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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認得我,要怎么出去?” “放心?!绷~推開窗戶,指著遠處一處殿宇,火光沖天,將整個夜空燒的如同白晝:“看見沒,從那個公主的住處燒起,一直燒到我的住處,他們都該以為我被燒死在里頭,現在統統都去救火了?!彼龘u頭道:“說了有血光之災,不來點真的怎么對得起我的金口玉言呢!” 她還是那么自信,想起她當初燒鳳宣宮的舉動,好像這一切都理所當然了起來,方青硯居然很是欣慰。 收拾好了兩個人悄然逃出殿去,一路上似乎是經過柳詞的清場,暢通無阻,二人輕松的翻出宮墻。 “我竟然出來了?!狈角喑幱行╇y以置信:“我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出來?!” “想不到吧!”柳詞嘻嘻一笑,眉飛色舞。 兩個人輕巧的出了城,江琊在城外牽著兩匹馬等候著他們。 “大哥!”柳詞興奮的叫了一聲,江琊沖他們揮手。 “可以啊,把涼國的皇室哄得一愣一愣?!苯饐问植嫜Q贊。 “都是大哥準備工作做得好?!绷~笑道,她頭上冒冷汗:“不過我大概跑不動了,膝蓋疼......” “青硯能騎馬么?”江琊道。 “可以?!狈角喑幍?。 “那勞煩你騎馬帶我了?!绷~道:“趕緊走,趁他們還沒回過神來,能跑多遠跑多遠?!?/br> 方青硯翻身上馬,卻猶豫了一下:“你這把火,會燒死人么?” “要燒也只會燒那個冷血的涼國公主?!绷~摟著他的腰不以為意:“她把你整成這樣,活該!” “你認真的?” 柳詞愣了愣,口氣古怪:“你很在意她么?” 方青硯沒說話,柳詞的臉色卻黑了幾分,江琊咳了打斷他們的尷尬:“什么時候還聊這些,走吧!” “等一下!”柳詞猛地跳下馬,然后換乘了江琊的坐騎,不再看方青硯:“大哥,我們走?!?/br> 策馬疾馳,一路上,柳詞一語不發,只是江琊在解釋事情過程。 按照他們的計劃,柳詞扮作算命先生,頭發用特殊的發蠟染過一層,遇水不脫,和江琊里應外合混進宮去,說他們即將有血光之災,然后在宮里用磷石法放一把火,偽裝成算命先生自己個兒被血光之災連累的假象,然后趁亂將方青硯救出來。 “你們竟然算的這么準?”方青硯微微駭然,那原本在他看來是銅墻鐵壁一樣的王宮,就這樣輕易的被柳詞給破了。 “小詞向來擅長搜集消息,察言觀色,糊弄人水平一流?!苯鸬溃骸澳阌植皇遣恢??!?/br> 方青硯欲言又止,曠野中,風聲呼嘯,明月低懸,他想著即將回到夢寐以求的未央都,心中百味雜陳。 跑了一天一夜,似乎方青硯和柳詞都有些吃不消,便中途尋了個破廟歇息。 柳詞好像真的生氣了,全程對方青硯視而不見,更別提說話,氣氛莫名的尷尬,江琊縮了縮脖子道:“我出去拾點柴火來?!?/br> 廟里只剩下兩個人冤家,方青硯皺了皺眉頭,雖然養了很久,但突然長途跋涉,渾身上下的傷口都開始隱隱作痛,甚至有些地方有粘膩感,怕是又出血了。 他小心的褪下衣衫,就著銀色的月光,他平坦的腹部和胸口上有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疤痕,觸目驚心。 柳詞目光一凜,仿佛被一把刀捅了心窩子一般難受,她咬了咬嘴唇,低聲狠狠道:“我就應該把他們統統都殺了?!?/br> 方青硯抬起頭瞧她,聽她這么說,他心里其實是有些高興的:“其實.....也沒有那么糟糕,如果不是他們,我也活不下來?!?/br> “所以你就對那個公孫巧心存感恩咯?”柳詞冷笑一聲:“方青硯你可真是個王八蛋?!?/br>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肯對我溫柔一點?!狈角喑巼@了口氣。 “我看到了,那個公孫巧對別人疾言厲色,但在你屋前轉來轉去的時候可繾綣的不得了?!绷~扶著墻站起身,卻一個趔趄跌倒,方青硯撲上前去扶她,卻被她掙脫:“你就喜歡這種做派的女人對不對?” “你明知道我不是!還要說這些話做什么?”方青硯也有些來氣:“我如果是那樣的人,現在已經是涼國的駙馬爺,還需等你來救?” “啊原來你不需要我來救!”柳詞愈發刻薄了:“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壞了你一樁好姻緣!真是對不起啊方!青!硯!” “你讓我看看你的膝蓋!”方青硯不予回應,強行去捉她的小腿。 “我不要你看!你喜歡她你跟著我做什么?”柳詞使勁踢騰,什么話氣人說什么話:“父皇都準備再給我指一樁好親事了,你就不要再惺惺作態的裝情圣你回去吧你!” 方青硯被她一腳踢中傷口,痛的彎下腰去,握住她小腿的手也松開了,他滿頭大汗的抬起頭,看著柳詞一路往后挪,和他拉開距離,神色冷漠。待在涼國這么久,什么樣的苦楚他都忍了,就因為一門心思的喜歡著她,盼望著有一日可以活著和她相見,可誰知道見了面,卻是這樣的字字扎心。 “難怪你一直對我冷言冷語,原來是花落別家了?!彼怖湫ζ饋恚骸澳悄銇砭任?,是為著打仗前在將軍府里對我說的那些話而后悔?” 柳詞愣了愣,方青硯怒極反笑:“不是你自作多情,是我自作多情。還勞煩你心懷愧疚千里迢迢冒險來救我?!?/br> 兩個人均是不肯低頭,帶著傷病的身體也承受不了激烈的爭吵,各自喘著粗氣沉默了下去。月光漸漸的被云霧遮蓋,一片陰暗叢生,直到江琊沖進來吼道:“不好了,涼國軍隊追來了!” “這么快?!”方青硯和柳詞齊聲驚道。 “我看為首的是那個公孫巧?!苯鸬溃骸澳銈儌z就先不要吵架了,咱們就兩匹馬,還都是精疲力盡的,想想要怎么脫身?!?/br> 方青硯默了片刻,低聲道:“此事因我而起,左不過我同她回去便是,你們......可惜白跑一趟了,替我向皇上傳一句話,說青硯辜負了他的厚望,只當我死了?!?/br> “呵!”柳詞冷笑了起來:“還沒想法子,你就等不及的要去和她團聚了?” “我!”方青硯氣結。 “你不用解釋?!绷~打斷了他的話,一瘸一拐的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