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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聲轉身,那話中卻帶著顫音,像是聽出什么,卻不敢置信。他摸索著向她的方向走來。 怎么會這樣?來到身前,方錦安迫不及待地伸手撫觸他的眼睛。 “是你嗎?”他亦問她。 “是我啊,我終于找到你了?!彼卮鹚?。 便在此時,她的手指落在了那鐵甲上,如水波顫動,眼前的人,眼前的一切,迅速消失不見。 第79章 虛無復又凝聚,方錦安看到淺黛色的輕紗, 和其上的牡丹團紋。這是她床上的帷幔。眨眨眼, 細看看, 沒錯, 她又回到了寢殿床上。 方錦安猛地坐起身來:“小憶!” 四下空蕩蕩, 又是唯有她一人在的寢殿。 “小憶!”方錦安爬起來就往外跑。 然立刻就有人急急進來, 扶住了她:“娘娘,發生何事?” 方錦安茫然的眼眸有了些神采,分辨出這是云初,穿了掌事女官服飾的云初。 方錦安猛地抱住了她:“云初你去哪兒了!” 云初給她這動如脫兔的架勢嚇了一跳:“奴婢一直在外面當值......娘娘, 您慢著些,別動了胎氣!” “胎氣?”方錦安愣了一下,隨即趕忙摸自己小腹:“啊, 回來了, 寶寶回來了!” “嗚嗚, 嚇死娘親了,你們可千萬不能有事??!”方錦安捂住那團rou, 簡直要哭出來了。 “娘娘,這是怎么了,是做了噩夢嗎?”云初按著她坐下,輕撫她后背。又看到她滿額頭的汗,忙叫人取了熱帕子來給她擦拭。 溫熱的水汽總算讓方錦安回了回魂:咦,是做了個夢嗎?可是,可是為何那么真實? “太子殿下呢?我要去找殿下?!彼孕挠杏嗉? 抱著肚子又想站起。 “娘娘莫驚,別動了胎氣。殿下已去前殿了,奴婢這就叫人請殿下回來?!痹瞥踮s緊示意身邊宮人,那人一溜小跑去了。 “是小憶,不是李憫?”方錦安又緊張地問她。 怎說這樣奇怪的話?定然是叫噩夢驚著了?!白匀?,廢太子已離世數月了?!痹瞥跞崧暤?。 “那,那小謝昨晚也沒有給殿下侍寢吧?”方錦安又想起這一茬。 “什么?我給殿下侍寢?喂喂喂,娘娘,我可是待嫁之身,你可別污蔑我清白哦!”剛進來的謝岫恰好聽著這一句。 “娘娘做噩夢了?!痹瞥趺o謝岫讓開地方。 “做噩夢也不是這么個做法啊?!敝x岫坐到方錦安身旁,看她臉色還煞白著,握住手試試也是冰涼,知道的確是受驚不輕,忙叫人請皇甫極來。 說話間李憶也回來了。人未至聲先到:“怎么了安安?” 方錦安慌張起身迎過去。 沒有鐵甲,沒有死寂。方錦安又伸手摸摸他臉龐:沒有消失。 她一頭扎進他懷里,摟著他脖子緊緊抱住他:“嗚嗚,總算找到你了......” “我就去了前殿,哪兒也沒去......”李憶也察覺她心跳的厲害,他把她抱回床上:“沒事了沒事了......做噩夢了嗎?夢見什么了?說出來就不怕了?!?/br> “夢見我給殿下侍寢?!敝x岫一邊笑道:“就不能夢我點好嗎?” “不只侍寢,還最受寵愛?!狈藉\安悶悶接一句。 李憶哭笑不得:“小謝是最受寵愛,最受你的寵愛?!?/br> “受寵還不算完,你還要廢了我把小謝扶正!”方錦安又道。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這種夢以后不許再做!”李憶撫摸著她頭發道:“我何其冤枉??!” 方錦安愣了一下:“啊,這一說我倒才想起來。我夢里的太子還不是你,是李憫呢。是他要把小謝扶正,還真冤枉了你?!?/br> 李憶長舒一口氣:“對嘛。就算夢里,我也不會背叛你的......”他的話語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向謝岫。 謝岫也反應過來了。 “啊,你,你夢見李憫了?”她輕聲問:“還夢見什么了?” “夢見我肚子里沒有寶寶,”夢中那時的感觸還鮮明如初,方錦安趕緊又抱住自己小腹:“還夢見小憶你非但不是太子,你眼睛還受傷失明了?!?/br> 李憶和謝岫心中攪起滔天駭浪。 “是吧,好可怕的夢吧?!?nbsp;看他倆不言不語,方錦安道。 李憶驟然把方錦安緊緊抱?。骸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br> “我在夢里一直在找你,好不容易才找著你,又消失不見了?!狈藉\安還喃喃著。 “不會的不會的,我就在這里哪兒也不去......”李憶只覺自己渾身忍不住的顫抖。 謝岫默默退下了。 她怎會夢見那個前世,那個可怕的前世......那個世界究竟是真,還是幻?又或者,這個世界究竟是真,還是幻?抑或也是一場夢,一場麻痹傷痛的美夢? “怎么了?究竟發生何事?”楚巒聞訊這才趕到,看她這茫然失神的樣子,心中咯噔一下,忙按住她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眼睛:“小謝,是我!” 給他這么一喚,謝岫總算回過點神來。不顧旁邊還有諸多宮人,她也扎進楚巒懷里,讓他給抱了抱。他周身熾熱的氣息籠罩著她,謝岫覺著總算沒那么陰冷了。 這一日三位前來陪伴的貴女沒見著太子妃,只被女官告知,太子妃近日多有不便,小姐們請待有宣召再入宮,這讓三位小姐花容失色,家族亦忐忑不安。又豈知只是李憶安慰方錦安時,一句“定是你這些時日都沒怎么正眼看我,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彼?。 “又或者,會不會和烏曼司有關系,那人巫法實在厲害?!崩顟浻炙尖獾?。 “啊,會嗎?他都這樣了還能作妖?”方錦安原是極相信自己部下的辦事能力的,但這次委實被嚇壞了,便忙命召了看管烏曼司的兩個嬤嬤詢問。然她倆指天畫地的發誓,說烏曼司給她倆治的服服帖帖,絕無異常之舉。 此時服服帖帖的烏曼司,正躺在一間破舊屋子里,傴僂著身子,額頭上黃豆粒大的汗滴直流。他無比想打人、罵人、咆哮。 做女人真苦啊,烏曼司欲哭無淚。 事敗被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