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
起來,他也覺得不好過,所以,梁清插開了話題:“外面那個蓮姐兒,怎么辦?” 李燕貞側眸掃了一眼,郭蓮和吳梅兩個就在外面跪著了。 他道:“叫陳蓉處理了就好,這等小事,勿來煩擾本王?!睉阎幸琅f是那本硬裝畫冊,李燕貞閉上眼睛,揮了揮手,梁清揩著額頭的汗,緩步退了出來。 何其可悲,當初若非大清早兒的,他于馬上那一句玩笑,夏晚是不會決然投河的。他害死的,居然是自己的親表妹。 室外,陳蓉一襲本黑長襖,襯著一張雪白又艷麗的臉,正盯著跪在面前的郭蓮和吳梅兩個。 分明是嫂子的東西,卻在小姑子手中,而小姑子拿著它冒充認親,居然就在李燕貞膝下整整生活了七年。 郭蓮大氣也不敢喘,至于她姨母吳梅,更是顫顫兢兢。 郭蓮道:“這東西是當初我娘給我的,也是我姨母一口咬定我才是縣主,否則,我壓根不會想得到自己是王爺的女兒,大姨,是吳梅和我娘兩個騙了我,便您要追責,我也絕無話說,但真的錯不在我?!?/br> 說著,她厲眼掃上身邊的吳梅。 吳梅立刻拍著胸脯道:“夫人,確實是民婦的錯,民婦當初太想攀您的榮耀了,至于夏晚,那是我meimei的兒媳婦,她死了,我也很哀傷,可是,這全是民婦一時糊涂,蓮姐兒真是無錯的,求您饒了她?!?/br> 她一力攬下所有過錯,非是因為郭蓮,而是因為陳寶,要是郭蓮失去如今為縣主的一切,陳寶就什么都沒了。 陳蓉盯著郭蓮看了許久,道:“吳梅這婦人弄虛作假期瞞王爺,必下大獄無疑,至于蓮姐兒,等王爺肯見我了,我再為你求回情,但不一定他會同意留下你,你且等著吧?!?/br> 雖說只是義女,郭蓮入王府之后倒也本本分分,確實沒什么大錯,而她哥哥郭嘉又還是李燕貞的女婿,險些就為了給年姐兒報仇而死,傍晚,陳蓉也不知在李燕貞面前怎么求的情,總之,李燕貞并未發落郭蓮,就只把吳梅給扔甘州府衙大牢里了。 回到自家之后,喝了點子粥,甜瓜便睡著了。 夏晚一直握著他的手,陪他睡著,直到傍晚,孩子才醒來。瞧著再無旁人,甜瓜道:“娘,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只要是權貴,就可以為所欲為,可以隨便打人,殺人?” 夏晚道:“不是,人要先講道理,講不通了才可以打架,但只要無錯,就不能打架,為何非得要打來打去?至于殺人,那更不行,誰要殺了人,這輩子都得背著禍?!?/br> 甜瓜水汪汪的大眼睛垂了垂,唇一撇道:“陳寶帶著一群關西將軍家的孩子,讓咱們巷了里的孫旭和別的大孩子們給他們當馬騎,還逼大孩子們喝他們的尿,我出面制止他們,結果陳寶非但不悔改,還趁我給夫子理作業時,讓一個成年人在樓梯口用一根鐵三角打了我,因我躲得快,所以只打到額頭,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若是打到別處,只怕今天夏晚就見不到兒子了。 “你肯定傷你的人,是陳寶叫來的?”夏晚已經要氣瘋了。 甜瓜遲疑了片刻,道:“我當時受了那人鐵三角的一擊,頭暈的厲害,便假裝暈死過去。然后,等那人一走,我就爬了起來,捂著腦袋悄悄跟在他身后。后來,我發現他拿著帶血的鐵三角去找陳寶,而陳寶當時就丟了他兩只銀元寶?!?/br> 不過一個小小的孩子,居然會□□。 “你可跟你爹說過?” “說過,我爹說,他會教訓陳寶的?!碧鸸系?。 夏晚總算明白郭興為何吱吱唔唔了。陳寶是郭蓮的兒子,他是怕她聽了之后,要去生吃了陳寶,所以和皋蘭書院的夫子們吱吱唔唔,不肯告訴她真相。 “甜,孩子之間的事情,就該由孩子自己解決,所以你和陳寶打架,娘會責你,但絕不會出面幫你打架。陳寶要真的放成年人入書院,讓成年人把你打成這樣,娘就絕對放不過他,也放不過教養他的人?!彼溃骸笆治諜嗔σ膊荒転樗麨?,娘得讓他知道這個?!?/br> 再哄著給甜瓜喂了些粥,夏晚本是想要讓他睡覺的,可甜瓜覺得自己耽誤了一天的課程,堅決不肯睡,爬起來去臨字帖了。 雖說叫郭嘉認出來了,可戴頭巾是夏晚這些年來養成的習慣,倒也不會因此而改。她從妝臺上挑了片刻,挑了面白底繡綠萼的頭巾出來,仔細裹上了臉,出了西廂,見院子里燈黑火黯的,老娘孫氏在東廂窗子里坐著給甜瓜衲衣服,遂問道:“娘,興兒倆兄弟了,這都夜了,怎的還不回來?” 孫氏無奈抬頭,往院外努了努嘴:“不是沒回來,是在外頭打架呢?!?/br> 夏晚忙著照料兒子,還就真沒想到,郭嘉要一眼認出她來,別的不說,可不得先把郭興和郭旺兩個打個半死? “娘,在哪打了?” “我瞧著旺兒往當鋪后院兒去了,哎,阿曇,旺兒叫我勿要告訴你的?!睂O氏一句還沒喊完,夏晚已經跑了。 第72章 郭興出門的時候,是聽河生說郭嘉有事兒找他,出門未找著郭嘉,倒是碰上了表妹陳雁翎。 她迎面上來,手里一只帕子包著些首飾就往郭興懷里塞:“二表哥,寶兒今兒做的不對,我都跟蓮姐兒說了。她包了些東西給你,叫你送給阿曇,只當是我們賠禮的,今天哪事兒咱就只當沒發生過,好不好?” 郭興不肯要那些金金玉玉的首飾,立刻便搡了回去:“蓮姐兒怎么說?” 兩邊錯著消息,陳雁翎還不知道夏晚才是真正的李曇年,郭蓮是個拿著肚兜子冒充的,不過去行府找郭蓮的時候,她格外的煩躁,聽說陳寶雇人把甜瓜給打了,當時就包了一包手飾,讓陳雁翎把事兒壓下去,她說,王爺正煩她了,若叫王爺知道陳寶雇兇傷人,只怕自己這縣主就做不得了,所以,一定要捂好了郭興和小甜瓜的嘴,不能叫他們鬧。 陳雁翎勸道:“好歹咱們都是親戚,寶兒是真糊涂,也是銀子鬧的,往后,我會管著他,不叫我娘再隨便給他銀子,這事兒咱們就當家丑遮下去,好不好?” 這話說的,就好像不給陳寶給銀子,就能洗脫他雇兇殺人的惡行似的。 陳寶和甜瓜兩個在書院里雖說再沒有明著打過架,暗斗是少不了的。 陳寶有一群將軍家的孩子作后盾,進出皋蘭書院就像橫行的螃蟹一樣。但甜瓜腦子好使,雖說不曾動手,回回把陳寶作弄的團團轉,這個陳雁翎和吳梅也知道,因為每每放學,陳寶回家都要哭訴一回。 要說今天的事情,也是陳寶傻。 雇人把甜瓜砸了一鐵三角之后,他連甜瓜是死是活都沒看,丟了兩只銀錠給那個打甜瓜的人,就大搖大擺的,仍回講堂了。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