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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大宮女。想到那日受了驚的除了自家主子,還有江常在,想來對方也是需要這燕窩進補了。 “明明還有,方才我問你,你卻說沒有,如今怡祥宮的人來了,你又說東西已經準備好,這分明是、分明是……”綠衣宮女氣得臉色鐵青。 “去去去,別擋著路。繡裳姑娘,您請慢走!” 在管事太監的殷勤相送下邁出了門的繡裳,捧著裝著燕窩的漆黑描金木盒,行了幾步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回過頭去,見那綠衣宮女被人推了出門,一個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她怔怔地望著這一幕,回想太監的這番差別對待,真真正正地體會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飄飄然。她還不是蘇沁琬身邊得臉的宮女,可卻比別的主子的大宮女還要受人禮待,更不必說淳芊與芷嬋那兩個貼身侍候蘇沁琬的,在外頭是何等的風光了。 其實若論起來,她是蘇沁琬帶進宮來的,理應比一般人更得臉才是,可卻因為有了孫府那些事,是以她才落得如今這般不尷不尬的地步,便是新來的云蓉、半菱及秋棠等人,也比她在蘇沁琬面前更說得上話。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修補關系,可蘇沁琬待她始終不咸不淡,仿佛有她無她都無甚區別,更不必說讓她到身邊侍候了。若非顧忌她是跟著主子進宮的,凝翠閣那些人私下還不知會怎么埋汰她呢! 她有幾分茫然地緊了緊懷中盒子,咬著下唇心不在焉地往怡祥宮方向走去。 “喲,我以為是哪個主子娘娘呢?原來是怡祥宮的繡裳姑娘?!币宦晪尚鱽?,止往了繡裳的腳步,抬眸便見宣仁宮的宮女畫煙笑盈盈地向她望來。 “畫煙jiejie可別胡說,我一介下人又能與主子娘娘們相比?!崩C裳連忙道。 畫煙掩嘴輕笑,“什么下人上人的,前朝三千寵愛于一身的萬德妃,原也不過是皇后身邊的洗腳宮女。有福之人不論出身,meimei花容月貌不輸別人,又何必妄自菲薄?!?/br> 繡裳不自覺地勾起一絲笑意,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去,蚊蚋般道,“jiejie說笑了……” 畫煙見她如此反應,心中冷笑,面上卻笑容不改,上前幾步圍著她轉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連連點頭夸贊,“瞧這通身的氣派,便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也不過如此了吧!” 繡裳愈發得意,她自然知道自己容貌不差,往些年在孫府,上至老爺少爺,下至管事小廝,哪個不會多望她幾眼,若非臨時被安排到蘇沁琬身邊,說不定她如今便是孫府得寵的姨娘了。 腳步飄浮地回了怡祥宮,將東西交給了柳霜,左右并無差事在身,她干脆便回了自己屋里,怔怔地在梳妝臺前坐下,望著鏡中的俏麗容顏,忍不住伸手去細細描繪。 前朝的萬德妃,她自然也曾聽老一輩說過,一個宮女出身,卻生生壓得皇后及后宮諸妃喘不過氣來的傳奇女子,若非早早便去了,說不得繼位的皇帝還是從她肚子里爬出去的呢。 她的容貌,便是比宮中不少主子娘娘,也是不差的吧? ☆、第二十章 小宮女福兒的死若不是驚嚇了后宮第一得意人愉婉儀,估計也激不起什么風浪??梢驗橛袃晌恢髯颖惑@嚇到,從而引得皇上龍顏大怒,將徹查之事繞過了燕徐二妃,直接交由禁衛查辦。 一時間,后宮中人人自危。每日都聽聞又有哪個宮里的太監宮女被叫去問話,又有什么人受不住嚴刑拷問招出了許多與福兒之死根本不搭邊的陰私事來,如此一來,案中案不斷涌現,便如滾雪團一般,受牽連的人越來越多,就連蘇沁琬居住的怡祥宮,也有兩名宮女、一名太監被禁衛帶走,并且再不曾回來。 “娘娘,卓壽被禁衛帶走了!”步伐匆匆的映春甫一進門便叫退屋里的宮女太監,走到燕貴妃身邊壓低聲音回稟道。 燕貴妃大驚失色,“什么?!” “千真萬確……娘娘,你瞧著皇上這回是單純為了怡祥宮那位,還是另有所圖?”映春陰沉著臉問。 燕貴妃強自壓下心中驚慌,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半晌,才沉聲道,“本宮不相信皇上會是那種沖冠一怒為紅顏之人,那蘇沁琬雖有幾分姿色,可這么多年來,比她顏色更好的女子又不是沒有,你又何曾見皇上另眼相看過了?便是蘊梅宮那位,當初不也是寵得如珠如寶,如今你看看,也不過是昨日黃花了?!?/br> 頓了一會,她又接著道,“若說他另有所圖……可圖的是什么呢?自來他便不是一個對后宮諸事上心之人,這些年來,本宮自問萬事亦做得穩穩妥妥,絕讓人挑不出錯處來,在最亂最多事的前幾年都沒事,難不成如今風平浪靜了倒秋后算賬?” 映春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沉默良久后靈光一閃,試探著問,“娘娘,會不會是為了仁康宮那對母子?” 燕貴妃沉思片刻,才微微點頭,“也不排除這個可能,那對母子始終是皇上心頭上的一根刺。難道靖王離京的這大半年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這才引得皇上借機發作?” 想想又不放心,低聲吩咐道,“你去查查,看仁康宮可有人被帶走?等等,再著人打探打探,那宮女是得罪了什么人?”落水而亡這些老把戲,騙騙旁人倒也罷了,她燕碧如從來都不相信這些“偶然”。 蘇沁琬打著靜養的名義謝絕了一波波借機來打探情況的嬪妃,對自己宮中被帶走的人也不過問,瞧著倒是一心一意地養起身子來。 怡祥宮緊閉大門,后宮眾人無法,只得繼續提心吊膽地等著這一陣狂風暴雨早日過去。又隔得數日,不少被帶走的宮女太監均被放了回去,但仍有十數人因招出種種陰私事被大清洗,而宮女福兒的死亦有了結論,原是反抗酒醉欲行不軌的御膳房太監馬大富而被錯手所殺。 “咚”的一聲,琴弦應聲而斷,綠雙驚叫著上前,細細執起簡淑儀的手,見瑩白如玉的右手中指指甲齊根而斷,不禁心疼得紅了眼。 簡淑儀卻似無知無覺一般,嘴角竟仍含著淺淺笑意,“綠雙,本宮賭贏了……相信再過不了多久,本宮便能……” “娘娘,事到如今你還想這些事做什么呢?十指連心??!”綠雙不贊同地道。 “十指連心之痛算得了什么,更痛的本宮都熬過來了,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焙喪鐑x輕笑著搖頭。 綠雙心口一窒,默不作聲地幫她將斷甲修剪整齊,再小心翼翼地敷上藥粉。 “奴婢什么也不愿再想,只愿娘娘平平安安過這下半輩子?!彼吐晢柩手?。 簡淑儀輕嘆一聲,望著自幼便跟在身邊,一路陪伴自己至今的女子,如今眼角處竟也泛起了一道一道的細紋,鼻子一酸,揚起左手輕輕為她將垂落的發絲撩到耳后去,“這些年,是我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