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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們這種見案發現場跟家常便飯一樣的人,是體會不到她內心的恐懼的。 兩人龜速的挪了幾步,蘇瑤確定自己的腳已經能正常行走時,沖孟凱文努了努下巴:“孟警官,你趕緊走吧,白律師已經走出去老遠了,一會兒該找你了!” 孟凱文猶豫了一下,覺得把她一個女孩子撂在半道上有點不合適,怎么都不像是他這樣有紳士風度的男人做得出來的事,可如果被白先生看到他倆相依相偎的回去,那場面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猶豫不決,蘇瑤已經松開他的手,拍拍他的肩膀:“那可是白律師,別多想了,趕緊走吧!” 孟凱文突然很感激她如此善解人意,她在白先生身邊工作沒多久,就已經參透了一切,果然是個心思玲瓏的人,這下他既不會失了風度,又不會惹了白先生,兩全其美的事全靠她通情達理,他一激動,差點給她一個擁抱,勉強忍住后,改為摸摸她的頭:“那我就先走,我走的慢點,你放心,我一直在你前頭,你別害怕!” “行了行了,我們磨蹭的這會兒功夫早就走出去了?!碧K瑤沖他擺擺手,孟凱文也不矯情,大步離開了,但還是刻意的留個背影給蘇瑤,盡量不走出她的視線范圍。 果然,這世上真正的異類就只有白律師一個??!蘇瑤呷呷嘴,感嘆自己真是行了百年不遇的大運,這樣的人都能給她碰上。 等三人上車準備出發時,天已經大亮了,清晨的陽光透過微薄濕潤的露水照射過來,顯得溫潤清透,就連空氣都散發著露水的氣息,清爽的沁人心脾,蘇瑤照舊坐在副駕上,一時高興就有些忘形,趴在窗戶上小聲的哼著歌,自娛自樂,孟凱文在后座上膽戰心驚的看著,生怕她惹怒了白先生,自己還得連坐,正想伸手敲敲她腦門,就見白先生微微側頭看著她,神情慵懶,哪里有半分慍怒的樣子。 在他有生之年,他從沒有見過白先生流露出這樣的神色,白先生一直是冷漠的,不近人情,不通曉人情世故,有時候甚至會變得很刻薄,性格里也帶著一些傲視一切的尖銳,正因為如此,即便他是白先生的堂弟,兩人的關系也是極為生疏。 他一直以為白先生這種冷漠的性子是根深蒂固,無法改變的,不曾想,他也能流露出這樣的神色,雖然眼神并沒有多溫暖,但至少放松了很多,沒有那么凌厲壓抑。 他承認,蘇瑤是有這樣的魅力,可是看到這樣的場景卻還是忍不住一陣錯愕,一時間,我在鬧,你在笑這六個字猝不及防的沖進他的腦海,他縮了縮脖子,被自己惡心到了。 只是這樣的溫馨場景只持續了幾秒鐘,在蘇瑤回頭的那一瞬間,白笙安就又恢復了冷硬的模樣,嘴角緊抿,聲音也是格外的冷,隱隱的還有一絲不悅:“這是案發現場,就這么值得你開心嗎?” 蘇瑤的小曲還在喉嚨里卡著,被白笙安這么一說,頓時覺得難為情,這可是命案現場,目前已經有三個小孩子遇害了,她很清楚他們的心理壓力有多大,自己這么逍遙自在確實不應該,這樣想著,她也沒什么心情了,耷拉著腦袋,默默地反省。 車子上路,車廂里照舊死一般的沉寂,孟凱文在后頭百思不得其解,他在糾結,到底是自己腦子有問題了,還是白先生神經錯亂了?為什么前一秒還是輕松慵懶的,下一秒就能這么不近人情的訓斥?難不成剛才溫馨的場景是他眼花了? 窗外的景色飛快的倒退,孟凱文揉了揉自己干澀的眼角,最后只能勉強承認,估計是眼花了。 一行人回到局里,出發進行現場勘查的警員差不多都回來了,孟凱文指揮大家該立案的立案,該調查的繼續調查,自己則是和白先生進了專門進行取證分析的實驗室里,對這次收集回來的線索進行分析。 對證據進行化驗分析的都是資歷頗深的技術人員,有些還是特意從外地聘請回來的,都是有幾十年刑偵經驗的專家,配合起白先生來算是得心應手。 傷口分泌物還有纖維絲的化驗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白笙安把自己關進模擬實驗室,想通過模擬實驗來推斷出兇器的類型以及施加到傷口上的力度。 按照尸體上的傷口來看,兇器應該是寬刃的利器,否則不可能割出那么平整的創面,而且破皮處組織破損也相對完好,所以刀頭應該很尖銳,因此,白笙安在一排模擬兇器的架子上翻找了一下,選擇了一把三指寬的尖刀,在手里顛了顛,決定先拿它做實驗。 實驗室里有特制的兒童模型,白笙安沿著模型的線條撫摸了一遍,覺得這模型的大小和死者的身形差不多,因此把模型搬到地上,準備進行試驗。 第一具尸體的案發現場已經被破壞,但是好在剩下兩具尸體的現場還算完整,從血液流淌的方向和尸體拖曳的痕跡可以看出,兇手是在比較堅硬的路面上殺害死者,之后把尸體拖進了樹林之中,因此,在模擬作案的時候,實驗室里的大理石地面和現場應該是比較接近的。 據尸檢結果看,尸體肩胛部的傷口深達三公分,也就是說,要把整個刀背完全沒入到肌rou中,白笙安凝神看著,估摸著大概需要多大的力道,之后按著模型的肩膀處,緩緩下刀。 刀尖破皮而入的效果和尸檢結果一致,只是在深入過程中,白笙安略感吃力,等最后傷口完成時,他微微皺眉,覺得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傷口遠沒有那么深,而且在他施力過程中,遇到骨隆突處時,刀鋒明顯出現偏折,傷口也沒有之前那么平整。 他放下刀子,摘了手套,看著模型里露出的白色仿骨,心中有了權衡,他經常健身,手上的力道不算小,但是依舊沒有達到預想的那種效果,因此,兇手一定是個比他粗壯,并且從事體力勞動的成年人。 除了肩胛部的傷口,再來就是死者脖子上的致命傷了,白笙安從架子上找到一顆差不多模樣的長釘子,又找來錘子,把后背外翻的模型翻了個個,在那纖細圓滑的脖子上探了探,覺得相對于肩胛部的傷口來說,這個傷口更考驗手上的力道和熟練程度。 他一只手按著手上的釘子,一只手拿著錘子,在落錘的時候左手明顯穩定不了,纖細的脖子上沒有著力點,很難一次性的錘下去,他試著跪在地上,整個手肘撐在模型的胸口,借此穩定手掌側的受力點,之后又舉起錘子嘗試著砸了一次,這次倒是吃了點力,釘子破皮而入,但是效果也不理想,只沒入了小半截,不過好在已經穩定住了,后面再鑿的時候就比之前要省力很多。 等到他把釘子全部貫入模型之中時,他的掌心已經被震的微微發麻,實驗室里的釘子沒有兇手用的那么長,因此他費盡力氣去鑿,最后也只是把釘子沒入了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