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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就在地板上貼了膠帶把電線都固定住?!?/br> 我問:“中國人多嗎?” 他搖頭:“不多,就我和兩個廚師,不同部門也不常見。郵輪上各個國家的人都有,亞洲的就有菲律賓,馬來西亞,巴里……” 我看著遠方正在入港,在酷暑中開始搬貨卸貨的郵輪人員,旁邊堆積成幾座小山的貨:“一天要搬完這么多?” “嗯,每條郵輪在碼頭的時間都是預租的,延期要多付,離港前一定要搬完?!敝x南枝看著遠處也似陷入回憶:“雖然沒什么時間游玩,但好處是錢多而且都不用交稅?!?/br> 錢當時對他來說真的是個很大的問題吧。 十八歲的我,還在擔心高考想著不想讀書,十八歲的他卻要每天那么努力才養活自己,雖然謝南枝說得都是輕描淡寫,但我卻想起彥小明說他一個人揣著下船發的獎金在機場邊的黑人區等了一夜的故事。 他看著遠方的郵輪,側臉鋒利。 我怎么會認為他是個王子呢?這樣的經歷打造的是一個鐵血錚錚的騎士啊。 “謝南枝,其實你很有講故事的天賦啊,再給我說說你的事吧!” 他低頭看我,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我以為他不說話了,半響,他還是開口:“后來,我就買了輛自行車,不忙的時候,每次到港就……” 他對我說的都是好的事情,似乎曾經的磨難都不重要了。 我一步步跟著他,走過他來時的路。 夕陽的海濱,影子拖得很長。 如果謝南枝沒有經歷家庭的裂變,或許他現在已是于我而言遙不可及的人物。 如果我沒有受到向明貌的刺激,或許還在明安的銀行,和相親對象之一結婚。 那就不會有今天我和謝南枝的故事。 每一個站在陽光下的人都有灰暗的影子,終將支撐起現在的自己。 ☆、第57章 來看你(上) 小的時候,我常常被送到奶奶家,外婆家借住。 每次一覺醒來都會迷茫, 我現在在什么地方? 為什么在這里? 還以為是在自己家里。 要想一想才想起,噢,原來是出來玩了,在哪兒。 不知從何時起, 我一睜開眼,就立即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做什么事。 想到有那么多得事,就要快速爬起來。 開始匆匆的忙碌一天,再繼續睡下,再第二天起來。 人生就像黑烏鴉一樣, 穿著黑色的制服,白天飛出去,晚上飛回來。 日日夜夜,夜夜日日, 無休止的重復。 我已經很少像小時候一樣的迷茫,很少疑惑, 可是有的時候, 我還是會問自己, 我現在在什么地方?為什么會在這里? 只是, 我再也無法一想就找到答案。 如果我是小學生規定寫日記的話。 我會這么寫,今天天氣格外炎熱,難吃哥哥帶我跑了步,吃了燭光晚餐,回來后,我就進入了夢鄉。 難吃哥哥真是個好哥哥啊。 事實上,我在凌晨就因為胃疼醒了。 蹲在馬桶邊,想抱情人一樣抱了十分鐘,又想吐又想泄,楞是什么都沒折騰出來。 蹲在馬桶邊就好,上了床就不好,純屬是得了馬桶相思病。 想著下樓倒杯水,走在樓梯上時突然聽到細細的呻吟。 謝南枝這房子,方圓百里沒有人煙。 北美這里好像每戶人家都離的很遠生怕別人窺探了他隱私似得,兩層樓外加一個地下室,沒有開燈,延續了謝南枝一貫空就是有,有就是空的原則,空蕩蕩的格外嚇人。 我住公寓住習慣了,第一次住豪宅,著實犯了病,暗自還是覺得公寓好點。 早晚溫差大,裹了裹披肩,我的饑渴最終戰勝恐懼,決定下樓。 什么csi,吸血鬼,狼人都入鄉隨俗的在我腦海里跑了一邊。 琢磨著,怎么下午是動作片,晚上是愛情片。晚上就跳成驚悚片了。 這世界變化太快! 我縮頭縮腦的蠕動到客廳,卻發現沙發上趟了個人影。 找了半天居然沒有一樣柱狀的趁手防衛工具,我想了想,把拖鞋揣在手里,光腳前進。 偷偷摸摸的爬過去一看,居然是謝南枝。 他像是在做噩夢,眉頭緊皺,掙扎著,說著夢話,好像還夾雜著啜泣。 我一下子就蒙了。 白天看起來挺正常的一個人,晚上怎么就變身了呢? 心疼他墜入夢魘,我伸手推他:“謝南枝,醒醒?!?/br> 連說了幾遍,他才睜開眼睛。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像個小孩一樣露出懵懂的眼神,很可愛。 我簡直就要像一匹狼人一樣嚎叫! 謝南枝只要一瞬的迷茫,很快就坐起身來,抹了把臉,轉手把落地燈打開。 “我做夢了?”他問我。 看來他自己也知道,難道他不止一次這樣? “是噩夢,你這樣多久了?”我站在那里俯視他,能看到他蒼白的臉和被冷汗打濕的白色tee,凌弱的不堪一擊的美人只是讓我的邪念又砰砰跳了兩下。 他又用五指梳了梳撥頭發,不說話,抬眸,看到我,似乎愣了下。 謝南枝好笑的指了指我手里的拖鞋:“你拿這個能做什么?能拍死誰?” 我指著他:“我……我是來打蚊子的,你快回答問題?!?/br> 他無奈的笑笑,搖搖頭,卻也回答我:“從*月12號開始?!?/br> 我掐指一算這日期,好像是容竹白去世的那天。 原來無論他表現得多正常多開心,還是放不下的。 “不要緊,醫生開了藥”,他又抹了把臉開口:“能幫我倒杯水嗎?” 我立即去倒水給他吃藥。 看他吞下去,我開口:“別多想了,其實人不在了,你也做不了什么……” “你不懂”,他打斷我,雙手插入頭發里:“她是我害的,是我,是我一手造成的?!?/br> 他得聲音很輕,悲傷卻很濃,那個高大冷傲的人卻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窩在沙發里。 我蹲下去,拉開他折磨自己的手,一字一頓告訴他:“不是你得錯,你也沒料到是這樣,沒有人想到會這樣?!?/br> “你也曾經被這樣痛苦的對待過,你只是想為你的父親討回公道,我知道。如果我是你,或許也會做同樣的選擇?!?/br>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滅了全世界,還好他現在沒有變成反社會反人類人士。 謝南枝皺著眉,閉了閉眼,沙啞著自語:“沈峻昇我已經放手?!?/br> 我握著他的手,理了理被他撥得凌亂卻又性感的頭發:“恩,現在開始,你值得為自己而活!” 嗯,為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