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0
的母后便是身染痛風之疾,即便醫術精湛如衛夷者,尚且無法根除?;纲頋撘庾R里以為,到了用針的地步,便真的是藥石無醫了。 老軍醫搖頭,“大王年輕力健,只是風寒而已,只是大王體質有異,難以拔除病根?!?/br> 桓夙自幼的體質特殊,他很少生病,除非是自己心中郁結,否則很難有需要臥榻休息的時候,但這樣的人往往是一病如山倒,這個節骨眼上,桓夙不希望自己的病成為拖累,他沉凝地放下手,“要多久?” 老軍醫估算了時日,道:“此番施針,至少需十日之功?!?/br> 十日,太久了。 桓夙等不了十日,“大軍北上收復失地,孤沒有空閑?!?/br> “大王身子為重啊……” 桓夙厭煩這群老不中用的人直在他耳邊聒噪,險些將他踹倒在地,對方是個年過六旬,桓夙忍住沒動怒,“孤的身體自己清楚,軍醫勿再多言,收復失陷的城池,重新筑起城防之后,孤自然讓你施針,那時也不遲?!?/br> “這……” 桓夙橫了他一眼,老軍醫壓力如山之重,不敢妄言。 如今楚君北上勢如破竹,桓夙不許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公子民稷與鄭國合力攻下的城池,六日之后,桓夙巡視城防時,忽然病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夙兒的病輕易好不了了~ 不過也沒大事,回去就風風光光娶新娘子啦,真正意義上的洞房花燭還沒有呢! 一切都會雨過天晴的,翻了下,大概還有幾章的樣子,就要完結了。 ☆、第86章 贏面 秦王被晉侯的五萬大軍纏得騎虎難下, 既然起先已經與之杠上了, 后頭自然不能說撤軍便撤了軍, 死磕著硬扛著, 硬是沒說一句喪氣話。 但底下的軍士漸漸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晉侯的五萬大軍, 決計不是為了吞并秦國疆域,而是有心與秦王一較長短, 若是秦王服個軟認個輸,這事很快便過去了,若是一直咬牙硬撐,只怕結局不會樂觀。 何況晉侯的人馬之中, 隱約有一股暗流涌動,這股不知名的勢力也不知從哪兒鉆出來的, 一時摸不清底細, 但這路人指東打西,往往讓秦軍摸不著北,更難提御敵,損兵折將頗為慘重。 秦人莫名所以, 秦王遂命令跟在晉公子渭身邊的親信多留心些。 公子渭在黃河邊大宴眾臣時, 黃河滔滔, 公子渭豪氣沖天, 幾盞烈酒入肚,一句道破天機:“楚侯果然重情重義,還記得當年我父與他父王結盟之情!” 秦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桓夙暗中支使了楚軍! 當日藺華分明答應過, 此時他的齊鄭兩軍揮師南下,擾亂楚國計劃的,可是他被晉公子逼得進退維谷,如今拔劍四顧,竟有些茫然。 隔日,心腹宦者告訴他,“大王,那楚地陷落的幾座城池如今已盡數被桓夙奪走了,公子民稷也不知所蹤了?!?/br> 桓夙抓走公子民稷是秘密行事,未免引臨淄那群人誤會,他刻意隱瞞了璽華夫人這一節,只說公子民稷的夫人如今已香消玉殞,即便來日公子民稷坐上王位遣使之楚,迎回去的也是一個楚國美人,而不是當日的臨淄第一美人璽華夫人。 秦王按劍而跽,“呵,果然是大名鼎鼎的楚侯?!?/br> 當日三王宴后,他桓夙怒意凜然沖入秦國大殿,指責秦王縱容齊國公子于宴上逞兇,羞辱于他,那個義正言辭,逼得秦王連退幾步,最終無奈簽訂了盟約,他自己自是不認的,沒想到那個“秦國不犯楚境”的對楚侯全然有力的盟約,桓夙他自己都不認的。 心不在小,計不在短。 本以為是個人盡可欺的短陋少年,沒想到,錯看了。 秦王色厲內荏,心中竟有些發憷,如今楚國的疆土完好,晉人勢如破竹,他夾在其中兩頭為難,昔日約定與他結盟的藺華此時卻不見蹤影。 秦王拍案而起,“藺華承諾寡人,三日之內必到,如今三日已過,人在何處?” 藺華此時自然是不可能來的。 他已經陷入了一圈埋伏之中,死士將自己的主公護在包圍圈之中,藺華微微喘息,手里提著一柄秋水般的光澤清亮的長劍,對方逼了他們三日,這一帶窮山盡水,已經無路可去了。 “鄭伯,別來無恙?!?/br> 一帶溪水,清流激湍,搖著鵝毛扇的紫衣男子優雅噙笑而來,與眼下雖是一襲如云白衣也已經血跡斑斑的藺華比起來,更是風姿灼然。 他這一來,身側的士兵便退了一步。 藺華微愣,“魏炎光?” 這人是他一手提拔的驚才絕艷的鄭國炎光工子,是他王叔國師的關門弟子,也是他第一眼看中,便一路擢拔到如今的人才。 以他多年飄搖的性子,最是多疑,能放下戒備相信魏炎光,是因著他王叔的力薦。 幼年時,除了兄長藺霽,若還有誰對他曾用真心,那便是王叔了,他心里記著,王叔舉薦的人,即使對他不服不忿,但至少是真正的愛國之棟梁,所以才將預備后路的事宜全權交給了他。 沒想到,沒想到。 魏炎光攜了抹可惜之意,“鄭伯,真是可惜了,恩師想必沒有告訴你,我是楚國人,甚至還有一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家人并未死于流亂,我的父親,與楚國先王乃是莫逆之交,我自幼赴鄭,等的也不過是一個機會而已?!?/br> 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藺華撐著一口氣,悠然風雅的姿儀全無,“你騙了王叔,也騙了我?” “騙鄭伯你是實情,至于恩師,”魏炎光淡淡微笑,“你提著你的劍,滅了鄭國宗室二十余人,心狠手辣,恩師乃是先王嫡出,對如今嗜殺成性的鄭伯不得不忌憚一二分。我雖奉了楚王的命令,但這灞下城外,另有國師的私兵在等著鄭伯,少頃便來?!?/br> “你們!” 王兄那么恨他,也沒有想過對他趕盡殺絕,而王叔—— 魏炎光緩慢地后退了一步,“絕殺?!?/br> “諾!” 這是藺華才看清,原來跟了自己這么久的士卒,臂彎里綁著的是楚國的緙帶。 此時肩甲被撩開,看得清楚分明。 …… 病倒的桓夙讓孟宓牽掛不已,但城主將孟宓畫在小院里,不讓她擅自離開,他區區一個城主,何敢軟禁王后,必定是桓夙的意思。 即使是這個時候,他也不讓她去見么? 孟宓微微心酸,記掛著他的病情,連發了幾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