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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沒說什么,又問:“那還能找地方做吃的嘛,我快餓死了?!?/br> 玉扣笑道:“能做,能做。剛熬好的米粥,王爺要不要來一碗?” 這時候有米粥吃,應該是不錯的。秦勉沒說什么,玉扣正欲去傳話,秦勉突然問了句:“丹娘呢,怎么一直不見她?” 玉扣疑惑道:“娘娘她沒有和王爺一道睡?” 秦勉詫異道:“沒有啊,我一直沒有看見,就昨晚失火的時候和她說了幾句話,等到我回來就沒再見過她了,還以為她在別處呢。你沒看見她?” 玉扣越聽越古怪:“沒有啊,娘娘她能上哪里去?!?/br> 秦勉只覺不好,亦不多問,便大步走了出去四處尋找錦書,然而錦書愛呆的藥房里沒有,常去的書房也沒有,藥圃沒有,他連下人們住的群房也找過了,依舊沒有。 錦書丟了! 這對秦勉來說更無異于晴天霹靂,府里的人隨即都行動了起來,四處尋找錦書,然而就是將整個齊王府給翻過來也沒找到她半點影子。 玉扣急得大哭,甚至跑到了那堆被燒毀還來不及清理的瓦礫下雙手去刨,然而還是沒有。 秦勉急得跺腳,一個大活人竟然會丟了。他忙將府里的人四處派了去各處打聽尋找,眼見著天馬上就要黑了,然而還是不見錦書的蹤跡,被派出去的人也沒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順王妃丟了的事,瞬間在京城蔓延開。那秦劼自然而然也得到了消息。 “一個大活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能找不到?肯定是偷偷的跑了,這些人是把朕當傻子耍么?”秦劼自是一個字也不相信,他想也么想的就吩咐:“讓控鶴監的去打聽,只怕已經出了京城,往洛陽去追?!?/br> 陰亮聽說了,忙又請示:“人找到了怎么處置?” “如何處置?”秦劼眉頭一皺,很快又計上心來道:“就地處置了,手段要干凈利落,不給人留半點的把柄最好。這事交給暗衛去辦?!?/br> 控鶴監有兩套組織,余威的是明衛,孫湛便是暗衛的人。暗衛們對外都有其他的身份。 陰亮點頭答應便去了。 秦劼吩咐下去后,便覺得腦門疼,心道順王府里的那場大火來得真是時候啊,甚至讓他抓不住半點的漏洞。不管這程錦書是真丟,還是假丟,他都要把她給找出來,他不殺她,所以才讓孫湛去尋,他要程錦書成為第二個玉真仙姑。 鳳儀殿的董皇后也快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她眉頭微鎖,恨狠的說了一句:“丟了就丟了,死了才好?!?/br> “聽說陛下派了暗衛出去尋找,也不知是真丟還是假丟,聽說找到后要處死呢?!?/br> 董皇后神色微變,忙問:“處死?他舍得?當初我不過讓人摔了她兩鞭子就心疼得什么似的,如今卻舍得殺呢?怕不是要掩人耳目,好成為第二個玉真仙姑吧。母后剛走,他就要胡來?去找連九,想辦法早皇帝一步找到程錦書,要干凈利落?!?/br> 孫湛并沒有親手接過此事,此刻的他正在洛陽,倒是他的部下領命去打探程錦書的下落。先后幾波人便出了京,一路往東而去。 錦書丟了,秦勉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心里也跟著空落落的,再見還不知何時,心里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錦書能平安順遂。 第一百二十八章 北去 一前一后兩匹馬在羊腸小徑上慢慢的行走著,前面的那匹馬上坐著一青年公子,公子二十不到,一身翠綠的直裰,挽著道士髻,容顏清秀俊朗。肩上背著一個褡褳,再沒多余的行裝。公子體格嬌小,衣衫在身上顯得有些寬大,并不怎么合體。后面馬上的男子則是一身豆灰色的裋褐,肩上同樣背著褡褳,只是腰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佩劍。 兩人俱是風塵仆仆,一路往北而去。 眼見著日頭漸漸的快要躲到山后面去了,后面的男子才說:“郎君,我們還是想法先找地方落腳吧?!?/br> 青年公子道:“好,輿圖上說再過不遠便有一小鎮,我們到鎮上再尋落腳的地方?!?/br> 兩人便夾了馬肚,吆喝一聲,身下的馬兒跑得便更快一些了。 輿圖上的標注并不十分的精確,等到他們好不容易找到那座小鎮時頗費了不少的功夫,天黑許久后,兩人都是疲憊不堪,又饑腸轆轆,才找到了一家破舊的小客棧。 兩人剛剛住下,要了些吃的填飽肚子,公子便說要洗澡,等到小二送了熱水進來,將浴桶的水兌好了,同行的男子才退了出去,公子在屏風內拆了頭發,解了衣衫,除了胸前緊裹的布巾方入了水。 水溫剛剛好,錦書雙手緊扶著浴桶的邊沿,整個身子都浸入到了水中,只將腦袋露了出來。她微閉了雙眼,身上的疲憊暫時得到了緩解。 二月十七順王府的那場大火是天災,也是人禍。不管怎樣,她總算是按著計劃逃出來了。她喬裝打扮,跟著接應她的聶紹順利的出了長安,掙脫了那個牢籠。 日子已經過去有五天了,他們還沒走出陜地。 洛陽是回不去了,開封自然也去不得,他們將目的地選在了燕云之地。她要去投奔七哥,七哥那邊已經有了回音,替她妥善的安排好了一切。 她是走了,卻獨留下了秦勉去面對一切。起初錦書并不贊成秦勉的這個計劃,她想留下來陪著秦勉一道進退,但秦勉心意已決,她也不能成為秦勉的絆腳石。 離開的這些日子,她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因為她知道這一別,兩人再見面不知是何年月。想來她丟失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宮中,皇帝會不會為難他,會不會有危險,這些都是錦書所擔憂的。 泡了良久,水溫漸漸的有些冷卻了,錦書才出了水,擦干了身子,繼續穿上了那套并不怎么合體的男裝。 她主動的開了門,一直站在門外的聶紹才回頭看了一眼,恭敬的說道:“郎君洗好呢?” 錦書點頭道:“好了,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br> 怕引人注意,兩人大多時候都住一間屋子,只在錦書沐浴和方便的時候聶紹回避一下。睡覺的時候聶紹自然的將床讓給了錦書,中間用屏風擋了一下,他則將桌子收拾了,打算趴在桌上睡一夜。 聶紹自幼習武,幾次出生入死,這點苦頭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