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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寄生?” 站在桌后等待吩咐的鐘離天:“是,屬下曾被蜂卵寄生,還是他為我做了切除手術。先告辭了?!?/br> 立正轉身離開辦公室,哪怕上司已經做出決定,內心的疑惑卻沒消除多少。 白隱在審訊室的回答堪稱完美,既不是完全否定蜂王,也沒有喪失立場,保持了理性與感性并存的普通人態度。 一旦預設立場認定他“有問題”,才能察覺到那些對話中的問題。 軍部想知道的事,他一概回答不清楚;留下既定證據的事,比如手臂的新傷和蜂王寧可暴露身份也要救他,完全把自身摘得干干凈凈……而且毫無漏洞。 鐘離天沿著走廊邊緣向前走,仔細想了想,覺得那種疑惑在于,白隱太正常了。 沒錯,有的人因為不正常而變得古怪,但有的人因為正常才古怪。 他對白隱了解不多,從前覺得林半芙那句“嚴重社交障礙”的評語沒錯,那個過分蒼白高瘦的男人,純黑的瞳孔里沒有光芒,通常是一副對周圍事物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怎么可能遇到變故,突然就正常了? 或者他的感覺出了錯? 白隱本質上在利用蜂王,其實早就想離開,如今終于抓住機會做回自己? 沒有人,沒有證據能給出答案。 …… “腦袋好疼……” 林半芙從深度昏迷中醒來,揉了揉在冰冷地面上睡到僵硬的肩膀。 這里位于禁飛監獄內部,單人牢房三面都是厚重的墻壁,面向走廊的那面墻被整個打通,換上了手指粗的豎直欄桿。 典型的監獄構造,她還以為會有什么更高科技呢。 林半芙活動著手腳靠近,才發覺毫無技術含量的監獄危險在哪里。 欄桿感受到的振動頻率超過一定幅度就會釋放高壓電,同時激活走廊內的警報設施,這個空間三秒內就會被催眠瓦斯填滿。 每一個細節都在提醒被關押的亞蜂,逃出去的幾率為零。 “雖然監.禁py挺有意思的,但前提必須是我監.禁別人才好玩啊?!绷职胲缴熘鴳醒^去,試探著摸了摸欄桿。 這種力度還不足以激活警告電流,于是俯身去拿門外放著的餐盒。 應該是晚餐。 進入監獄前,林半芙被按住打了一針,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不過從饑餓程度來看,應該只有一兩天。 林半芙抽回拿了餐盒的手臂,滿懷期待地打開盒子檢查晚飯……然后咣當一聲蓋上! 里面是夾竹桃天蛾幼蟲。 媽的,能不能給她吃點別的? “那個東西,你不吃的話能給我嗎?” 弱弱的詢問從隔壁右側監牢響起,是個帶著軟糯鼻音的男中音。 林半芙挪到聲源方向,隔著一道墻跟他說話:“你是從外面抓進來的人蜂么,叫什么?關在這里多久了?” 那個聲音告誡:“我被關的太久,早就忘了王賜予的名字,在這里只有個毫無意義的編號。你也是被抓進來的嗎……不要反抗的太激烈,絕對逃不掉的?!?/br> 林半芙不感興趣地把餐盒推過去:“只有一個人當然逃不掉了,等我在這里混不下去,就帶你一起走吧。說起來,這里的牢房之間沒有阻隔,安全程度也不怎么高啊?!?/br> “以前的牢門是密閉性更強的防彈玻璃,但我族可以用高頻顫動的翅膀將其震碎,所以就換成了這種?!本幪枮?4的人蜂伸過來一只手拿走餐盒,“牢門有感應器,受到的沖擊超過一定程度會激活催眠瓦斯和高壓電流。哪怕一個監牢有異樣,所有監牢都會開啟警戒?!?/br> 竟然還搞連坐制度? 林半芙懶散地靠墻坐下,望著鉛灰色天花板。如果打算越獄,說不定會被舉報吧…… “哈嘍親愛的女王,足以沉睡一周的藥劑分量卻只讓你睡了一天,很不錯嘛?!?/br> 比一般男人都要陰柔的嗓音從走廊盡頭響起,漸漸來到監牢外:“準備好在抽血中與我共度余生了嗎?” 剛一蘇醒就有人出現,林半芙掃了一眼頭頂的監控器,并不意外,微笑著問來客:“……你是在和我求婚?” 男人發絲灰白看不出年齡,五官還算英俊,只是一副似笑非笑的陰險模樣讓人毛骨悚然:“當然,用你被切下來身體組織當做我們相愛的證據。不過你的恢復力那么強,一定不會輕易死去,要成為配得上我的女士哦?!?/br> “我拒絕?!绷职胲狡沉怂谎?,冷淡地移開視線,“比起cao.你,我更喜歡cao.你爸,下次見面的時候改口叫mama吧?!?/br> 男人穿著皺巴巴的研究員制服,身份識別卡上寫著名字,叫做莊椋。 “怪物,別以為說著人話就是人類!要不是軍部那群古板的家伙阻攔,你現在早就躺在我的手術臺上被解剖研究了!”莊椋臉上病態的狂熱迅速退去,只剩冰冷殺意。 “夠了?!背錆M威壓的男低音打斷他的憤怒。 莊椋進來時,走廊里回蕩著不止一個腳步聲,果然還有別人在場。 林半芙這才慢悠悠扭過頭:“長官,你下次能不能派個腦袋正常的人打前鋒?” “他并不是我的部下,軍部和科研院正在共同商議你的處理權歸屬?!狈教囊簧砑兒谥品?,肩上兩顆銀星熠熠生輝,“……你在干什么?” 原本懶懶散散坐著的林半芙,在他到來后居然主動起身站得筆直,隔著監牢欄桿,一本正經地行舉手禮! 那張絲毫不顯柔弱又很有女性嫵媚的臉上,收起漫不經心,視線掃來的一瞬間,屬于軍人的壓迫性氣場鋒芒畢露! “長官好!準校林半芙等候指示!” 問候聲中氣十足,時隔多年,這個軍禮一樣標準。 方棠冷漠的鳳眼有瞬間恍惚:“你說你是……” “報告長官!”林半芙嚴肅地起了開頭,卻輕飄飄地靠在欄桿上,單手伸出捏住他的下頜拉向自己,語氣驟然輕佻,“啊,莫非長官沒聽說過我么?” 方棠啪得打掉她的手,后退幾步:“我當然聽說過?!?/br> 人蜂在接觸到他的一瞬間,就有無數個機會發起攻擊,方棠后退卻并非覺得危險…… 或者說,感覺到了另一種危險。 下頜微涼的觸感不斷擴散,但臉頰越來越熱。 軍校的畢業生幾乎都知道這個名字,畢竟每年都有好事之人用“林半芙”的假名去刷新訓練場的單人記錄,是一種向前輩致敬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