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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竟已過世?!?/br> “莫非真是天意?”她哽咽道。 馮太醫瞧她雙目赤紅,雖極力遏制,但仿佛下一刻便會留下滾滾熱淚,心中不忍,便再道:“老夫之所以說方九藤可醫治段大人,是因為他的傷必須以藥王谷的獨門金針渡xue之術,輔以內力高強之人導氣歸墟,方能將他被人打散的內息匯入氣海?!?/br> 楊清笳問:“那這么說,如果能找到藥王谷其他人會此金針渡xue之術,便能救活他?” “不錯?!瘪T太醫點點頭。 還未等楊清笳說話,一旁的趙誠立即起身道:“讓我去吧!” “不行,你本身也有傷在身?!彼龘u頭。 趙誠急道:“那瓦剌人當時打我時不過用了三四成的力道,我的內傷與段惟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何況我這條命也是段惟所救,別人去,我不放心?!?/br> 楊清笳猶豫再三,還是不放心趙誠的傷勢。 對方也不管楊清笳反對,當即動身直奔藥王谷。 馮太醫以二十幾種珍貴藥材熬出一道“萬金方”,堪堪吊住段惟一口氣,其中不乏天山雪蓮,長白參王這些有價無市的御用藥材。 但這畢竟治標不治本,他究竟能撐到幾時,藥王谷還有沒有人能救段惟,便只能看天意了。 眼下楊清笳能做的,就是衣不解帶地照顧段惟,她盼著趙誠能夠順利地將藥王谷的神醫帶回來。 才剛剛失而復得,她不能再一次看著他在自己眼前離去。 ☆、第184章 北信 自那日從岫云觀脫困后,楊清笳便再也沒見過朱厚熜。 只聽說他以雷霆手段, 歷數江彬僭侈逾制, 欺下媚上, 毒害武宗三大罪狀, 將他交由刑部法辦, 三日后, 便于菜市口處以磔刑。 其余名冊上的高官,朱厚熜拿了幾個,以其他名義,不動聲色地殺雞儆猴, 其中便包括大學士李昐。 只聽說他被抄家后發配邊疆,剛出京城,便在路上遭遇“強匪”, 死于非命。 李昐一死, 李家便倒了, 李溶月也隨之被打入了冷宮。 楊清笳原本以為朱厚熜定會沉不住氣,將那名冊中的官員一治到底。 然而對方竟然只是撿出幾個無關痛癢的典型, 敲山震虎。 她回想那日岫云觀中之事,再思及朱厚熜登基后的種種,不由且嘆且懼——朱厚熜儼然已成長為了一代帝王。 乾清宮,御書房。 黃錦匆匆而入,躬身道:“陛下,剛剛有一份八百里加急?!?/br> 朱厚熜近日來一直忙著收拾這堆爛攤子,心情煩躁得很, 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他揉了揉眉頭,不耐煩地問道:“誰送來的?” “是……是蒙古土默特部?!?/br> 朱厚熜聞言倏地抬頭,伸手道:“快將信給我?!?/br> 黃錦立刻將信呈上。 朱厚熜打開火漆,展信而看。 待讀完時,眉頭微微蹙起,神色凝重,不由陷入沉思。 與此同時,一只海東青不知從何飛來,于西苑上空盤旋數圈,發出幾聲唳叫。 楊清笳正在給段惟擦身,聽見叫聲,心中一動,便走出門去。 她一抬頭看,那只海東青便收了翅膀,滑翔而落,站在一旁的樹杈上。 “庫魯?”楊清笳認得它,這是博迪的那只海東青。 那海東青黑豆粒大的眼睛看了看她,便抬了抬自己的右爪。 楊清笳見它右腿上似乎綁了個東西,她定睛細看,竟是一只小指長短的竹筒。 她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將竹筒摘下,“庫魯”便撲閃著健翅飛遠了。 楊清笳抬眼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將竹筒塞子拔開,里面竟藏著一張字條。 她捋著展開,待看完最后一字,不由心底一涼。 五日后,趙誠終于不負眾望地回到了京城。 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位藥王谷的神醫,前任谷主夏天無的師弟,現在的藥王谷谷主高良姜。 楊清笳喜出望外。 現下段惟被安置在宮中,沒有朱厚熜的首肯,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送他出宮,楊清笳只能將高良姜引到了西苑。 高良姜金針渡xue的功力雖及不上方九藤,但他如今是這世上唯一一個有可能救段惟的人了,不管結果如何,總要試上一試。 “千里迢迢讓您舟車勞頓北上京城,還請神醫見諒?!彼傅?。 高良姜年逾不惑,清目薄唇,瞧著面善心慈:“姑娘言重了,昔日姑娘和這位段大人曾著人護送掌門師兄和方師侄的靈柩回藥王谷,敝派上下感念在心,在下此番前來,也算投桃報李?!?/br> 楊清笳又與他寒暄客道了幾句,方才沉聲道:“既如此,一切便拜托高神醫了,神醫有任何要求,還請盡管吩咐?!?/br> 高良姜道:“我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屋子,另外在導氣歸墟時,還需要一位內力高強之人從旁協助,若找不到,則兩到三個高手也是可以的。另外,再備齊一桶冰塊和一盆熱水,找個下人一旁候著,以便使喚?!?/br> 楊清笳點頭道:“我盡快按您的要求備齊,那……神醫打算何時動手?” 高良姜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段惟:“自是越快越好?!?/br> ----- 西苑偏閣之中,段惟赤膊閉眼盤坐中央。 高良姜和其他三名錦衣衛高手環坐周圍,旁邊還放著一大桶冰塊和一大盆熱水。 楊清笳并不放心隨便找個侍女,索性自己親力親為。 高良姜把針囊打開,露出了里面一排長短不一的淬亮金針。 他抽出五根最長的,夾于食中二指,放在燭火上燒了一燒,便沉聲道:“開始了?!?/br> 他話音方畢,便以疾如雷電之勢,接連向段惟的“玉堂”“紫宮” “華蓋”“璇璣”“天突”五處大xue施針。 待這五針施完,高良姜額頭已現汗水。 接著他又拿起小針,楊清笳以為對方又要行快針,然而他卻又突然慢了下來。 高良姜下針時快時慢,快時急如閃電,似阪上走丸,慢時卻像蝸牛行步,慢慢騰騰。 段惟周身灸滿了金針,他神志尚不不清醒,只覺全身上下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胸膛里似是有無數條靈蛇亂竄。 “冷水!”高良姜突然開口道。 楊清笳見段惟突然面色通紅,頭頂百會xue上白氣蒸騰,便趕緊浸了冷水替對方擦身。 約么盞茶,段惟的臉色方才恢復正常。 然而高良姜又下一針,段惟的臉卻突然蒼白起來,如同赤.身坐在冰天雪地中般,牙齒咯吱咯吱打顫。 “熱水!”高良姜喊道。 楊清笳趕緊沾上熱水,如法炮制在替他擦身。 如此循環往復,足足過了一個時辰。 高良姜每一針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