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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還是準備叫她回正房,于那張比炕還結實的榆木大床上一起睡。 但夏晚聽這話就有意思了:“難道說,這屋子不是給我備的?” 郭嘉頓時臉紅,結舌道:“當然是給你,不是給你還能是給誰?” 夏晚橫眸,忽而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把雞毛撣子,眼里別有深意:“今兒在朝堂上,我瞧你和文貞鬧的很火熱,想必原來,只要天子臨朝,你們也是哪樣吧?!?/br> 郭嘉斷然道:“她也不過小姑娘脾氣爾,或者耍些心機手腕,但也不過為了父仇,你以后躲著些她就是了?!?/br> 這就對了。 除了在太子死的那夜,文貞發過一回脾氣之外,就沒有再在郭嘉面前發過脾氣,她只是不停的挑釁于她,而且還是在暗中,通過各種手段。 夏晚手里拿著枚雞毛撣子,欲要揮到郭嘉身上去,終是小時候癡癡喜歡過的男人,還是孩子的父親,況且他要發起少爺脾氣來,她還有些怕呢,所以那撣子也揮不到他身上去。 終究,郭嘉小聲央求道:“便你有月信也是我的妻子,我跟你躺在一處,又不是非得要貪圖個什么,為何不能睡到一處?” 夏晚悶悶道:“既來了,就睡吧,難道我還能攔著你不成?” 郭嘉頓時喜不自禁,也就不嫌棄這床鋪顏色太艷,恰今日在安國府煙熏火燎了一天,一身的煙火味兒,打水去洗澡了。 待他再進來,夏晚已經脫了衣服,躺下了。 她似乎格外喜歡穿這種無袖衫兒,一彎雪白的腕子橫在桃粉色的被面上,叫那被面的顏色襯著,格外明艷好看。 郭嘉以為夏晚睡著了,也不敢再驚動她,盡量輕聲兒的揭開被窩鉆了進去,便聽夏晚說道:“皇上不曾下過誥券,也不曾賜過婚吧,只是,讓咱們就這樣一起湊和著去,是否?” 郭嘉躺到枕頭上,手腕橫過去,頓時撐著夏晚那只腕子越發的纖細。 “橫豎咱們在一張床上,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你又有甚好怕的?”郭嘉的笑抑在喉嚨里,故意裝的兇神惡剎,蠻不在乎,只差靴子踏在床沿上,才好有個又兇又惡的樣子。 盯著夏晚叫烏發撩繞著的那抹雪白的胸膛,雖解不得渴,看一看也是好的。 夏晚忽而轉身過來,投入郭嘉寬闊的胸懷中,埋頭往他肩頭拱了拱。 暖熱熱的,甜膩膩的,帶著股子甜瓜香的小媳婦兒,是在戰火焚毀了郭嘉少年時的家園之后,在看到如今的水鄉鎮遠不如往日之盛,于這世間再也找不到童年時的歡樂,鄉愁無處可覓之后,唯一能尋得的安慰。 她就是他的鄉愁。 嗅著她身上的氣息,他就覺得自己還在水鄉鎮,那是他一生之中自信,狡詐,粗魯以及勤勞,樸實,所有優點和缺點的來源之地,也是他童年時的世外桃源。 所以便不必尋些床上之歡,那怕一輩子都尋不得,他辟荊斬棘,攻城撥地,所向披靡,不顧一切的也得把她弄到一張床上。 躺在她身邊,他一切的疲憊與辛苦就會一掃而空,仿如回到有如山的父親罩著,有溫柔的母親看著,父慈母愛,兄妹繞膝的少年時光。 郭嘉一只手還虛乍著,原以為非得要蠻著橫著才能將她留下,不期她竟如此主動的,就投入他懷中來,顯然,從小到大到如今,她依舊是愛他的。 這樣想著,若有小尾巴,也不知得翹到多高了。 夏晚埋頭在郭嘉懷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就在天黑之前,御前大總管馬平親自出宮,到這院子里來傳皇帝的旨令。 用皇帝的話說,孫悟空縱有三頭六臂,早晚也逃不出如來佛祖的掌心。所以,郭嘉也逃不出皇帝的掌心。 在郭嘉盡心盡力替他對付孔成竹的時候,夏晚可以和他在一起,但這也只是皇帝給他這只忠誠的好狗賜的甜頭而已,皇帝要殺郭嘉的心是不會變的。 最后臨走的時候,馬平給了夏晚皇帝御賜的避孕之藥,用馬平的話說,真要有孕,等郭嘉死的那日,皇上也會一并斬草除根。 夏晚依舊不知道徜若有一日宮廷流血生變,老jian巨猾的皇帝和總是不走尋常路的郭嘉,躺進棺材里的會是誰。 何其像當年在水鄉鎮的時候,情愛不過小事,生死,依舊是他們夫妻所面臨的最大的挑戰。不過,與當年不同的是,夏晚不是那個執著于郭嘉愛不愛自己,并且身中劇毒,自卑到必須得跳河尋個解脫的小姑娘了。 郭嘉不知夏晚心中的哀傷,自以為是自己耍大爺脾氣才嚇住了她,將她往懷中狠狠一揉,雖說干不得正事兒,到底粗聲粗氣揉夠了,才心有不甘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第134章 以郭嘉的不懈怒力,終歸,還是強行蠻橫的,把皇帝的晨曦公主給霸占在了自己不過前后兩進的小院子里。 李燕貞聽說之后,氣的幾乎要吐血,不過他沉病在身,想發作也無力發作罷了。 不過,雖說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媳婦兒拖回了自己家,但皇命大過天,皇帝一紙圣諭,郭嘉就得入宮。李極像是逗著郭嘉玩兒似的,從過完無宵節開始,幾乎就沒讓他在家里宿過一宿。 轉眼便是三月。 隨著春風吹綠長安城,街頭巷尾桃李芳菲,沉悶了一冬的婦人女子們也都換上了鮮艷的春裝,處處都有人在踏青,凡有花開處,或席地而坐,或竹席而坐,吟詩品酒的仕子佳人遍地都是。 夏晚一直長在西北邊陲,還是頭一回經歷長安人的風雅。 隔壁的普寧寺后院中有滿園子的丁香,如今正是怒放的時候,隨風送了香過來,也送了隔壁吟詩做對的酸文人們的吵鬧聲過來,熱鬧的跟廟會一樣。 還有李燕貞的病,從去年的臘月一直到現在都還未好。夏晚憂心于李燕貞的身體,雖說隔著一座寺,倒是每日都要過府去照料一回。 今兒她仍是一早就至,甫一到孔心竹的臥房門外,便聽見李燕貞在吼人:“楊喜,你究竟給本王吃的什么藥,纏綿病榻眼看三月,本王不過一個小小的皮外傷,怎的就好不了呢?” 顯然,李燕貞又在跟御醫發脾氣了。 接著是孔心竹的聲音:“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世間哪有一帖藥下去就能治好的???” 楊喜亦勸道:“王爺是久沒病過的人,牽一發而動全身。原本只是外傷,但因為當時其他御醫給量下的藥量太重,以致于傷到了您的胃,再接著,又傷到了肝膽,這就漫延到了內臟,內臟只能養,不能下猛藥去激的?!?/br> 李燕貞兩只眼底浮著一層子的青淤,年前也不過普通人的瘦樣子,這一個春天過的,身上的rou幾乎要掉光了,見夏晚進來,眉目這才變溫,遠遠伸著手,示意夏晚坐。 待夏晚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