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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幾,若她要和王亨說話,必須要歪過頭、側過身,便會引人注目了。 劉棠提出這賭約后,便笑嘻嘻地看著王亨。 靖康帝等人也都看著王亨。 獨孟遠翔垂眸,不去看王亨,怕他難堪。只要最后贏了就行了,其他的何必計較呢?他很大度地想。 梁心銘一顆心提到喉嚨口,見王亨盯著手中的粉彩花鳥小瓷杯,仿佛在沉吟,忙輕聲喚道:“恩師?!” 王亨轉向她,目帶詢問。 梁心銘飛快地朝劉棠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意思人家在等著你呢,別發呆了,說話呀! 眾人都只當她在提醒王亨。 只有她清楚自己的用意。 她是要引起王亨注意。 注意她這個人! 王亨剛說過要為她出氣、對付孟遠翔,只要看見她,便會想起這件事。還有,她長得像林馨兒,只要王亨看見她,便會想起林馨兒,還能答應劉棠嗎? 她只叫了他一聲,什么也沒說。 引得他看過來,就夠了! 看見她這張臉,就夠了! 王亨觸及她迷霧般的眼眸,微微失神。很快他收回目光,示意一旁侍女過來幫他斟酒。斟滿了,仰頭喝了,沖靖康帝笑道:“皇上賜的御酒,天下無雙!” 靖康帝忙道:“你若贏了,朕賜你十壇!”他毫不掩飾自己偏心,想要激起王亨的勇氣和信心,贏了劉棠。 王亨抱拳道:“微臣先謝過皇上!” 劉棠大喜道:“王翰林這是答應了?” 孟遠翔嘴角溢出笑意,抬眼看過來。 王亨站起來,紅衣耀目,恍若驕陽,神情自信而不羈,冷冷地對劉棠道:“誰答應了?” 劉棠道:“你不是答應皇上……” 王亨打斷他道:“本官與皇上說的是案子!” 劉棠道:“本官說的也是案子,若你破不了,便答應同孟姑娘成親……”一心要把他拉下水。 王亨斷然道:“休想!” 劉棠譏笑道:“王翰林不敢?” 王亨退縮,他便激將起來。 王亨道:“憑什么要依你的賭注?本官愛妻如命,豈能用她來做賭注!若輸了就輸了,你想去岷州便去,我王家的事與你何干,要你橫插一腳?” 劉棠見他不上當,急道:“你……” 王亨道:“我怎么了?若我提議,你要是輸了就把你妻子給賣了,你能答應嗎?” 劉棠臉色紫脹,氣得哆嗦道:“真是豈有此理!” 王亨道:“你才豈有此理!管閑事管到我王家來了!” 梁心銘一顆心重重落下,心里豎起大拇指,為她家小亨亨默默點了三十二個贊——真是機智??! 同樣氣得哆嗦的還有孟遠翔父子。 王亨不愿用林馨兒做賭注,而孟遠翔可是默許了劉棠用孟清泉做賭注的,這一對比,高下立判。 王亨寧愿認輸也不肯娶孟清泉,不愿辜負死去的林馨兒,當眾踐踏孟清泉的臉面,也等于當眾往孟遠翔臉上扇了一巴掌,這口氣如何能忍? 孟遠翔心中興起滔天的恨意,恨王亨,更加恨林馨兒,若非林馨兒尸骨無存,他便要挖出那丫頭的尸骨,將她挫骨揚灰,叫她死了也別想安生! ******** 二更求月票! 第154章 嫁人有風險 劉棠慌張了。 他本想打了王亨的臉,順便再賣孟遠翔一個人情,結果弄巧成拙,害孟姑娘更加丟臉,怎么辦? 就聽孟遠翔陰測測道:“那就憑本事。誰贏了,就依照誰的賭注來執行!”他一定要把臉面給扳回來。 劉棠急忙道:“對,對,就是這樣!” 他覺得自己肯定不會輸,所以不用擔心會賣妻子;若他真輸了,也只有賣了妻子,才能平息孟遠翔的怒火,所以,他只能死死攀扯住王亨,不讓他滑脫。 王亨嗤笑一聲,道:“那你自個賭吧?!?/br> 說罷轉向靖康帝,道:“請皇上恕罪!家事歸家事,國事歸國事。劉侍郎一定要借此插手微臣的終身大事,微臣只好放棄賭斗,讓他去岷州好了?!?/br> 哼,以為他好想去岷州嗎? 靖康帝沉臉道:“罷了。誰贏了誰就去岷州,不相干的事不要再提?!焙莺莸氐闪藙⑻囊谎?,怪他多事。 蘇熙澈瞟了孟遠翔和劉棠一眼,心中哂笑——不自量力!王諫都沒能拗過兒子,你二人算哪棵蔥? 劉棠惶恐,深深地惶恐。 梁心銘差點笑出聲來,心里那個美呀,真無法用言語表達,只好自飲一杯,以示慶賀。喝罷看向王亨,當年在賀城別苑夜宴上所受的惡氣總算出干凈了。 王亨這等于和孟家撕破臉了! 孟遠翔再也坐不住,憤然而起,跪到靖康帝面前道:“皇上,王安泰辱臣太甚!” 靖康帝心想你自取其辱,怪的誰來?嘴上卻嘆道:“孟愛卿,你們的家事,不要在御前爭執!”——朕是皇帝,沒閑心管你們家長里短的破事兒! 孟遠翔激動道:“不,這不止是臣的家事!王安泰目無尊長、忤逆不孝,皇上若不加以懲治,將來難免無父無君。這種人,皇上怎可重用……” 靖康帝變臉道:“他既忤逆不孝,你為何還要堅持把女兒嫁給他?”——你豬油蒙了心嗎?還是把朕當傻瓜! 孟遠翔悲聲道:“微臣瞎了眼,若知道他如此不孝,當初絕不會和王家定親……” 王亨截斷他道:“現在退并不晚!晚輩既然如此不堪,未免玷辱了孟姑娘,還請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