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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還是小孩子玩過家家么,是不是誰輸了就拱手相讓所得的一切?”秦劼一聲冷笑。 “這有什么不妥?” “哈哈,赳赳武夫,空有蠻力卻腹內草莽,你還想學先皇,你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也敢夜闖宮禁?!鼻貏碌纳らT大,那話語中無不嘲諷。 秦勃不想和秦劼分辨,他要硬闖含元殿,要把秦劼給捉住。 一明一暗,燕王所帶的那些人很快就有些不支,且又沒有退路,想要回頭已是不可能了。秦勃想要自己武力殺出一片血路,就在他奮力搏斗的時候,又一支箭已經瞄準了他,秦劼在射出這枝箭時,口中喊了一聲:“亂臣賊子,其罪當誅!” 他自幼被封太子,父皇請了最好的翰林大儒給他做老師,他在學習如何治國的時候,這騎射卻同樣沒有落下。秦勃有今天是他自己蠢。以為還是寶興元年,以為宮中還有人和他做內應。 這枝離弦的箭正正的朝秦勃射去,他意識到危險回頭擋箭時,哪知這一次卻沒有避過,鐵鏃正正的刺進了他的胸膛。 秦勃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身后的將士見秦勃被射殺,頓時慌了陣腳。 秦劼見秦勃已死,已無心觀戰,他神色從容的轉身便走,他要去崇慶宮一趟。 主將被捉,軍心頓時就渙散了,收拾這些殘余不過是頃刻間的功夫。 秦劼去崇慶宮坐了肩輿,當內侍敲開已經落了鑰的宮門時,高太后已經準備睡覺了,只是聽得遠處有動靜正要遣人去打聽,哪知卻見長子來了。 “皇帝,我依稀聽得外面有動靜,可出了什么事?” 秦劼面色平靜的走了進去,最終站在了那架十二扇的緙絲屏風前,他舉目凝視屏風上精繡的漢宮春曉。他目光微閃,含笑道:“驚擾了母后的好夢了,兒臣特來請罪?!?/br> “不是……我聽得有動靜,前面火光特別亮,你告訴我,到底出什么事了?”高太后一臉的焦慮。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寶興元年的事重演了?!鼻貏碌恼Z氣格外的冷清。 高太后驚訝不已,她神色驚惶問道:“是有人要宮變?” “是啊,想要效仿先皇。不過母后您放心,很快就會恢復平靜的,您聽,是不是沒有那么的喧鬧呢?” 高太火惶惑的看著兒子,秦劼眼中流露出寒光讓她覺得瘆得慌。 “誰要造反?是你親弟弟?”高太后嘴唇發白。 秦劼嘴角一揚,邪佞的一笑:“是啊,也不知是誰借給他這么大的膽子?!鼻貏抡f著又探尋的望著他的母后。 “你帶我去見他,他最聽我的話,一定能乖乖聽話的?!?/br> 秦劼卻不為所動,他怔怔的看著母后,道:“前有楊太后,后有高太后,是不是?” 高太后怒了:“三郎,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懷疑我和你弟弟里應外合不成?” 秦劼挑眉,冷笑道:“這個可不敢說?!?/br> “你竟然連生你養你母后也敢懷疑,你帶我去見他!”高太后又急又怒。 “晚了?!鼻貏吕淠霓D過了身。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還能殺了他?他可是你親弟弟!”高太后只覺得氣血一股腦的往頭頂涌,很快的,便覺得天旋地轉,她想要叫已經叫不出聲。 秦劼背對著他母后,此刻卻聽得一聲響,他回頭看了一眼,高太后已經暈倒在地。秦劼急忙大喊:“快宣太醫?!?/br> 含元殿外的障礙已經掃清了,太醫進宮時已經看不出前不久這里才發生過一場腥風血雨。 前來看診的是齊太醫,齊太醫見皇帝守在高太后的榻前,皇帝一臉的焦慮,他陪著小心給高太后診斷過,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太后娘娘因為急火攻心,血氣上涌,看其癥狀應該是中風?!?/br> “中風么?有沒有痊愈的可能?”秦劼蹙眉。 齊太醫謹慎的答道:“需要長期的護理,說不好什么時候能痊愈?!?/br> “這樣啊,那先治著吧?!鼻貏卤阏玖似饋?,負手便出去了。 齊太醫跪在地上,心道這高太后的病發得奇怪,以前并沒出現過這樣的征兆啊。 秦劼回了自己的寢殿,立馬有內侍來稟告:“啟稟陛下,已經收拾干凈了?!?/br> 秦劼凝望著跟前的燭火,異常冷冽的說道:“將燕王的頭顱割下懸于朱雀門,以示天下人?!?/br> 一旁的內侍聽了這話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雙腿發軟,又不得不稱諾。 秦劼又仔細的思量了一番,做出了另一個決定:“明一早去永和坊的齊王府宅邸傳達朕的口諭,命齊王府的二娘子入宮為母后護理病體。母后未痊愈不得擅自離京?!?/br> 內侍恭肅的應諾。 燕王妃苦苦的等了一夜,然而帶回來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回頭,卻見夫君換下的衣衫還好好的搭在架子上,她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的??墒欠蚓囊靶奶?,她勸不了,她只能追隨著夫君。 燕王妃走過去,將秦勃的衣裳抱在懷里,結縭數載,他們一直情深意重,兩人從未紅過臉。如今夫君事敗,燕王府大勢已去了。她已顧不得許多,她緊摟著夫君的衣衫,抽出了床上藏著的那把匕首,有過片刻的猶豫,接著匕首就直直的插進了她的胸膛,有些疼,不過已經不要緊了。 第三十五章 中風 “燕王的頭顱懸掛在朱雀門上,燕王妃在延康坊的宅子里自裁了?!?/br> 胡長史向秦勉稟報了此事,秦勉眉頭緊鎖,他扭頭看了一眼在身后睡熟的妻子,點頭道:“知道了,只怕今天就要宣我進宮問前天的事,會不會被牽連也說不清?!?/br> 胡長史微怔,很快又說:“二爺有個準備也好?!?/br> 錦書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她身上懶懶的,昨晚睡得晚,今天就起遲了一些。她起來時秦勉已不在身邊,她忙下了地,正好流蘇走了進來。 “他出去呢?” 流蘇含笑稟道:“沒有,在書房里呆著呢?!?/br> 待流蘇與她梳了頭,洗了一把臉,她匆匆前往書房。秦勉雖然手里握著一本書,可眼睛卻看著遠處不知發什么怔。 “一大早就開始用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