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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心銘一算便明白,只怕他早就到了六安府,四處追查徐濤下落,不然不能來這么快。 她從容不迫地迎上前,暗暗打量蔡永:三十出頭,雖是文官,卻有武將的舉止,面闊、短須,看著很豪爽,眼中卻常閃現算計的目光,老于世故的很。 蔡永也打量梁心銘,笑贊道:“本官來時,見新修的通衢大道,真乃古今罕見。梁縣令果然高才!” 梁心銘道:“此乃上下齊心,非下官一人之功?!庇痔貏e將唐知府贊譽一番,說他“老當益壯”云云。 蔡永不咸不淡地應付了幾句,看得出他根本沒將唐知府放在眼里,唐知府雖不悅,也不想爭,省得惹禍上身。 梁心銘將蔡永迎到陳家大院,在正堂分賓主坐了,上茶果,寒暄幾句,便切入正題。 蔡永道:“本官聽說,牛將軍曾派徐濤來看望梁縣令?” 梁心銘道:“是?!?/br> 蔡永又道:“本官還聽說,前日在十里飄香酒館,徐濤派手下拼死求見梁縣令,可是真?” 梁心銘道:“是有數人追殺一斗笠男子,并對下官痛下殺手。至于那斗笠男子是否徐濤所派,現人已死,無法確定來歷。當時唐知府他們都在場,可以作證?!?/br> 蔡永道:“如此說來,那藏寶圖是被梁縣令得了?” 梁心銘看著蔡永笑了,帶著嘲弄的意味——就知道這不是個好鳥,她明明已經解釋很清楚了,他還武斷給她扣上這頂大帽子,當她軟柿子捏呢?她也不否認,卻反問道:“以蔡大人之見,那追殺斗笠男子的是何人所派?” 蔡永謹慎地回道:“本官不知?!?/br> 其實他很清楚,那肯定不是官府的人,若是官府的人一查便知,所以他不敢隨意亂說。再說了,若真是官府的人追趕斗笠男子,為什么死也不許他見梁心銘呢? 他覺得,這個俊美的縣令似乎并不好對付,其笑容具有一股魅惑的力量,讓他有些心里發毛。 梁心銘道:“不會是官府的人?!?/br> 蔡永只得點頭承認。 梁心銘又道:“按察使司已經查明是徐濤殺了牛將軍一家,并攜帶藏寶圖逃走了。他既逃走,想必是要把圖紙送給他的主子,就是背后要謀反的人。那為何又派人將圖紙送給本官呢?難不成大人覺得本官參加謀反了?” 蔡永一驚,道:“本官并無此意!” 梁心銘拿起桌上的公文掂了掂,輕笑道:“按照這公文上的結論,徐濤不可能把藏寶圖送給本官,除非他不是亂臣賊子,而是忠義之士。他派人來找本官,不是送藏寶圖,而是想對本官陳述冤情?!?/br> 蔡永問:“什么冤情?” 梁心銘道:“牛將軍滅門的真相?!?/br> 蔡永冷笑道:“梁縣令是不是太自大了……” 梁心銘打斷他道:“因為本官的恩師是王侍郎,皇上命恩師追查海盜案背后主謀,他是謀反案的主審官!” 蔡永不說話了,沉沉地盯著梁心銘。 梁心銘又道:“昔日鎮南侯的案子,云蘿郡主接近恩師,就是想找恩師伸冤。若那戴斗笠的男子真是徐濤所派,找下官想必也是同樣的目的,而不是送什么藏寶圖!” 唐知府聽得霍然洞開,喜道:“對呀,一定是這樣!” 蔡永面無表情地瞅了他一眼,又轉向梁心銘,問道:“那斗笠男子對梁縣令說什么了?” 梁心銘道:“沒來得及說,被人滅口了?!?/br> 蔡永輕笑道:“最后接觸死者的只有梁大人,自然梁大人說什么就是什么?!?/br> 這是第二次給她扣帽子了! 梁心銘心里對此人有了進一步的評價,斷定他不是好貨。她不理他譏諷,問道:“蔡大人是來追藏寶圖的吧?” 蔡永道:“當然?!?/br> 梁心銘道:“現在有兩方人都在追查藏寶圖,一是官府的人,另一邊就是謀反的人。蔡大人是誰的人?” 蔡永目光定在梁心銘臉上,如同粘住了一樣,冷冷道:“本官當然是官府的人。梁縣令這話什么意思?” 梁心銘道:“下官就是想提醒大人:有人誤會本官得了藏寶圖,同樣也會誤會蔡大人。還請蔡大人慎言?!?/br> 蔡永道:“誤會本官什么?” 梁心銘道:“誤會蔡大人是謀反同伙,明面上是替官府、實際上是替暗中的主子搶藏寶圖?!?/br> 栽贓,誰不會! ******** 美女們,二更求月票喲! 第401章 夜宴風波 蔡永嚴正道:“梁心銘,你休要血口噴人!” 梁心銘淡然道:“下官不過是推測而已,蔡大人不必動怒。再說,剛才蔡大人不也懷疑下官么?!?/br> 蔡永氣結,恨恨地看著她。 梁心銘忽又誠懇地問道:“蔡大人為何要懷疑下官?別說下官沒說謊,就算下官真知道什么,不愿意告訴蔡大人,也一定會告訴恩師的?;罩莅床焓顾静灰矊⒋税干蠄蟮叫滩苛藛??最終此案還是要恩師來審理。蔡大人難道不希望下官將內情告訴恩師、要搶在恩師之前拿到藏寶圖?” 把帽子給他扣死、扣實在! 蔡永霍然站起,拍桌道:“梁心銘!” 梁心銘笑吟吟的道:“大人不必動怒,都說是推測了。主要是蔡大人剛才太急切,下官難免有些疑惑?!?/br> 蔡永質問道:“你是最后接觸死者的,本官循例問案,你推三阻四,含沙射影,是何道理?” 梁心銘把笑容一收,正容道:“蔡大人循例問案,下官也已據實相告。況且,當時在場的不止下官一人,有唐知府和許多百姓,下官有沒有撒謊,大人一查便知。如何一口咬定下官拿了藏寶圖?大人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