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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他說出的話卻口不對心:“困了就去睡。是我疏忽了,這一路顛簸來,怕是骨頭都顛散架了,竟還拉著你下棋?!?/br> 梁心銘模糊道:“嗯?!?/br> 其實根本沒聽清。 王亨又道:“你今天不該吃那么多螃蟹的,晚上還吃了蟹黃湯包。那東西性涼,你——”他聲音放低了——“我忘了問你,你月事來了嗎?若沒來,可要告訴我?!?/br> 若沒來,就是懷孕了! 他一直cao心惦記這事。 她胡亂“嗯”了一聲,腦袋點了下。 他丟下棋子,起身走到她身邊,摳出她手上的棋子扔進罐子,半扶半抱著她走向床邊。 她驀然警醒,睜開眼睛一看是他,又閉上了。 見她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他有些好笑,嘀咕道“這么信任我?”觸手柔軟的腰肢令他不自覺情動,但他忍住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在床沿上,將她的頭伏在自己左肩上,兩手環著她的腰,摸索著幫她將外面官服褪了,官帽也取下,正要扶她躺下,目光定在她臉上。 睫毛蓋住了秋水蒙蒙的雙眼,粉唇微抿,他忍不住湊上前,張嘴含住那唇,卻不敢動,只是憑借口舌的感觸來品味其美妙的滋味,柔嫩、甜美,直達心底。 這一刻的感受極敏銳。 他忍不住一陣顫栗。 他怕驚醒她,慌忙放開她。 再看,她的雙唇濕潤、鮮紅,比剛才更加嬌艷,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渾身著了火一般就要失控。 他忙將她輕輕放倒,平躺在床上,又幫她脫了靴子,拉了錦被蓋上,低著頭平復自己。 他忍不住懷念他們剛成親那會兒,那真是兩小無猜,每天晚上睡覺時,兩人都滿床打滾的鬧。 兩人總能想出刁鉆古怪的點子刁難對方,不論輸贏,都笑作一團,不是你胳肢我一下,就是我撲倒你。他還干過啃她腳趾頭的促狹事,嚇得她大叫。 每天早上起來,她都憤憤控訴他睡覺不斯文,因為他總是把她當抱枕,抱得緊緊的;而她呢,睡著了就像小豬,拖去賣了都不醒,早上起來才發現有多累。 小夫妻的感情純凈的像含苞待放的花,哪像現在! 過了一會,王亨覺得好些了,才俯身在她耳邊問:“馨兒,你清醒些,我問你呢,你這個月的月信來了嗎?” 梁心銘呼吸均勻,早會周公去了。 有王亨在跟前,她本能地放松神經,那真是天塌下來也不管了,反正天塌下來有他先頂著。 王亨著急的很,后悔先前沒問。 他坐在床邊,默默地看著床上俊雅的“男子”,心中思索:若她沒懷孕,他們之前的戰略就不變;若是懷孕了,他就必須要調整戰略,戰術也要隨之改變。 比如,如何讓她安全生下孩子。 所以,他要提早找穩婆。 對,還有奶娘也要預備兩個。 思緒一溜,滑翔般延伸到未來: 若生個女兒還罷了,兩口子辛苦些自己教導;若生個兒子,將來是在國子監讀書,還是送去青山書院讀書呢?碧水書院也不錯,去那也行。 嗯,還是去青山書院吧。 玄武王、朱雀王的祖籍都在小青山,把兒子送去那里,托親戚們照應,留在京城容易染上紈绔習氣……他自己就是在黃山那地方長大的,長的多好! 床上的人動了下,他才發現自己思緒放飛太遠,急忙扯回來,目光定格在梁心銘的腹部——到底有沒有懷孕呢? 他心里是有些擔憂的。 他幼年患過侏儒癥,雖治好了,真的沒有留下后遺癥嗎?萬一他空長了一副好架子,卻不能生養呢? ……思緒又跑偏了! 他再次回到眼前。 先不想那些,先解決梁心銘的身份要緊;要公開她的身份,必須用天大的功勞來換;要立功,就得將謀逆者一鍋端了,所以,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對付反賊! …… 亂七八糟想些有的沒的,患得患失,忽喜忽憂,好一會他才起身,搬著棋具出去了,到外間找趙子儀。 他沒有借機一親芳澤,一是不想打擾梁心銘睡覺,二是怕給梁心銘帶麻煩,三則是為了兄弟。 面對趙子儀,他心情是復雜的。 作為一個男人,之前不知道內情還好,現在明知梁心銘是自己妻子,還把她托付給好友,他很不愿。 并非他不信任趙子儀,若他不信任趙子儀,會想盡辦法讓趙子儀離開梁心銘身邊。 這和信任無關。 而是男女有別。 但這是他的問題,不是趙子儀的問題,趙子儀是在盡朋友道義幫助他和梁心銘。 所以,他只有感激趙子儀的。 既然他和梁心銘還需要努力才能團聚,眼下就不能貪一時之歡,將朋友放在一旁不顧。 趙子儀見他出來了,意外挑眉。 王亨沒好氣道:“你那什么表情?” 趙子儀道:“很意外?!?/br> 王亨道:“哼,小弟是怕你寂寞?!?/br> 這話好曖昧,趙子儀咳嗽一聲,擺手道:“我不用你陪?!?/br> 王亨道:“我需要你陪!” 趙子儀:“……” 次日一早,梁心銘是被外面的吵嚷聲驚醒的,醒來第一反應是回想昨晚和王亨相處的情形。 記憶中沒有任何旖旎浪漫,好像和王亨下了會棋,自己就開始打瞌睡,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不禁佩服自己:真純潔! 那么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