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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憶唯一完全滿意的,他知道此時的飛鴻苑中也有同樣的一架,只裝飾紋樣是鳳紋。他覺著這太配安安了——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象安安坐在上面的風姿。 他先至欽天殿,受皇帝訓勉,受群臣敬賀。然后才能出宮,去迎娶方錦安。 群臣恭送他,看他乘輅車而去。輅車的金輪碾過大紅的地衣。這地衣蜿蜒而去,從皇宮一直鋪到飛鴻別苑。這等奢靡,儀制中沒有,是李憶特特吩咐了白以初辦來。他只覺著這樣才不算委屈安安,然而落在群臣眼中,卻讓他們琢磨出別的意味:這太子妃的路,可是拿一族之血染紅的!哪個敢再動異心? 迎親隊伍浩浩湯湯向飛鴻別苑而去,自是天家氣象,驚動一城官民。然而李憶現在倒念起蓬門小戶的好來:要在普通人家,他現下早把人娶到手了,而這里還有無數繁瑣宮廷禮儀得走,安安哪里受的住...... 終于飛鴻別苑在望了。然而從到達飛鴻別苑,到李憶見到方錦安,中間又是一個時辰。見到人之時,李憶心中輕嘆一口氣,感覺自己那顆小心肝終于安穩下了。 然而很快他的心又揪了起來:安安看著,面色蒼白,眼神呆滯。是身體難受?不,更像是不怎么高興? 難不成她反悔了?不會啊,這些天她一直對他那么好......接下來的半天,這事兒一直縈繞他心頭,有如百爪撓心。 但這異常只有他發現,其他人等,比如從各地趕來送親的方氏舊部,各種官職的加起來不下八十位,卻只覺著自家主上無比的貌美,穿戴太子妃褕翟、花釵又是尊貴難言。當下激動的一個個幾乎要嗷嗷叫起來——上一次方錦安與李憫成親時,李憫并不許方氏舊部觀禮,所以他們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模樣的方錦安。 等終于把人娶回來,行完諸多儀程——最后一項就是把兩人剝洗干凈送到床上。終于可以二人獨處,李憶可以確認方錦安的不對勁了,因為她拿寢衣袖子緊緊遮著臉,滾到床最里面去。 “怎么了安安?”李憶的不安達到了極點:“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方錦安不說話,只從指縫里發出了幾聲嗚咽。 “到底怎么了?”李憶她的身子翻轉過來面向他:“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你不要嚇我?!?/br> “我沒臉見你了?!苯K于方錦安小聲說。 “怎么會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訴我,現在我已經是你名正言順的夫君,不管什么事情,便是天塌下來,也有我給你扛著!”李憶急了起來,強行把她的手拉開。 其下精致的小臉露了出來。此時厚重鉛華已被盡數洗盡,卻見那白嫩肌膚上宛若被蚊蟲叮咬了也似,浮現數處紅斑。 李憶恍然大悟:“這就是所謂的沒臉見我了?”想到自己因這提心吊膽了一整天,李憶不由的嘴角一翹,大笑出聲。 “不止臉上有,全身都是?!狈藉\安又捂住了臉,沮喪地道:“是皇甫先生給我治療皮膚那藥液。也不知道是他改了藥方的原因,還是我泡的太多了,前兩天泡了一次之后,就開始長這些斑,嗚嗚......” 李憶聽她說的傷心,忙止了笑,又拉開她的手:“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兒呢?;矢O也稟報過我,說是過兩日就會消去,不要緊的?!?/br> “咦,皇甫極告訴你了?說了不許告訴任何人的,他真嘴賤?!狈藉\安氣呼呼地道。 “沒事了沒事了,不生氣了,今天你我大婚啊,不值當為這點小事生氣?!崩顟浶Φ?。 “怎么能不生氣啊,這是我們的大婚??!”方錦安咬唇懊惱道:“我有這全天底下最好的夫君,我卻不能以我最好看的樣子嫁給他,怎么能不生氣?!?/br> 李憶心中一熱,覆唇堵住她的嘴,伸舌挑開她咬唇的牙齒:“不生氣了......反正我親一親,你身上還是要起紅斑的,你就當是我親的吧......” 方錦安伸手捂住他的眼:“不許看,好難看的?!?/br> “不看的話,我怎么找的準?!崩顟浐斓溃骸懊恳惶幎家H一親才好?!?/br> 以往都是偷吃,總算到了正兒八經的新婚之夜。方錦安覺著,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興奮,自己的輕輕一個撫觸就能讓他渾身顫抖。也是,自兩月前她受傷之后,他便再沒碰過她——方錦安還曾擔心過把他嚇壞了呢。思及此方錦安不由得一笑,湊近他耳邊輕聲細語:“雖說是生了這些紅斑,總算讓肌膚長結實了點。不信你試試,再用力一點也不要緊的,我不疼的......” “不疼嗎?”床幔外透進的昏暗燈光里,李憶眼神迷離。 “不疼的,”方錦安愈發要挑逗他:“安安喜歡夫君用力些?!?/br> 李憶聽了她這話,腦中一個激靈,舒服的飄飄然如登仙境。曾幾何時遙不可攀的人兒,如今與自己身心皆結合在一起,這樣的歡喜,言語難以描述。 ...... 昏昏沉沉一夜過去,不知何時晨曦再臨。 方錦安睜開眼睛,見李憶已經醒了,正一動不動、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他總是這樣。 方錦安啞笑一聲,伸手拂過他的眼睛:“是不是覺著你的安安最好看,天底下再沒有比安安更好看的女子?” 李憶認真地點頭。 “我也覺著我的小憶好看,是這世上最英武的男兒?!狈藉\安又摸他的臉:“唔,我好怕他被人搶走哦?!?/br> 旋即又搖頭:“沒事兒,不怕。哪個敢搶我的夫君,看我不滅了她!” 李憶被她這三兩句撩撥的心中火氣又盛,低頭親吻她。 方錦安其實腦子里還迷糊著,被他這一親,才完全清醒:“哎呀,什么時候了?今天該去拜見陛下和淑妃娘娘吧?哎呀,要失禮了!” “沒事,我一早就跟父皇母妃說過,你體弱,大婚儀典繁重,定是累壞了,要多多歇息?!崩顟洶醋∷?。 然而方錦安不肯,勉力支撐著起床洗漱更衣。 坐到妝臺前,看到鏡子里自己臉上紅斑沒有絲毫褪卻的跡象,方錦安捂臉:剛才還好意思夸自己天底下最好看...... 李憶看著她梳妝,突然一拍腦袋,想起一事?!坝屑聝旱煤湍闵塘??!彼蕉c方錦安道:“小謝不知你有何安排,白以初前些日子跟我說,有意迎娶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