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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的有趣多了,喜愛之情作祟,對她的戒心自然也下降很多。 城內,行館。 段惟、趙誠、沈莘還有曹雷曹霆兩兄弟共聚屋內,十一雙眼睛都盯著段惟手中拿著的東西。 這是一封信箋,偌大紙上,只寫了兩行字,是無關緊要的問候之語。 這封信是剛剛井瀨館的人送過來的,說是楚小姐寫來給楚公子的。 信送來時并沒有封死,想必被井瀨館的人檢查過關后,方才送至此處。 趙誠見段惟看著這兩行字若有所思的模樣,便忍不住嘴賤道:“頭兒你都快看出花來了,楊大人給你寫的這兩行廢話就這么引人入勝??!” 沈莘瞪了他一眼:“瞎說什么!楊大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寫這么兩行字送過來,一定有什么深意?!?/br> 曹雷猜測道:“會不會是這兩行字中暗含深意,需要解字才能明白楊大人傳信的具體意思?” 曹霆問:“怎么解?” 段惟搖搖頭:“這不過是兩句最平白的問候,非詩非詞,哪里可解?再說我了解清笳,她不可能費心思弄個模棱兩可的東西,她要做便會確保詳盡無誤?!?/br> “那要這么說的話,”趙誠嘿嘿笑道:“估計人家楊大人就是想你想得緊,所以才寫了這么兩行字過來安慰你一下?!?/br> 段惟懶得理他,依舊自顧自地看著這封信。 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紙張,卻突然皺起了眉頭,這紙手感不對。 就算日本的造紙技術再差,這紙也不可能如此皺硬。 段惟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對趙誠道:“給我拿根蠟燭來?!?/br> 趙誠不明所以,卻還是起身將燈盞端起,遞給他。 段惟用火折點上里面的蠟燭,將手中信箋懸于火苗之上慢慢烘烤。 不一會兒,原本空白大片的紙上便現出密密麻麻的字來。 “這……”沈莘道:“原來是這么回事??!” 段惟道:“她用白醋寫上的字,干透后看不出來,想要讀就得用火烤?!?/br> 趙誠恍然大悟:“這楊大人花招可真多,我記得白醋寫字是咱們錦衣衛用過的手段吧,她怎么也知道?” “那你怎么一開始沒想到,還說什么‘都是廢話’!”沈莘諷刺道。 “我一時間沒想那么多嘛,再說了,人家楊大人和頭兒向來干系密切,就算寫情詩也不算啥,能賴我猜錯么!” “胡言亂語什么!”段惟正聚精會神看著信上內容,卻聽趙誠一旁呱噪,斥道。 趙誠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信上字體是蠅頭小楷,工整美觀,看來是寫信人是經過刻苦練習的,只不過這其中卻有些個錯字,這些錯字形似正確卻又簡化不少,結合上下一猜便知,倒也不妨礙信的結尾,還附了一個十分簡易粗糙的井瀨館的平面圖。 “如何?”沈莘問。 段惟看完將信扔進燈罩,神色凝重道:“她猜測賬本應該就藏在內院的正房書房中,想讓我們配合她,來一次調虎離山好打探虛實?!?/br> “好事兒??!”趙誠拍了下掌,“這下總算不用干等著了?!?/br> 段惟也想盡快找一個突破口,楊清笳提出的這次打探倒是個十分好的機會,但他同時也要考慮到個中風險。這次要想成功,時機把握須得非常精準,一旦段惟他們失手,楊清笳肯定會被拆穿,屆時后果將不堪設想。 看著燒成一撮灰燼的信箋,段惟心中短短一瞬卻已轉了好幾個心思。 “也是時候了?!彼?。 --------------------------- 隔日戌時,天高星繁。 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更顯得這夜寂靜無比。 楊清笳端著托盤,大大方方地朝著書房走。 即將步上臺階時,果然被守門兩個武士攔住。 “這里不允許進入?!彼麄兝溆驳氐?。 楊清笳聽不懂日語,卻也大概猜出了對方的意思,不過她似乎并不打算放棄,大聲道:“我只是給館主送些補品,兩位大哥行個方便吧?!?/br> 那兩個武士不會漢語,自然也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只能一直盡職盡責地攔著。 楊清笳不但不離開,還一直向前闖,她邊闖邊揚聲道:“我要給館主送吃的,你們別攔我……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那兩個武士似是有些忌憚,不太敢觸碰她來硬的,楊清笳仗著這個便從臺階下一直闖到門口。 眼看人就要開門入屋,兩個武士不得不伸手按住楊清笳的肩膀。 被制住的人將手里端著的托盤打翻在地上,湯湯水水頓時灑在腳下,瓷盅也摔碎成了好幾片。 楊清笳腳下一軟,像是被人推倒般地跌坐在了地上,她狠狠心,將手掌輕按在碎片上,頓時鮮血淋漓,將奶白的瓷片染的點點朱紅。 她痛得驚呼一聲,繼而開始大聲哭泣起來。 條川行江正在書房內看書,突然聽見門口十分吵鬧,于是開門出屋,發現楚小姐正逶在地上哭泣,手掌鮮血淋漓。 “這怎么回事?”條川行江趕緊過去扶起楊清笳。 楊清笳哭得梨花帶雨,倒不是演的,是真的疼。 還未等那兩個武士開口解釋,她便先發制人哭道:“我親手做了大明特色的雪蓮銀耳湯想進去端給你,這兩個人一直攔著我不說,還將我推倒,湯……湯也灑了?!?/br> 條川行江翻開她的手掌,果然手心皮rou翻卷,看著十分可怖。 “疼、我好疼,行江我好疼……”楊清笳癱著手,淚珠從頰側滾過,我見猶憐。 條川行江見不得美人受苦,趕緊摟著她的肩頭溫聲哄道:“別哭了,別哭了,我這就找人給你上藥包扎?!?/br> “我不要別人碰我!”她抽泣著道:“我要行江你幫我包扎?!?/br> 條川行江一聽這話,心中頓時軟地一塌糊涂,連聲哄道:“好好好!我給你親自包扎,我不讓別人碰你……” 書房哪里會備傷藥,條川行江只能扶著楊清笳出了主院。 這二人剛走出主院沒多久,書房便來了不速之客。 ☆、第81章 行動(二) 兩個身著黑衣手拿倭刀的蒙面人闖進院中,看守的兩個武士自然與其戰成一團。 四人刀光劍影,你來我往,打得熱鬧極了。 然而闖入的那兩個黑衣人似是并不精于橫劈豎砍的日本劍術,沒過多久便漸漸落于下風,再這么打下去,肯定是要束手就擒了。 那兩人互相使了個顏色,便瞅準時機,楊手扔出一把白色粉末,對方以為是石灰,趕緊抬手護住頭臉,等齏粉揚塵散去,卻發現不速之客身影已在數丈開外。 蹤跡尚在,那二個武士豈能善罷甘休,根本不疑有他便拔腿追了出去,打算將人捉回領功。 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