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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婚姻之事是我做得不地道……” “我并不在意,這樁婚事我從來就不看好?!贝驍嗨淖哉f自話,花芷把話挑明,“我不拒絕,是因為不好拒絕,外祖父和外祖母想親上加親,借此來讓兩家的關系更牢固,也好更明正言順的庇護我們姐弟,我不能拂了這份好意,若您和大舅皆是心甘情愿想成此好事,我自是沒什么可說的,以后必將表妹當成親妹來維護,可您并不愿意,不過因著其他人都同意你沒有辦法,只好應下,至于后來您突然就壯了膽子反對,是因為大舅站您那邊去了吧?!?/br> 這番話等于是揭了大夫人的面皮,讓她又羞又惱,可她不知道,這才只是開始。 花芷很清楚這些人的七寸在哪里,遮著掩著的說她只以為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便全都扒開了,丁是丁卯是卯的說清了。 “表妹本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姑娘,她所知所會皆來自于您,您想讓她長成什么樣子她就長成了什么樣子,可她始終是有自己思想的個體,您如果從一開始就攔著這樁婚事,并且從始至終不讓朱姍知曉,她還是那個知書達禮準備議親的朱家姑娘,而不是在知道自己和誰有了婚約,一顆心已經隱隱有了歸屬時再來反對,婚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錯,可你們決定不了她的心中裝著誰,您,也不該暗示她是我花家欲退親,把她一個姑娘家的自尊扔在地上踩?!?/br> 大夫人狼狽的轉開頭去,她沒想到花芷連這都猜到了! 就是因為看出女兒心里已有柏林,為了讓她死心她才說是花家不欲結這門親,卻沒想到反倒激得她走了另一個極端,竟然把花家給恨上了,還沖到小姑面前說那樣一番話,要早知道姍兒這么經不起激,她就不會那般說。 花芷伸出手烤了烤,燃得紅通通的爐子映襯得她氣色好極了。 “朱家兩房的矛盾是世家中都有的矛盾,父子同在朝已是極限,所以世家中皆是長子入仕,次子掌家業,盼著兄弟和睦互相幫襯,家族昌榮,可身為官身的長房素來高上一頭,或有意或無意的壓著家中兄弟,時長日久矛盾漸深,怎可能真正和睦,二舅母未必是要將長房拉下馬,但是在這種環境下她要保障自己這一房的利益,要為自己的子女做打算,所以總想抓著長房的錯處,事事針鋒相對,站在你們的立場你們都沒錯,可從家族利益才說你們都算不得對,就比如現在,你們兩敗俱傷?!?/br> 花芷抬頭,“我一直不明白,你們為什么寧愿大家都不好過也不愿和平相處,大舅為家中謀來權勢,二舅則為家中謀來利益,兩人互為倚仗,大舅無須為了貪墨銀子行差踏錯,而二舅則借朱家之勢賺來更多銀子,這明明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怎么就走到眼下這個互不相容的地步?” 兩位夫人都有些怔愣,她們從來想的都是如何讓自己得到更多,如何不損自己利益的拖對方后腿,如何在婆婆面前給對方上一上眼藥……她們學的就是這些,也只會這些。 二夫人感覺更甚,她還沒嫁入朱家就被母親囑咐要如何防著長房把朱家掏空,如何防著長房的子女得到公公婆婆更多疼愛,過門后她滿心想的就是要怎么防,其他念頭根本沒有過。 “今兒我過來途經云來酒樓,卻發現門庭冷落,客人也不過三三兩兩,而這座酒樓在白二老爺手中時曾經一位難求,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不過是因為兄弟分家,白大老爺以為趕走兄弟就能獨占白家,結果呢?不過數月,白家產業就有萎縮之象,能說是白家除了白二再無能人?不能,只是他們的本事不在做買賣這上頭罷了?!?/br> 花芷抬頭看向兩人,“你們想成為第二個白家嗎?還是說,大舅母你覺得你能比小舅做得更好?” 大夫人咬唇,這話太直白了,直白得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心里卻無法不去想,如果,如果朱家也和白家一樣分家,長房會更好嗎?既是分家,二房肯定要分走一部分,以小叔子的能耐怕是如魚得水,更何況一筆寫不出兩個朱家,便是以后公公不在了,小叔要借朱家的勢長房還能不給不成! 說來算去,大夫人發現她和二房掐了這么多年竟是什么好處都沒有,憑白還遭了公婆厭棄。 二夫人卻覺得腰板直了不少,被花芷這話一點開她也想明白了,長房始終是站在官面上庇護朱家的,只要長房不把手伸得太長了她樂得在大樹底下好好過日子。 花芷捧起迎春重沏的茶喝了幾口,地龍火爐子再加上熱茶,身上終于覺得有了熱意,她起身將披風解了。 見兩人神情花芷就知道今兒沒有白費口舌,續又道:“朱花兩家不論在誰眼里都是穿一條褲子的關系,花家站了六皇子,朱家再去站誰都沒人會相信,如今該知道的也都知道我被皇上所用,卻也被皇上所厭,可這也正是我的保身之本,皇上要我替他辦事,他就不會要我的命,便是真有那一日,只要我不是謀反賣國也斷不會牽連到朱家來,你們無需擔這份心?!?/br> 這是她今天費這番口舌的第二個目的,大舅對她態度的轉變是從她進宮一趟后開始的,她豈會不知他在顧忌什么,她想要大舅明白這一點,不要再做多余的事,以免給將來留下禍患。 ☆、第四百八十六章 化矛盾(2) 被花芷一而再,再而三的直白半強迫的習慣后,兩位夫人倒有些適應了,反正也沒剩多少臉面,自覺比大嫂臉面要好看點的二夫人便開了口,“芷兒,我也不怕你笑話,我之所以要爭就是為了子女著想,子文如此出色,我們這一房必不可能再出一個比他更出色的,總不能什么都落長房手里,長房明明占了那么多優勢大嫂卻仍舊死盯著那些產業,我這心里如何能想得過去?!?/br> 看著神情難看的大嫂,二夫人心里解氣,越發說得不客氣,“再說了,長房是官身,可也沒有官身就看不起兄弟的道理,自我進門至今,大伯上下打點所需家里出了多少銀子?不要說這是公中的銀子,再是公中的也有我們二房的一份,且我家老爺打理產業多年,你不能拿了用了還不記一點好,自覺高我們一頭,什么都想壓著我們,兄弟不是這么做的,我是小氣,可這也是被逼出來的,大嫂你不要覺得我詆毀了你,你不如想一想這些年是怎么對我們二房的?!?/br> 大夫人強自反駁,“你去各家打聽打聽,我這做大嫂的哪里是最厲害的,我要不壓著點,你不得全搬回去孝敬娘家?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補貼了娘家多少,不也是想著你不容易才從來沒有說破過?” 二夫人愣住了,她真以為長房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以大嫂的性子早就嚷嚷開了。 “這不就很好嗎?”花芷眼神流轉,“你們也曾互相支持,也曾互相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