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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剛才那么陰森可怖。 底下人對白笙安和蘇瑤的事多多少少也有耳聞,心想,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白笙安這樣鋒芒畢露的人,還真得蘇瑤這樣溫柔如水的女人去融化。 掛了電話,白笙安依舊吝嗇他的好臉色,鐵青著臉,語氣陰冷,嗖嗖的冒著冷氣:“是什么時候發現死者的?” “今天到了她的排班了,我例行查人的時候,她沒來,電話也打不通,客人點名找她,我沒辦法,只好來她家里找人,來了才發現,門被人撬了,人也死了?!?/br> 說話的人是死者工作地方的老板娘。 死者名叫李芳茹,人長的好看,是不少男人喜歡的那種妖嬈的狐媚子,身段也好,有一把嬌嫩酥軟的好嗓子。 孟凱文讓人領老板娘回去做筆錄,自己留下來陪白笙安做現場調查。 這個李芳茹的死法和陸嵐的頗為相似,同樣是被人從后背插入鋼筋管,手法,角度,甚至傷口的形狀都驚人的一致,自然,僅是這樣的雷同并不能作為連環殺人的證據。 最重要的證據是死者手邊那張疊的規規矩矩的紙片,上面的字跡很明顯和留給陸嵐的那張一樣,內容卻變了,這次是“逃的出的是法網,逃不出的是人心?!?/br> 依舊是白笙安中的話。 白笙安眉心擰成一個疙瘩,摩挲著下巴等著痕檢科采集證據。 等了幾個小時,結果卻是令人失望,兇手沒有留下一點證據,就像陸嵐死的時候一樣,兇手很仔細的擦去了所有的指紋和鞋印,把可能留下證據的痕跡全部清理了個干凈,心思縝密,反偵察能力極強。 “先按照一般刑事案件的調查程序走吧,光有現在的證據是沒辦法說明是模仿作案的?!卑左习哺裢獾臒┰?,捏了捏眉心,點了支煙出去了。 孟凱文聽話的領著人勘察現場,安排人把尸體運回去解剖,白笙安靠在墻角的陰影里,心口越來越沉,其實,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就是模仿作案了。 其實,早在陸嵐的案子發生時,他心里就有了疑慮,他沒有把話說全,無非是不想因為這近乎巧合的可能性就把一件命案隨隨便便的歸咎于模仿作案這樣一個荒誕的理由,可是如今,陸嵐的案子疑點重重,李芳茹又不明不白的橫死,他不得不承認,他擔心的,害怕的,終究還是來了。 他沒有和孟凱文說,其實,在他的里,死者就是被鋼筋管捅死的,他書中的犯人力道重,傷口深,一管子下去,刺破心臟,把胸口對穿,一擊致命。 他摸了摸褲兜,沒有帶煙,但是帶著手機,他百無聊賴的點開收件箱,里頭躺著幾條張運進催稿的消息,剩下的,無一例外的全是蘇瑤的。 昨天他沒時間看,現在心煩意亂,正好打發時間,他一條條看過去,等看到那條貝希文傷害她的短信時,眉心幾不可查的皺了皺。 難怪他覺得她手上的紗布不對勁,原來是受了新傷。 他正要在輸入框里打字,恍然一想,事情過去一天了,他已經做了回復,現在再慰問,就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便無所謂的作罷。 貝希文跟了他好多年了,久到他有點數不清幾個年頭,她是一個存在感很低的人,話很少,表情也很少,但是工作做的很細致,考慮的格外周全,而且從不逾矩,和他一直保持著公事公辦的距離,縱使他漠不關心,也感受的到她的用心。 無論是他的生活起居還是工作事務,她都打點的井井有條,讓人很容易依賴并且不會覺得厭煩。 這樣的人不應該是心思歹毒到給筆桿子里卡刀片的小人,他并非是埋怨蘇瑤的不理智,只是就事論事的想著,她或許是誤會了什么。 到了后半夜,白笙安就回去休息了,孟凱文他們還在繼續調查,就目前這不溫不火的狀態,他留下也是白白的浪費時間。 回了家,他沖了澡,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躺進沙發里,手指在手機通訊錄上滑到“蘇瑤”二字上,他看著這兩個字,心底莫名的覺得很煩躁。 到最后,他也沒有給她打電話,他的私人時間本就少的可憐,所以能避免的情況下,他厭惡一切不相干的打擾。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他給蘇瑤打了電話,那頭的人接的很快,像是等待已久一樣,活力四射,朝氣蓬勃。 “一起吃個飯吧?!彼穆曇舨幌滩坏?。 “好啊,在哪里?什么時候?我先去,還是等你一起?昨天晚上聽說又有案子了,你晚上有睡覺嗎?累不累,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現在時間還早?!碧K瑤語速快而輕揚,像只晨起的鳥。 白笙安覺得自己的人格中一定有了某種不可挽回的缺陷,這是成長過程中被忽視的部分,他厭煩任何人際交往,厭煩虛與委蛇,他隨心所欲,我行我素,這樣的人格他秉承了多年,無論外界對他這樣特立獨行的秉性是怎樣看待,他從來不以為意。 他向來自我,并且把這種別人認為的劣根性貫徹到底,活的肆意灑脫。 他天天和死人打交道,他喜歡那種靜默的,安逸的,悄無聲息任由他去發現自己想發現的,無論節奏還是內容,都完全由他把控,所以,他不適應別人的主動,尤其是自作主張,自以為是的想要插入他的生活,這樣聒噪不安的舉動,他并不是很喜歡。 因此對于她連珠炮般的發問,他只是可有可無的回了句:“時間地點,我短信告訴你吧?!?/br> 發短信可以免去不必要的應付和不相干的問候。 中午十一點,蘇瑤按照約定的時間到達了吃飯的地方,白笙安的品味比較高,選的地方也相當有格調,據說這是哪個朝代王爺的府邸,流傳百年后,過往的莊嚴肅穆被時光沖淡,添了一把人間煙火,便也搖身一變,成了回饋當代權貴的食府,唯一沒變的,是它依舊高貴威嚴,尋常人家難以高攀。 蘇瑤報了白笙安的名字,穿著白底藍色青花瓷旗袍的服務生楊柳腰輕擺,領著她進了春幕包廂。 說是包廂,其實就是用清透的瓷磚在露天的室外隔了一道窄窄的墻,地上鋪著石板路,兩側流水潺潺,墻外雪白的梨花層層疊疊的墜進來,雕花的桌子上便落了一層密密匝匝的光影,斑駁卻美好異常。 蘇瑤落座后沒多久,白笙安就來了,他從一片繁盛的梨花里俯身進來,清透的花瓣幾乎落在他的眉間,身上白色的襯衣,和周遭的環境融為一體,眼底熠熠生輝,眼尾精致美好,他微微逆光,好看的跟畫里走出來似的。 大概這就是喜歡吧,因為喜歡,所有受的委屈和冷落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分崩離析,滿心滿眼只剩歡喜和期待。 “想吃點什么?”白笙安落座,翻看著竹簡式的菜單,穿旗袍的服務生俏生生的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