過春花?呵,怎么可能,金桔可是他巴巴的從大少爺手里求來的。再說稍微留點神就知道金桔喜歡的是大少爺,也只有那些情竇未開的毛丫頭看不出來。 ‘再怎么一等一,他喜歡的還是你’‘他’……應該是大少爺才對,錢氏涼涼的笑,周清遠竟然喜歡春花,真沒眼光。 涼涼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