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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靠在他肩上,閉上眼睛:“怎么辦,還有一個?!?/br> 周伐壓低聲音:“你說滅盡刀在你身體里,就拿出來吧?!?/br> 云泥搖了搖頭:“拿不出來的?!庇值匦α艘幌拢骸岸?,你怎么辦?” 周伐只覺得他聲音含含糊糊:“我聽不清楚?!?/br> “心里清楚就行,”云泥忍不住笑意:“你還活著,真好?!?/br> 周伐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乖乖地抱著他。 “雖然我不知道還能保護你多久,但是現在……”他沒有再說下去。 月漸漸沉了下去。 東方有些微的光線,湖面仍是平靜,但濃重的夜色正在消褪。 云泥覺得疲憊,卻一直不敢睡,周伐也沒有再睡,兩人沒有說話,僅僅是握在一起的手就足以表達一切心情。 樓梯處的蠟燭就要燃盡了。 “考慮好了嗎?”忽然有人推門而入。 花習的表情比起之前平靜了很多,他走下樓梯:“滅盡刀,該給我了吧?!?/br> 云泥抬頭望著他:“到時候會給你?!?/br> 花習走到他面前:“你說用滅盡刀買我殺他,他已經死了,刀呢?” “你要刀干什么?”云泥反問:“七殺派出尋刀的,是刀夜,不是你?!?/br> “這與你無關?!被曊f道:“我知道你很聰明,所以我盡量不多說?!?/br> “刀夜是被我殺的,影重也是,劍白也是,你想為他們報仇嗎?” “他們和我不熟?!被曇蛔忠蛔值卣f:“我在乎的,是刀?!?/br> 云泥站起身,“拿去奉給你的主上,討他歡心?” “我不會告訴你,”花習伸出手,他很容易地抓住云泥的脖子:“現在你要做的,是把刀給我,既然它在你那里,我就抓住你拷問就行了?!?/br> 云泥透不過氣,他努力想說話但花習沒有給他機會。 這才是云泥最害怕的。 刀夜的弱點在于貪圖色相,影重的弱點在于不會武功,劍白的弱點在于太重情義,而眼前這個人,不羅嗦不贅述并且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就有滅盡刀時,就會用下最直接殘忍的手段。 一切回到起點,他不能死。 ** 天就快亮了。 銀夢湖在微明的晨光中靜謐沉睡。 東方有淺淡的曙光展露,而大部分的夜,仍然黑暗幽深。 煙火上竄,在頂點綻放出大片的彩色花朵。 花開的聲音在靜的清晨傳的很遠,在銀夢湖上飄飄蕩蕩不達邊際。 有快船飛馳向畫舫。一人如天外飛仙般飄然降臨。 ☆、25 花習5 所以到了發動那把刀的時候了。 燭光飄搖,隨時會熄滅。 花習又說道:“刀在哪里?!?/br> 他松開了一點手,云泥勉強可以發出聲音:“現在還……” 花習的另一只手抽出一支飛鏢,他又說了一遍:“刀在哪里?!?/br> 云泥搖頭:“我覺得……” 花習舉起飛鏢,靠近云泥的臉,“刀在哪里?!?/br> 云泥往后退了一點:“你先把飛鏢……” 花習沒有猶豫,他直接抬起手,用力扎下飛鏢。 金屬利器刺入柔軟的眼球之中,鮮血四濺。 “不!”周伐撲過來,花習稍一抬手,飛鏢飛起,釘入他的腿中。 疼痛像是并不明顯,一只眼的視力的突然完全消失,黑暗籠罩半個世界的恐懼感一時勝過一切。 云泥眨了一下眼睛,感到飛鏢摩擦眼球的異物感沙沙啞啞,像有個人在對自己說:“你瞎了?!?/br> 花習冷著臉,不為所動地又問:“刀在哪里?!?/br> 云泥又眨了一下眼睛。 花習抽出深入眼球中的飛鏢,血隨著他的動作濺了出來。 鮮血仿若紅色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疼痛姍姍來遲,劇烈而鋪天蓋地。 “很……痛……”云泥吃力地說著,他慢慢地滑坐下去。 “知道痛還不算晚,”花習彎下腰:“刀在哪里?!?/br> “眼睛……”他伸出手,徒勞地往一旁摸索:“周,周伐……” “我在這里!”周伐忍著腿痛爬過去,“我在這里……”他抓住云泥的手。 “好一對鴛鴦?!被暲湫?,又舉起飛鏢。 “你要扎扎我的好了,”周伐張開雙臂護住云泥:“我什么都不懂,死了也不要緊?!?/br> 云泥在劇痛中掙扎,意識時而模糊時而清醒。 他恍恍惚惚地聽見周伐的聲音,死?他不能死,他必須活下來,還有仇沒有報,可是現在……對,還有滅盡刀,只要用出來,只要用出那把遲遲不忍心用出的刀,一切就……都結束了。 為什么不忍心用呢,不是明明下定了決心要犧牲周伐了嗎,為什么臨到關頭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讓步、退后、躲避、畏縮、停止呢? 云泥感到周圍的溫暖環繞著自己,那是周伐。 周伐,快要死了……因為自己不能死,所以必須犧牲他。 對,必須,犧牲,他。 可是,還是舍不得,周伐,為什么舍不得,明明什么都舍得了,什么都放棄了,為什么還是丟不下…… 【客官,你……你真的……真的漂亮?!?/br> 【我寧做風流鬼!】 【那你要對我負責,我是童男子?!?/br> 【不要不要,天涯海角我都跟著你?!?/br> 【媳婦,有人欺負我們?!?/br> 【我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其實如果真的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錯,只是連這一點都無法應允他。 家仇未報,無以下九泉。 只是一個畏畏縮縮頭腦單蠢只會跑堂謀生的傻小子,比他長得好的多了去了,又不會武功,又沒有好家世,酒量也不好,喝醉了就想要兒子,連做的時候也都是簡單粗暴直達要點完全不顧忌對方感受,其實,也沒什么可取之處,還是個男的,就算父母在世,也不會允許自己跟他。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讓自己猶豫著遲遲不肯祭出那把刀,連隨時可能喪命的危險,都顧不得了。 已經失去了一只眼睛,下一擊,花習不會留余地,真的要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嗎。 云泥努力地望著眼前,想再看一眼周伐的臉。 但是周伐背對著他,把他護在身后。 傻瓜,轉過來,讓我看一眼……不然,就下輩子了…… 越過周伐的肩膀,他看見花習刺過來的飛鏢。 刀,出鞘…… 勁風來襲,燭光頓時熄滅。 黑暗的船艙里他聽見rou體撕裂的聲音。 他愣了一瞬,大聲叫道:“周伐!”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但同時,他感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周伐抱住他:“我在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