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都忘了!”南風尷尬的說。 “那時候我覺得很溫暖!”沈承宇聲音很低。 南風蹲下握住他的手,緊緊地。 沈承宇話很多,斷斷續續,南風打斷他,“哥,你趕緊休息吧!明天要吃什么?我親自給你做!” 狂風怒吼,拍打門窗。 南風站起來,自言自語,“不然我給你做餛飩吧!不行,醫生說你要吃清淡一點,粥吧!” 沈承宇睜著眼睛,虛弱無力,輕喚了一聲,“南風——” “哥,你不要說了!” 意識到自己失控,南風彎腰幫沈承宇蓋好被子,急忙走了出去,腳步凌亂。 南風能感覺到沈承宇的視線一直凝視在她身上,有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她站在門口,不敢回頭,低聲說,“哥,我走了!”扭身靠在墻壁上,死死咬住嘴唇,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病房里,沈承宇面部表情,盯著門口處,目不轉睛,他能聽見她低低的啜泣聲,良久,他喃喃自語,“對不起!” 國外那些年,沈承宇來看她的次數甚至超過了她的父親,他不茍言笑,總是板著臉,唯獨對南風極好。 她經常嘲笑他,以后肯定找不到女朋友!他總是笑笑,沉默不語。 昨天魏則來找她,說沈承宇狀態不好,沈南風沒有放在心上,以為是因為那天的事情,他還在生氣,沒有想到他是真的沒有了求生的欲望。 警察說,沈承宇是故意挑起的矛盾,他不想活了。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里,南風自責不已,要是她能多了解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南風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挪著步子離開。 不一會兒,窗外瓢潑大雨。 北市多雨,初秋時節,陰雨不斷。 南風渾身濕透,上了出租車,報了地方。 噼里啪啦的細雨敲打在車窗上,絲絲縷縷,順著痕跡滑下去,周而復始。 南風伸手輕觸,抹去了它的線路,你看,它還是會順著新的軌跡走下去。 下了車,她站在雨里,雨水從睫毛上滑落沖刷著臉頰,她像一個神經病一樣站在空無一人的會所門口,霓虹燈投射出的光線將她籠在陰影下,整張臉慘白暗淡,突然一陣燈光從她身上閃過,南風追上去。 “老板,沈小姐——” 車轉了一個彎,唐朝率先瞧見。 顧晏靳從車里下來,視線從南風身上撇過,似是不經意,輕微皺起的眉頭卻泄露了情緒。 衣袖被扯住,他止步,在雨幕的映襯下,一個低微的聲音傳來,“我答應你!” 顧晏靳回頭,眼神玩味。 南風使勁的昂起頭,面目蒼白,眼前人影逐漸模糊,在倒下的那一刻,她莫名的心底一片安寧。 黑白映畫的房間,南風醒來,發現自己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還是她原先的著裝,暈暈沉沉,她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光腳站在潔白的地毯上,目光所及處驟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浴室里傳來水聲,門突然打開,她來不及收回目光。 橘色暈光下,顧晏靳穿著黑色浴袍,身形挺拔,頭發濡濕,相比較平日,棱角收縮,顯得通透簡單。 “你醒了?” 南風臉色灼熱,已經干透的衣服皺巴巴的貼在身上,狼狽不堪。 “顧先生,我答應嫁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希望你能答應!” 顧晏靳邊擦頭發,邊往外走,發絲的水滴濺到南風臉上。 紗窗飄起,雨停了。 “你說!”他放下手中的干毛巾,從床頭柜中的抽屜里取出煙,咬在嘴里,斜斜靠在陽臺窗沿邊,似笑非笑。 “多久?” 顧晏靳一時未反應過來,而后輕笑,帶著嘲弄的意味,南風未解,只聽見他說,“原來沈小姐的婚姻是用時間來衡量的!” 南風忍受著他的揶揄。 雨后的空氣里帶著泥土潮濕的味道,風一吹,沉浸在夜色里。 顧晏靳取下咬著的煙,夾在指尖,輕微使勁,“啪”一聲,斷成兩截,他冷著臉,隱忍怒氣,薄唇輕啟,“只要三年,你生下孩子,我就放你走!” 南風瞪大了眼,而后歸于沉寂,“好!” 白紙黑字,一張契約。 甲方:顧晏靳 乙方:沈南風 自愿結為夫妻,期限三年,如有違背,定當眾叛親離。 一夜驚雨,澆亂了她的世界。 一紙協議,讓她陷于困頓。 床沿邊放著一套嶄新的衣服,名牌顯示著它價格不菲,南風靜默良久,“我想回去!” 顧晏靳將協議放到抽屜里,抬起頭,面無表情,半晌才說,“我送你!” 南風回到沈宅,已經凌晨三點多了,漆黑的屋宇,她摸黑走進去,膝蓋狠狠地撞在茶幾邊緣,她咬牙忍痛,放進一張碟片,是她之前未看完的日漫,薰說,或許前路永夜,即便如此我也要前進,因為星光即使微弱也會為我照亮前路。 南風抱緊雙腿,垂著頭,頭發散在身體兩側,全身冰冷。 后半夜,天微微亮,醫院傳來消息,1302室病人搶救無效。 喪禮簡單又不失身份,南風親手cao持。 顧晏靳站在靈堂門口,一襲黑色呢大衣,迎風而立,他凝視著里面的女子,眸色安寧,那晚她強撐著要離開,他沒有攔,他其實清楚她的性格,倔強、執拗,臨走她只留下一句,“我希望我哥是清清白白的!” 他懂,她是聰明的。 沈承宇的案子了結了,無罪! 她要的,他都給,無論結果。 南風早已看見了門口那人,來人漸漸稀少,她緩緩走過去,站在顧晏靳身側,沒有看他,只說了一句,“我想上山!” 南風說完這句話,抬腳準備離開,她只是知會他一聲,她知道他會派人一直盯著她。 顧晏靳一把拉住她手腕,南風回頭,飛舞的頭發在她蒼白的臉上來來回回掃著,她的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堅定。 顧晏靳盯著她的眼睛,突然伸手拂去她額前的長發,這個動作由他做來一點也不不輕佻,反倒有了情人之間呢喃的意味。 南風以為顧晏靳要阻止,兩人視線相對,他卻說,“我陪你去!” 山上有一座寺廟,年代久遠,遠遠就能聽見若有似無的鐘聲。 沈南風很小的時候來過這里,那時候母親剛剛去世,她整天哭鬧,沈鳴帶她來這里住了一陣子。 天空黑壓壓,遮蓋在頭頂。 南風一步一步的艱難往上爬,這一千階臺階,她只走了三分之一,已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大腿酸痛,小腿腫脹,她咬了咬牙,邁開步子,一不小心身子往后倒去,忽然的懷抱讓她錯愕不已,她能感受到身后那人身體的溫度,還有他的呼吸聲,她忘了,他還跟在她身后。 南風掙脫出來,他穿著一身西裝,氣質渾然,完全沒有她的狼狽。 顧晏靳斂起眉眼,因為運動臉上帶著些微血色,眉頭輕皺。 南風不管不顧繼續往上走,顧晏靳始終跟在她身后。 兩人保持著三四個臺階的距離,南風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