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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射倒,只剩侍女,沒甚作用;可就這樣走了,自己如何氣平?而林璦則默然以對,兩人都只望著對方,蓄勢待發,局面一時僵持著。 察語急得心跳到嗓子眼,生怕兩人一下就爆發了,正驚慌不知所措,突然聽見院子有一聲問道:“這是怎么了?”林璦、蕭氏兩人都沒反應,察語忙抬眼去看,心中一喜,是盧氏來了,身邊跟著一臉嚴肅的如煉。 原來自察語進屋后,如煉就察覺事有不妙,心想若是發生什么事,他與察語都無法勸阻,于是想起到盧夫人,忙出門快馬去了崔氏。 “怎么了?”盧夫人見林璦與蕭氏之間劍拔弩張,忙上前到蕭氏身邊拉著她的手問。 蕭氏氣勢收斂了些,對盧夫人道:“我只是想請她到盧氏做客,沒想到竟然射傷了我帶來的人,你來說說這是甚么道理?” 盧夫人在她說話就望向了林璦,見她還是戒備之態,眼中無怒無情,又見幾個兵士躺坐在一邊,大腿上俱有支小箭,血淌了一腿,什么都明白了。事情不像蕭氏所說請林璦回去,既說請,為何是幾個兵士動手,明顯就是強迫;而這位林女郎說動手就動手,這也太…只是若仍由事態繼續下去,不知會陷入什么局面,三郎對她如何自己不知道,但六郎對她有多在乎自己是最清楚。 “嫂子,你也太急了,請女郎做客慢慢商議才是,怎么能讓那些人嚇到女郎,看把她嚇得,都不知自己做了些甚么?!北R夫人笑道:“也怪他們,兇神惡煞,哪個女郎見了不害怕,下次要請人,也要讓侍女來做才是?!?/br> 蕭氏不說話,知這是盧夫人給她遞臺階。林璦還是不語。 “確實是他們太過惡聲惡相了?!笔捠系?。 察語、如煉聽了俱松了口氣。 盧夫人笑道:“我看今日不好,改日再來請女郎罷,我們先回?!?/br> 蕭氏默了一下,才點頭轉身就走,那幾個士兵忙爬起來跟上。盧夫人看了林璦一眼,見她還是不動,也轉身離去了。如煉忙去送兩人,察語等她們都走了,上前一步對林璦道:“女郎,主母她…” “你也走罷?!绷汁a放下手臂,語氣頗淡地說。 察語無法,叉手掩門而出,到了院中,想了一下,先回了大司馬府,派了人去長安稟報盧霈。 而林璦在屋里暗自想了一回,避著幾個侍女收拾些東西在黑珠子里。 盧霈已快到長安,遠遠見到了城外,卻突然聽見身后馬蹄聲漸近,等人到了跟前發現是府中的侍從。那兩人見了他先行了禮,隨后忙將察語所說之事一字不落稟告給他。 怎么會這樣?盧霈聽后又怒,又心急如焚,也顧不得長安之事,吩咐觀言帶人去料理,自己快馬趕回了洛陽。 到洛陽時,已是第二天午后,盧霈一路不眠不休,平日看起來風度翩翩的模樣有些狼狽,但他已顧不得甚么了,連衣服也沒換就先去了香園,去了才知林璦昨日就出了門,阿玉告訴他,女郎此次出門一個人也不想帶,察語和如煉一直勸阻,奈何攔不住,只能跟著,到如今也不知他們去了何處。 盧霈心亂了,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與林璦約定好,她也答應了,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心里會如何想,可想而知了。一時又想不道去了何處,正打算著人去找,忽見察語騎馬從遠處來,見了他連馬也顧不上下,禮也未行,就道:“大司馬,女郎在城外的云門寺?!边@是上次林璦過生辰時去過的寺廟。 “走?!北R霈只說了一個字,就打馬往城外奔。 到了云門寺,見如煉正在大門等著他們。 “女郎呢?”盧霈翻身下馬,急問。 “在客寮中?!睅兹诉呎f邊往里走,到了客寮卻不見林璦蹤影。 盧霈環顧一圈,問:“人呢?” 如煉慌得四處看,嘴里回道:“剛才還在此處的?!?/br> “四處找找?!北R霈分派好人,自己也找了起來。過了兩刻鐘,將寺廟翻遍了都不見林璦影子,眾人都有些急了。 盧霈又想起讓人去找廟里的和尚來問,那些人來了,都說沒看見。盧霈沉著臉揮退他們,猛地想起后山有一片梅林,忙又帶人過去。 林中無人。盧霈想起什么,爬上了山頂,走了沒一會,在一片綠草地上見到了林璦,此時她背對著眾人,抱著雙腿坐在草地上,盧霈一喜,忙上前去,卻聽林璦:“站住,別過來?!?/br> 盧霈腳步一頓,身后察語、如煉等也停了下來。盧霈揮手示意察語、如煉等退下,如煉雖不怎么愿,但此刻容不得他做主,只能跟著眾人走開。 盧霈站在原地看了她半會,穩了穩心情才道:“你在這,做甚么?” 林璦望著遠處頭也不回,道:“你以為我要做甚么,我只是想靜一靜?!?/br> 聽她的語氣還好,盧霈松了口氣,向前走了兩步,見她沒阻止,邊走了兩步邊說:“昨日之事,我已知道,林璦…母親她確實不該如此,也不該強行想帶走你?!?/br> 林璦好一會沒回他,盧霈心中不安之感愈烈,又過了一會才聽她道:“她強迫于我,我射傷了她的人,兩清了,沒甚么可說的?!?/br> 盧霈心下更不安,要是見到林璦后她向自己哭訴,或者將事情再說一遍都是情有可原的,可她卻只說了這一句,明顯已在心中種下一根刺。當下顧不得什么,幾步上前半蹲在她身邊,望著她,問道:“你在怪我?” “怪你?為甚么怪你?她是你的母親,擔心你而想要控制我,而我不可能任由她作為,會反抗,沒甚么不對的地方?!绷汁a平靜地說。 盧霈心一縮,搖了搖頭,看著她的眼睛道:“你不能如此,你不能如此否定我?!?/br> 林璦終于看向他,問:“我何時否定你?!?/br> “你騙不了我,你雖不說,但心里已經將我拒之門外,為何如此對我不公?母親的所作所為,雖是為我,但我絲毫不知,一接到信日夜就趕來了,先來找了你?!闭f到此處,停了一下,見林璦看向他的白袍,布滿灰塵泥土,與平日不同,眼中那股淡漠少了兩分。他心中一喜,繼續道: “再說,母親是母親,我是我,不能混為一談,你忘了嗎?我們約定過,到時一起離開,母親是怎樣性情,又與你有什么干系?” 林璦不語,瞥向別處。 盧霈觀她模樣心里又松了一寸,順勢坐在她身旁,拉著她的手道:“林璦,我知你心里氣極了,但是…不管如何,事已過去,萬萬別存在心上?!?/br> 林璦見他眼里的擔憂、祈求攪在一處,紛紛亂亂,讓其失去冷靜,想了一想,才道:“你說的,我知道了?!?/br> 盧霈心知只能說到此,便不再糾結此話,和她靜靜坐了一會看著遠處,最后道:“此處風大,不如早些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