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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個話?!?/br> 郁媽猛地抬起頭來:“她爸你啥意思?” 郁爸來回走了兩步:“你沒聽到剛才那大爺說的,你閨女出事之后還特地請人家回來通知咱,為啥第一個通知咱,通知咱去做牛做馬善后給錢!” “大妹再咋樣不好都是咱閨女!她出了事,咱花點錢咋了?” 郁爸還是拽著她不撒手:“都說了讓高猛先去,他婆娘該他管,咱倆慢一步去,你沖在最前面醫藥費你給?她朝著要吃啥喝啥你買?你知道要花多少?” “我給就我給!她是我閨女!是我閨女!” “你有啥錢?” “……” 郁媽這才僵住了,郁爸還沒停下,還在說呢:“你二閨女孝敬了你幾回你就膨脹了?這么大口氣你給你就給,你賺過一分錢嗎?啥本事沒有充什么大瓣蒜?你沒聽那大爺說人已經送醫院了,就等家人去善后結賬,你有啥能耐沖在最前頭?她這都結婚了,她男人就在家里,這種時候高猛不上還得我倆上?我是他爸,是該去看他,可她現在是我的責任嗎?她是誰的責任?她已經成年了結婚了嫁人了還要拖累我一輩子?” 郁爸先前死死抓住郁媽的手,這會兒也松了,他抱頭蹲在院子里,說話的聲音都哽咽得不行。 “讓你把一碗水端平,別吸二妹的血去補貼大妹,你不聽?!?/br> “說了那生意做不成,你還要上趕著給她投錢支持她?!?/br> “你一百五砸進去連個水花都沒有,她那攤子才擺了幾天就讓人砸了,血本無歸,現在還要我給她出醫藥費?我沒那個錢給她!我都沒臉拿二妹孝敬的錢去接濟她!” “她燙傷了,她可憐,她鬧成這樣怪誰?是她執迷不悟,是她非得撞個頭破血流,是她自個兒造的孽!你剛才給我保證說再也不犯,一轉身又充大瓣蒜,你多大本事?你有啥能耐?” 郁爸說的每一句都對,都有道理,可郁媽心里掛念人在醫院的郁春,她聽不進去。她就抹著眼淚沖男人伸了手:“他爸你給我點錢,二妹孝敬你那個,你拿出來周轉周轉,咱不能丟下大妹不管?!?/br> “我說了這么多,你還要沖最前頭你還要錢?這錢是咋來的你心里有數,你鐵了心要全花在大妹身上?” 郁媽就哭,伸著手不收回,郁爸原先咋都不忍心,同床二十多年,這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必須狠下心來。這只是個開始,以后郁春再搞出事,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狽回來求救,她是不是還要心軟,轉身還要推二妹去填窟窿? 三個子女里頭,郁毛毛還小,姑且不說,除此之外郁爸最喜歡寄予最多期望的就是郁夏,他希望二閨女能活出個人樣,能光宗耀祖,別跟她爸一樣窩囊。 現在郁春要拖后腿,自家這傻婆娘還真心實意心疼人,郁爸本來涼了半截的心跟著就涼透了。 老話講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句話郁爸沒聽過,但他知道,這先例一旦開了,往后沒完沒了。 郁爸回屋去拿了十塊錢,交給郁媽之前最后說了幾句:“你要錢,我給你。你要上趕著去伺候她,給她做牛做馬再把事情一肩扛下我也不管,你們母女再胡鬧再折騰都隨你高興。蘭子,咱倆分開吧。以后你疼你大閨女,我疼我二閨女,你倆再有啥事別鬧到夏夏跟前來?!?/br> 這才是天都塌了。 郁媽本來準備拿上錢就走,等忙完大妹的事情回來再和男人慢慢談,聽到這話他就是一哆嗦。 “郁學農你說啥?” “我說咱倆不過了。你只會偏心大妹,永遠讓二妹吃虧,我說你,媽說你,誰說都不好使。我不是心疼那一百五,也不是心疼這十塊錢,我怕!我怕你和郁春變成兩條吸血蟲,我怕二妹好不容易熬出頭來,就讓一個白眼狼jiejie和缺心眼的傻子媽給拖累了!你拿著錢上醫院去,不夠再來找我,我給你,等大妹的事情了了咱倆就去辦離婚。以后你愛怎么補貼她都行,只要你有那能耐,誰也別想拖累我閨女?!?/br> “她爸!你不止一個閨女!大妹也是你閨女!” 郁爸還咧嘴笑了:“是啊,我也告訴你,二妹是你親生的,當媽的咋能那么偏心呢?” 郁爸不再多看他,沖屋里喊了一聲,讓郁毛毛出來。 “這兩天咱家里吵成那樣,該聽的不該聽的你也聽到了,你十幾歲的人,爸問你,你要你大姐還是二姐?你要你大姐,你就跟你媽過日子,爸每年給你送生活費去;你要你二姐,就別跟你這傻子媽一樣,變著法拖夏夏的后腿!” “一個人在京市上學容易???邊上學還得邊打工容易???她省吃儉用給你匯錢,你連招呼都不打個,二百塊就散盡了,我當初咋沒看明白你是這么個人?” 類似的話這兩天說的太多了,郁爸懶得多說,就讓郁毛毛選,郁毛毛看了她媽一眼,然后挪到他爸身后去了。 對郁媽打擊最大的就是郁毛毛的反應,她坐在地上哭:“你爸不和我過了,你不勸他,你還跟著他胡鬧?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郁毛毛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媽,我姐高考之前還要幫家里干那么多活,考上大學也沒過一天輕巧日子還得拼命掙錢補貼咱們,你咋就不心疼呢?不然你讓大春兒姐消停幾天,等我以后能掙錢了你們在鬧騰,我掙錢給你敗活,我給你拖累,你放過我姐行不?” 郁媽哭得肝腸寸斷,郁毛毛也哭得厲害,倒是郁爸,把那十塊錢塞婆娘手里就進屋收拾東西去了。 本來因為夏夏的關系,他們家是全生產隊全大隊羨慕的對象,現在也要讓人看笑話了…… 不過沒關系,只要能把這問題解決了,別讓她倆拖垮閨女,郁爸心想他受得住。 他來開這個口,他來做這個事,不能叫夏夏背個罵名。 郁爸簡單收了幾樣東西,拿著就往大哥家里去,找老父去。郁大貴一看老二就不對,前頭送走夏夏之后他來了一趟,那時還意氣風發的,還說要換房頂,咋今兒個就成這樣了? “學農你咋回事?手上拿的是啥?” 郁學農噗通一下就給他爸跪下了:“爸,我過來是想在大哥這頭借住一段時間,還想給您二老說個事?!?/br> 這幾個兒子,要說都沒多大出息,不過郁大貴挺放心他們,他最自得就是兒子們都教的不錯,沒養成品德敗壞游手好閑的東西??蠢隙脊蛳铝?,郁大貴覺察出事情嚴重,讓他起來說話,郁學農不起,老太太聽到動靜從房里出來,就撞見這一幕。 “有話不能好說?老頭子你讓學農跪著干啥?” 看郁學農眼眶通紅,老太太更心疼,上前去就要爭。 “學農啊,你別著急,有啥事跟媽說!媽在這兒!媽給你做主!” “還跪著干啥?起來!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