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4
芷輕哼一聲也不否認,她確實是瞧不上那些被魏家拎著當槍使的,哪里還有半點學子該有的堅持和原則。 馬車緩緩停下,花芷一出來看到表哥和余夏生就想撫額,怎么忘了表哥肯定不會讓她自個兒走的,離著這么近,豈不是她剛才說的話都被聽去了? 朱子文笑得意味深長,“陳大人有事,送到前邊路口就忙去了,讓我和你說一聲?!?/br> “承情?!被ㄜ品鲋旱氖窒铝笋R車,“麻煩表哥和余先生了?!?/br> 余夏生眼神不受控制的看向花靈,一眼又一眼,口里道著不麻煩。 朱子文看表妹面色不愉也不多加打擾,拱了拱手道:“好好歇息,魏家那邊若有什么消息我再來告訴你?!?/br> “好?!被ㄜ朴殖嘞纳⑽⒏A艘桓1氵M了門,花靈忙跟了上去,從頭至尾沒看余夏生一眼。 慣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沒多久魏家發生的事就傳遍京城,多少人笑出了聲。 凡是文官,誰不對清談會一事眼熱,別看著這清談會什么都得不到,好處都是隱形的,看看花家就知道,別看現在是抄家流放了,可在學子心里他們還是認花屹正,正是這些人將花家的名聲一步步推高,將一眾文官甩得拍馬都趕不上。 要是能將清談會拉到自家碗里來,這些好處可不都是自己的了?只是他們沒想到魏京下手這么快,他們還在籌劃時那塊rou已經掉進了魏家的碗里。 現在知道碗砸碎了還傷了手他們當然高興,花家沒了總要有人承辦清談會不是?魏家不行還有他們??! 而隨之一起傳開的還有花芷的大名,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她的美貌她的脾氣她的買賣,而是她的才學。 花芷回家后便閉門不出,比起那些閑言碎語她更好奇的是什么事絆住了晏惜的腳步,晚膳他竟然沒來吃,莫不是又被支到哪里去了不成? 花芷搖搖頭自我否決,不,應該不是,便是真被支走了晏惜也定會給她留話的。 顧晏惜沒被支走,他被皇上帶在身邊,天擦黑時,一行幾人出現在了花林巷。 一條巷子兩戶人家,少了一戶便不可避免的有了些許破敗之象。 皇帝抬頭,門楣之上花府兩字已蒙塵,就著微弱的光線只能隱隱看個輪廓,他突然記起,這兩字還是太祖親筆所書,這牌匾掛了多久花家就在這里扎根了多久。 “來福?!?/br> 來福會意,上前撕了封條,用力將門推開,一年未開的大門發出沉沉的聲音,讓聽著的人心也跟著下沉。 皇帝背著雙手進門,視而不見凌亂的院子,閑庭信步般的沿著抄手游廊往里走。 來福點上燈籠隨侍在側,顧晏惜跟在兩人身后不發一語的打量花家老宅子,雖然他曾偷偷來過,可地方只限于阿芷的院子,其他地方卻是沒去的。 “去藏書閣?!?/br> 花家的藏書閣是由一個跨院改建而成,占地很大,分上下兩層,建時擔心積水,將房子墊高了建的。 此時藏書閣的門大敞著,樓上的窗戶也開了兩扇。 皇帝抬頭瞧了瞧,邁步上階,站在門口看著屋內一地狼藉。 幾個書架傾斜著,書散落得到處都是,越加襯得靠墻的書架上擺放整齊。 來福想到花老大人那嗜書如命的性子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低聲勸道:“皇上,這里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不如去別的地方?” 皇帝低頭看了片刻,彎下腰把擋住路的書撿起來放到一邊,來福和顧晏惜跟在一邊撿,不一會就把去往二樓樓梯的路打通了。 可上去卻發現二樓空了近半。 來福低聲解釋道:“老奴記得當時花家人搬走時衣服被子是盤算著帶的,大半的行李是書?!?/br> 皇帝走進去拿起一本翻了翻,看到上面有注釋后又接連翻了幾本,同樣如是,哪還會不明白樓上樓下的區別,樓上這些怕都是花家人自己用過的書,所以花家人才會盡可能多的帶走,有這些書,有花家一代代的心血在,花家的小輩未必沒有翻身的可能。 關上二樓的窗戶,從藏書閣出來,皇帝又親自將門關上。 “去清談樓?!?/br> 花家唯二的兩個雙層建筑一個是藏書閣,一個就是清談樓,兩棟樓遙遙相望,走上一段路就到了,這里的門也是敞著的,顯然當時也被搜查過。 來福先進去將燈點著,光線亮起來的一瞬,皇上瞇了瞇眼,看著這個一眼就看個通透的地方半晌沒有說話。 眼下沒有花芷所說的粗茶、學子、花屹正,他能看到的,只有角落里散落一地的蒲團,除此之處,空無一物。 ☆、第四百三十七章 小六歸來 在門口站了片刻,皇帝進屋,在樓梯口那抬頭往上瞧了瞧,扶著樓梯慢慢拾階而上。 房子空了一年之久,灰塵遍布,手到之處扶手上留下一個個印記,皇帝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不緊不慢的上樓,看著同樣空空如也的二樓,然后走到欄柵處傾身下探,來福忙過來攙扶,被他揮開。 從這里往下看,能看到一樓的大半,他仿佛看到花屹正站在這個位置侃侃而談,而一眾學子或站或立,他們興致高昂,口沫橫飛,在這里,沒有利益糾葛,沒有相互攻訐,沒有華而不實的一應東西,在這里,他們大口喝茶解渴,然后更加全情投入,便是爭辯也是因為理念不同,看法不同,轉頭又能因為某一個話題說到一起而擊掌相慶。 所以花芷會怒魏家將清談會做成了四不像,怒學子心境尚不穩就先看到了權勢所帶來的種種好處,大概也惱他將清談會讓魏家來辦,讓那些苦讀寒窗多年的學子不知走向何方。 想到花芷帶著怒意的擲地有聲的話,皇帝扯了扯嘴角,若清談會真是如此,他倒是能理解她那憤怒從何而來了。 “流放花家,晏惜你可覺得朕錯了?” 顧晏惜有些意外皇上會有此一問,可他了解皇上,他會說這話絕不是因為真覺得自己錯了,便也只是清清淡淡的回了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想來花老大人也是這么認為的?!?/br> 皇帝豈會聽不出他的敷衍,他輕笑一聲,手指在欄柵上抹過,本就已不甚干凈的手指變得更臟,“賀家曾權傾一時,敗落時滿朝文武替他們求情保下女眷,然而到現在賀家還剩下什么?童家倒臺才多久,所有一切已被瓜分得干干凈凈,方家,吳家,哪家不是如此,唯有一個花家不同?!?/br> 皇帝轉過身來看著角落里堆著的蒲團,“花家被發落足有一年,可事發至今除了幾家姻親想占便宜,素來不和的馮魏兩家伸了手,其他人可有任何動作?他們沒出手幫忙就是防著朕坐實他們結黨的罪名,再看看一眾學子,秦氏過世,他們滿城相送,秋闈時他們一如往年給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