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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想來花靜當在行動之前便給一宅子的人都下了藥,才能這么成功的避開宋家所有下人護院?!?/br> 宋浩青一滯,正要說話就聽得花芷又道:“或者,宋老爺子有更能讓人信服的理由?” “事實便是如此了,我又豈會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br> 花芷點點頭,贊道:“果然是好本事?!?/br> 這一聲好本事,卻不知是贊的花靜還是宋家。 宋成昊眼看著大家的思路就要被花芷帶走了,忙道:“表妹,我們是真不知道我娘怎么做到的……” “隨安才十四歲,他卻護住了他娘,宋成昊,你呢?” 花芷的氣勢節節攀升,她不用做任何動作,只是站在那里,冷眉冷眼,一身冷肅,“你連裝一裝難過都不曾,滿心算計著花靜的死能給你帶來什么好處,宋成昊,你的眼底在笑,你沒有發現嗎?” 宋成昊下意識的低下頭去,立刻他又反應過來將頭抬起。 花芷掃過這滿場的人,心底莫名生出些許悲意,一個人故去,卻沒有誰為她真正難過傷心,是花靜做人太失敗,還是人性太涼??? “花芷,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對花靜的了?現在又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何時哭過?”花芷打斷宋正祖的話,曾經心高氣傲的書生,如今也不過只剩一具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她拿出那塊命牌,熟知花家的人頓時嘩然,“我來,是將花靜的命牌歸還給她,從今以后,花靜以及她所生子女和花家再無干系,花家和宋家,各走各路?!?/br> 花芷上前將命牌扔入火盆中,不理驚愕中的眾人轉身往外走去。 宋正祖咆哮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花芷你個毒婦,讓花靜死了都不得安息?!?/br> 幾個丫鬟氣得面色通紅,雙拳緊握,恨不得去撕了那個口出惡言的男人。 花芷卻笑了,她回頭看著儀態盡失的宋正祖,“她死了無法安息,地底下,花家的列祖列宗在等著她,我祖母,在等著她!” “小小一個不知所謂的黃毛丫頭在這里大放厥詞,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宋家……” “夠了?!彼魏魄嗑娴牡闪碎L子一眼,轉頭看向花芷時又是一副長者風范,“這等大事,花家的姑娘也不要亂說話?!?/br> “我做的決定,便是祖父在這里也不會反對,這就不勞宋老太爺cao心了?!?/br> 宋浩青巴不得甩了花家這層關系,之前他不能主動做些什么,那會讓人戳脊梁骨,可現在,提起這茬的可不是他! 他長嘆了口氣,“如果這是花家的意思,老夫豈有為難之理?!?/br> “宋老太爺為難了?!币痪湓挷恢钦嫘倪€是諷刺,花芷走得頭也不回,所有人自覺的讓開了路,看著她明明一身素白,卻如一團烈火般一路燃燒而過。 錯了,大家都錯了,這哪里是清冷天仙,這分明是一株扎手卻明艷的玫瑰! 走出宋家大門,迎著眾人的視線,花芷上了馬車,剛坐穩就聽得抱夏道:“小姐,沈公子來了?!?/br> 花芷撩起車窗簾子,“沈公子可還有事?” 沈棋眼神掩不住的黯然,剛剛才見過她火一般的樣子,如今卻只能聽她平靜的喚一聲沈公子。 “我欲往北地一行,若大姑娘有何想帶的東西可準備好,我大概十日后出發?!?/br> 花芷眼神柔了些許,“沈公子此舉,家中可知?” “我是先生的學生,不論如何這一點都不會改變,學生去看望先生并不為過?!?/br> “若沈公子確定會去,不如去約見白家白銘夏公子,他也要去往北地一趟,若能同行路上也可做個伴?!被ㄜ莆⑽A身,“小女謝過沈先生一片心意?!?/br> 沈棋苦笑著回禮,眼見著馬車離開卻再無任何理由阻攔。 回程的路上,蘇嬤嬤沒有跟著上馬車侍候,一個人的馬車內,像是結束了一場戰斗般,花芷垮了肩,精氣神仿佛都xiele去,全身都透著疲態,閉著眼睛歇息片刻,等到了家再這副樣子可不行。 車簾突的被掀起,馬車未停,顧晏惜就那么上了來。 花芷神經繃緊又松開,沒有動彈。 顧晏惜沒有告訴阿芷剛剛他在,也不把心疼訴諸于口,只是把一個熱乎乎的油紙包打開送到她面前,“芝蘭坊新出的一種餅,學了綠苔巷的桃花糕,餡料是鮮花醬,你吃吃看味道怎么樣?!?/br> 餅很香,倒也不是花的香味,而是餅本身的味道,花芷突然就覺得有點餓了,接過來正欲咬下去,又停下,從中掰開,將另一半遞回給他。 顧晏惜笑著接過,一口咬在嘴里,平時不愛的甜膩也吃出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來。 半個吃完,花芷點評,“餅不錯,餡太膩了,沒有拂冬調的醬好吃,孩子們應該也會喜歡,回頭讓拂冬做來吃?!?/br> 顧晏惜笑著應好,看著她精神好了點心里也才舒坦了些,阿芷不會知道,剛才他有多想站到她身邊去,不讓她一個人面對那些惡意,可他沒有,因為他知道,阿芷不會喜歡。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京中傳言 花家大姑娘不但貌似天仙,還性如烈火! 花家大姑娘去宋家為花靜出氣了!但是她又將花靜逐出花家了! 花家大姑娘一人獨戰宋家三代也不落下風! 花家大姑娘…… 花芷還沒回到家,關于她的傳言就已經滿天飛,可出乎預料的是眾人討論更多的卻是她的行事,她那種我花家雖然不認花靜了,卻也不會讓花靜死得冤枉的氣魄讓人說起來都覺得很是得勁。 京中不缺美人,可美得這么凌厲有氣勢的卻也是頭一回見,他們才知道女人可以這么的……這么的霸氣! 對,就是霸氣! 就好像不用男人,她也可以獨自撐起一方世界,說起來,她也確實做到了,花家能在短短時間內安穩下來,又在經歷老夫人過世后也不曾出現動蕩,甚至在那種時候還能分出心來將受了欺辱的姑奶奶接回去,如今想來也是因為當家的是這位花家大姑娘! 嘖,女人原來還可以這樣,這也實在是太新鮮! 而成就了花芷威名的宋家則成了笑話,就如花家大姑娘所說,一個病人,從落了鎖的后院走到前院,再避開門房打開大門吊死在大門前,宋家竟然沒一個人發現,要說沒點內情誰信?光是想一想就能編出一本戲文來了。 不論宋家一開始想要算計的是什么,經過花芷這一出所有的謀劃都打了水漂不說還賠上了名聲,可謂得不償失。 花芷躺在軟榻里聽著抱春眉飛色舞的說著外面的傳聞,嘴角微微勾起,拋除那些有的沒的,她的目的也算達成了,宋家明明一肚子壞水卻還想站在岸邊不濕鞋,那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春天,真是個人心躁動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