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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您未醒在外邊候著?!?/br> 花芷掀被子下床,人有一瞬間的暈眩,她不著痕跡的忍過那一瞬,當抱夏抱著衣服過來時她若無其事的站起身,真是養得嬌貴了,不過是晚睡了些便有不適,想當年幾天幾夜的忙活她也是撐得住的。 “花花?!遍T一打開芍藥就撲了過來,看到花芷的臉色當即就去摸她的手腕,花芷反手握住她的手,對她搖搖頭,“無事,做一晚上的夢沒睡踏實罷了,中午補上一覺就好了?!?/br> 怕傷著花花芍藥不敢用力掙扎,眉頭還是攢著,有點不太高興。 花芷安撫的緊了緊掌心的手,轉頭看向于濤,“情況如何?” “漲了兩畫,如今已超過水位六畫了?!?/br> “衙門可有示警?” “是,今兒早上已有示警,但是河邊尚無人離開?!?/br> 花芷不解,“為何?” 于濤看向薄凡,薄凡神情略有些無奈,“年年都有這么一遭,近些年沒遭大災他們便都抱著僥幸心理,以為今年和去年一般只是小災?!?/br> 花芷也無奈了,就看這半點沒有跡象的雨也該知道這不會是小災啊,“衙門可有人出面?” 薄凡搖頭,“大家都習慣了?!?/br> 這樣的習慣可真是……等災難真的來臨了又該去怨誰? 謝旭過來稟報,“大姑娘,襄陽典史來了?!?/br> “請他過來堂屋?!?/br> “是?!?/br> 襄陽典史徐陽均,年約四旬,瘦弱白皙,典型的文人書生模樣,他一進屋就先被那個偌大的沙盤震了震,然后才抬頭看向上首之人。 卻是個女人。 他腳步都頓住了。 謝旭輕咳一聲,他明面上也是個文人,平日里和徐陽均有些交情,對他算得上了解,知曉他骨子里就信書上那一套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會便上前提醒他道:“徐兄,此乃在下故交,你喚她一聲大姑娘便是?!?/br> 徐陽均也并非讀書讀傻了的人,聽得謝旭這話順著臺階就往前走了幾步,拱手道:“在下徐陽均,見過大姑娘?!?/br> 花芷一眼就看明白這徐陽均是什么樣的人,巧了,她對這類人有著天然的好感,沒辦法,花家就是一家的讀書人,且是讀書人的頭頭,這種親近感是天生的。 自然她也比常人更了解他們這些人,她有點后悔沒有在之前就把話和薄凡說明白,讓他來主理此事。 再想也是遲了,花芷起身朝徐陽均微微傾身,“勞煩徐先生前來?!?/br> “大姑娘客氣了?!毙礻柧苤皇?,他雖出身不高,卻也是去過京城趕考的,知曉有著這般氣度的人出身低不了,他不想上前巴結,但也不能把人得罪了。 謝旭盡職的做著中間人,“請徐兄前來是有事想向徐兄打聽一二,徐兄放心,定不是讓你為難之事?!?/br> 徐陽均和謝旭相交幾年,對他也有幾分信任,微微點頭道:“只要能說的,在下知無不言?!?/br> 花芷走到沙盤邊,謝旭也將徐陽均引了過去,徐陽均熟知地理,對襄陽這一帶尤其熟悉,沒費多少力氣就明白了這沙子堆起來的東西是怎么回事,這可真是,比輿圖要立體多了。 PS:第一次做志愿者,三十六度,涂多厚的防曬霜都沒用,曬暴了,干掉六瓶藿香正氣水,很辛苦,但是心安。 ☆、第二百六十八章 身份暴露 “徐先生當認出來了這是哪里,接下來我畫的這些地方也請徐先生留意看有沒有畫錯?!被ㄜ颇弥蛲懋嫷牡貓D比照著用指揮棒在沙盤上劃拉,她下手很小心,沒有破壞既有的那些東西。 徐陽均一開始還沒看明白,可當花芷畫出來三處后他心里一動就有些反應過來,他也顧不得失態,趕緊拿了旁邊的輿圖打開細細對比,一時間只覺得喉嚨發緊,這些地方平時確實無足輕重,可眼下要是能用起來…… “可有錯?” “沒有?!毙礻柧崎_擋在他面前的薄凡和于濤走近花芷,指著輿圖上一處道:“還有這里,當年這里接近干涸時兩村的人為了搶最后的水源在這里火拼了一場,還死四人,因著這個我記得很清楚?!?/br> 找對人了,花芷索性棄了手中昨晚花了無數心力畫出來的地圖,比照著輿圖上的地點在沙盤上劃拉。 “對,就是這里,大姑娘是通過縣志查詢的?那個并不具體,事實上這條河道比縣志上記載的要長了四十三丈?!?/br> 花芷看他一眼,不論這人為人如何,從他隨口就能說出具體數字來說算是個本職工作做得不錯的官。 兩人配合默契一人說一人動手,忙活一通下來沙盤上多出來了七條河流。 “徐先生可知這些河流近況?” “已經干涸的河流便棄用了,人力有限,歷來便無人再理會?!?/br> “所也不知后來是不是有通水?” 徐陽均苦笑著點頭,以前不覺得,如今被人這般問起他滿心都是羞愧感,這是他的失職。 花芷輕輕嘆了口氣,也就是說她半晚上的功課可能都白做了,她猶不死心的繼續問,“一條都不知?” “倒也不是一條都不知?!毙礻柧舆^花芷遞過來的指揮棒,指著的地方都不敢指實了,生怕弄壞,“這里和這里在下后來曾去過,河道已經稱不上河道了,河泥肥沃,被百姓整理出來做了菜地,有的則改成了良田,他們挖了溝渠和潴,正常的雨水排水沒有問題,過去幾年并不曾被淹過,至于其他地方,在下著實不清楚?!?/br> 見花芷沉默為語,徐陽均忍不住問,“大姑娘可是想啟用這幾條河?” “不是我想不想啟用?!被ㄜ瞥×辛苏惺?,等人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家的小孩問我有沒有什么辦法,我自是要盡全力去想的?!?/br> 六皇子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因為高興,特別高興。 花芷把指揮棒往他手里一塞,“小六,你來說?!?/br> 六皇子看向新加入的那幾條河道,將自己早就想到的事說了出來,“花jiejie是想將這幾條干涸的河打通來緩解惟水河的壓力嗎?” “沒錯,有疑問?” “是?!绷首用蛎虼?,“這七條河道可夠寬?深度又如何?能起到我們預期的作用嗎?還有,這般做如果真緩解了襄陽的壓力,那如果下游也在下雨呢?那……” “這就是水報該起的作用,我們應該盡早將襄陽的情況通報給下游,哪怕暫時我們還不曾收到上游的水報,而且下游的問題不完全是洪水?!?/br> 花芷打開輿圖指給他看,“這里不完全是平原地帶了,山多起來,連續多日下雨的話滑坡、泥石流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就像你說的,如果襄陽能平安避過此險,下游壓力會倍增?!?/br> “沒有解決的辦法嗎?”追問完六皇子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