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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那陣聲響再次出現,夏瑾歡緊咬著唇,克制著自己不被恐懼支配,耳邊清晰的聲音卻讓她的心咯噔一下。 低頭望去,腳底的不明生物再次動作,她迅速抽出長劍,后退后持劍砍了下去。 腳下已然沒有了動靜,待她低下頭去看時,地面空無一物…… 雖是暮夏,可迎面而來的寒意幾乎滲透進她的骨頭,從頭冷到腳底 燭光映得一張臉越發慘白,雙腳似乎被定在了原地,夏瑾歡極力忍住心頭的慌亂,快速出了書閣。 凝眸片刻,夏瑾歡終于關上書閣的門,轉身之際卻并未察覺,身后的閣內閃著微弱的紅光。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終于現出了原形。 紅衣男子佇立于暗處,清冷的月光勾勒出極為修長的身影,墨黑的長發瀉落于腰際,側臉輪廓堅毅,一對狹長的桃花眼微瞇,邪肆又張揚。 隨著女子身影的消失,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不知她今日怎的突然回了將軍府,一切似乎比他計劃之中來得更快一些。 一樁接一樁的事情已然堵在了腦子里,夏瑾歡翻來覆去睡不著,在她看來,遲恒的事壓根就不算事,如今一想到阿爹奇怪的舉止,娘親的避而不見,以及方才在藏書閣經歷的一切,便覺胸口滯了一團悶氣,壓在她心上,喘不過氣。 第二天一早,夏瑾歡便又去了趟藏書閣,一進門看見早起的丁婆婆在打掃。 地上出現的劍痕便是她昨晚留下的。 夏瑾歡上前拉住丁婆婆問道: “婆婆打掃時可發現什么奇怪的東西?” “回小姐的話,奴婢方才在打掃時便見地上多出了一道裂痕?!?/br> 丁婆婆說著,朝夏瑾歡指了指地方。 那劍痕是她自己留下的,夏瑾歡又問她:“除了這裂痕,婆婆可還發現其他的?” 丁婆婆細細看了眼四周,這藏書閣剛剛才收拾好,除了這確實沒別的了。 于是答道:“回小姐的話,奴婢并未發現異常的物件?!?/br> “之前可曾有過?” 夏瑾歡忙再次追問。 見小姐一臉急色,丁婆婆忙又仔細回想一番,末了認真道:“奴婢日日打掃藏書閣,從未發現過有什么異常的物件?!?/br> 丁婆婆在王府做差事也有些年頭不可能撒謊,昨日所聽所聞難不成真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可昨夜那般強烈真實的感受又怎會是假的…… 現如今定是問不出什么的,見周遭沒人,夏瑾歡斂了斂神色道:“將軍府最近可有事情發生?” 丁婆婆:“府里最近熱鬧著呢?!?/br> 聞言,夏瑾歡凝眸,問道:“什么熱鬧事?” 丁婆婆放下手中的抹布,大有嘮家常的架勢。 “前些日子,夫人從街上買回一個仆人,那小伙子應是同你一般大,哎呦,長得可俊了?!?/br> 丁婆婆說著,眼底露出笑意。 “就是身世太可憐,被人拐到了南陽城?!?/br> “夫人見他可憐,便將他帶回來,留在府里打打雜?!?/br> 不覺有他,夏瑾歡又問起了將軍與夏夫人。 “我阿爹和娘親近日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卻見丁婆婆面上含笑,振振有詞道:“將軍,夫人可都正常著哩?!?/br> 以為是小姐許久未回家,了解將軍和夫人的現狀,丁婆婆又安慰了一句:“小姐莫擔心,將軍和夫人都好著哩?!?/br> 聞言,夏瑾歡一默,眉眼盡是思索。 到了用早膳的時候,夏瑾歡見到了她爹卻依舊沒有看到夏夫人。 此時的夏淵越應是要去上朝,著了一身官服正坐于夏瑾歡前方,見到女兒,夏淵越樂呵呵地同她閑聊了幾句,眉眼間露出的喜悅都快溢出來。 不同于昨夜的木訥,今早見到阿爹,那雙眸子布滿了光彩。 “阿爹昨夜可曾出過房門?”夏瑾歡嚼著嘴里的春餅,狀似不經意間問道。 “昨夜?”夏淵越似是被問住了,思索片刻才道:“昨晚我很早便睡下了?!?/br> 很早就睡下,那昨夜遇到的人又是誰? 聞言夏瑾歡垂眸,低頭咬著春餅不再說話。 女兒不?;丶?,今日才聚到一塊用膳,不知為何,夏淵越覺得瑾歡似有心事。 平日呆在太子身邊連見一面的機會都很少,如今怎的突然就回來了。 難不成出了啥事。 思及此,夏淵越關切道:“最近如何?可是遇上了煩心事?” 夏瑾歡搖頭。 見她不說話,夏淵越一急,問道:“可是同太子出了問題?” “若是他欺負了你,我定要……” 就怕女兒被那頑劣的太子欺負了去,夏淵越越想越氣。 一旁的人終于出聲打斷了他。 “太子是君,我是臣,這點道理女兒還是明白的?!?/br> “阿爹不必擔心我?!?/br> 語落,夏瑾歡輕聲問道:“阿爹呢?近日如何?” 見女兒轉移了話題,夏淵越不好再說什么,回答道:“還不是老樣子,倒是你越發瘦了,東宮不比將軍府,諸事還需你多費心?!?/br> 瑾歡向來獨立,平日里女兒家的心事只愿同夏夫人說,見她神色如常,可眉間的愁緒卻掩蓋不了。 “娘親的疫疹可好些了?” “我想去看看她?!?/br> 多日未見,娘親依舊病著,也不知病況是好是壞。 夏淵越卻一反剛才的態度,道:“你先別去,疫疹并非重病,這幾日先讓你娘好好休養,等她病好了,你們娘倆好好敘舊?!?/br> 末了又道:“你如今跟在太子身邊,若是也染上了疫疹,那太子怎么辦?” 所以,這是不讓見了? 夏瑾歡不依,剛想拒絕,便見面前的夏淵越拿了玉牌急匆匆邁出了房門,應是上早朝去了。 離開時并沒留下什么話。 夏瑾歡放下手中的碗,拿過拭布擦了擦手。 腦海中的迷霧揮之不去,阿爹方才的做法卻顯得欲蓋彌彰。 確定夏淵越走了,夏瑾歡才自個兒找去了婉悅閣尋她娘親。 夏夫人居住的地方,栽種了許多木槿,她一直喜歡這花,夏淵越便命人在這婉悅閣種滿了木槿花。 如今才是暮夏時節,園中的木槿花卻早早的凋謝了。 地上盡數鋪滿了白色的花瓣,光禿禿的枝干看上去竟覺出似秋天般的蕭瑟來。 偌大的園子沒有一絲生氣,就連一個家仆都沒有。 其實這種感覺早在昨日她踏入將軍府的時候便應該有所察覺了。 想到丁婆婆的話,阿爹的閃爍其詞,夏瑾歡上前正欲推門進去便被門上的一把鎖擋在了外面。 忽然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原來是夏夫人的貼身侍女,楚楚。 此人在夏夫人身邊侍奉多年,如今在這遇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