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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著驚慌失措。 到了案發現場,蘇瑤在衣擺上蹭了蹭手心里的汗,哆哆嗦嗦的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等著下車,車子里一片靜默,過了半晌,依舊沒什么動靜,她疑惑的回頭,正好撞進白律師的視線里,他逆著光,整張臉掩在黑暗之中,冷硬的輪廓被模糊,唯有一雙眼睛漆黑矍鑠,眼底有一絲她從未見過的神色一閃而過,見她回頭,他若無其事的轉身,聲音沒有多大的波動:“你就在車里待著,我盡快回來!” 說完,他面無表情的開門下車,蘇瑤緊緊攥著的一顆心終于松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人虛脫的靠在椅背上,等她回過神,白律師已經大步離開,很快的融進夜色里了。 她一個人坐在車里,只有車里的一盞昏黃的燈朦朦朧朧的罩在她頭頂,孤身一人置身黑暗里,那種恐懼感又從心底一點點鉆出來,慢慢占據了她整顆心,她蜷縮在座椅里,膽戰心驚的左右環顧,現在才醒悟過來,不去案發現場而單獨留在車里,似乎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就在她如坐針氈,戰戰兢兢的蜷縮在車座里,暗自懊惱目前的狀態也沒好到哪去時,駕駛座的車門突然被打開,她還沉浸在恐懼中不可自拔,不受控的驚叫出聲,上車的年輕警官笑瞇瞇的擺擺手:“別害怕別害怕,自己人!” “你好!你……”上來干嘛?有事?這是白律師的車,不是警車,你坐錯了!蘇瑤權衡了一下,覺得哪種問法都不太禮貌,索性什么也沒說,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哦,我過來坐坐,你該干嘛干嘛,不用理我?!逼鋵嵞贻p警官也覺得莫名其妙,去案發現場的路上正好碰上了行色匆匆的白先生,他正誠惶誠恐的準備打招呼,哪知就被白先生點名了,白先生就說了一句話,“去我車里坐著,什么也別說?!?/br> 他是來配合現場調查的,主要負責采證,為什么要去白先生車里坐著?而且,車里是不是還有別人?這人是誰,為什么得他去陪著,陪著就陪著吧,為什么還不能說? 他疑竇叢生,并且眼神里也流露出了不解,白先生剛轉身,看到他直勾勾的眼神后,沒有說話,只是勾勾嘴角,眼神往他身后一掃,云淡風輕的說了句:“走??!” 他沒敢吱聲,點了點頭,只能乖乖從命。 上了車之后,等看到車上這個一臉見了鬼似的女孩子的時候,他才似乎明白了什么,但還是下意識的選擇明哲保身,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畢竟對方是白先生,可不是個能隨便八卦的人。 這邊廂蘇瑤和這個年輕警官莫名其妙的在車里坐著,而另一邊的白笙安已經到達了現場,這次的尸體保存的相對完整,這里也是第一現場,所以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準備大干一場。 白笙安戴好手套蹲在尸體旁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尸體的情況,死者的死法以及身上的傷口和昨天晚上那個小女孩的一模一樣,背上畫有小翅膀,尸檢結果也是完全一致,通常情況來說,殺人動機無非幾種,情殺,仇殺,謀財或者沒有明確目的,僅僅是心理扭曲的變態殺人,就目前這個情況來說,如果是前三種,那完全沒有必要進行手法如此一致的虐殺,所以很有可能是最后一種,只是為了滿足兇手變態的心理而進行的謀殺。 但這僅僅是猜測,很多線索還沒有浮出水面,目前而言,說什么都為時尚早。 簡單的尸體解剖已經結束,白笙安換了副手套進行更細致的取證,尸體喉間的水泥釘已經裝進密封袋,白笙安拿鑷子輕輕觸碰了一下傷口,發現從氣管里流出的液體極其異常,是一種接近黑紫色的濃稠液體,雖然死后血液停止循環,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色澤卻是完全不同的,白笙安皺皺眉,招呼一旁采證的警員:“把傷口處的組織和分泌物進行采樣化驗?!?/br> 除了喉間傷口處的異常外,其余地方并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白笙安認認真真的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任何線索后,結束了現場勘探,吩咐一旁的孟凱文道:“留一組人處理這里的案子,你和我去另一個案發現場?!?/br> 白笙安從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通常情況下,他總是選擇最簡單省力的方式處理事情,不會浪費一點精力和時間在同一件事上反復糾纏,唯一能讓他不厭其煩,專心致志投入的事情大概就是命案了,只有在這件事上他會拋開他所有的原則,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謹認真,一絲不茍,謹慎到不允許有任何紕漏出現。 因此,既然他這么說了,孟凱文自然是全力配合,兩人相攜著走到白笙安的車旁,孟凱文掃了一眼已經貼著窗戶睡著的蘇瑤,又看了一眼邊上一臉茫然,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還是一臉義不容辭的警員,心里的念頭翻了幾翻,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看著白先生那張冷漠的臉,又覺得自己想的太離譜。 白笙安幾步過去,把那小警員拉下了車,甩給他一句:“回去吧,沒你什么事了?!本吞壬宪?,小警員茫然又無辜,沖著孟凱文求救,無聲的指了指自己又偷偷指了指白先生,之后聳了聳肩,希望孟凱文能對自己這次莫名其妙的出勤給予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孟凱文接收到了他的求救信號,可是白先生就在前面坐著,且不說他壓根沒明白什么意思,就算知道了,也不敢當著這尊大佛的面造次,因此,只是敷衍的擺了擺手:“趕緊走吧,過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們要去下一個點了?!?/br> 那小警員眼底都快含淚了,梗著脖子不走,孟凱文火了,一拍椅背,沖他吼道:“管那么多干什么,讓你……” 話沒說完,前面突然掃過來一道冰冷的視線,瞬間把他的火澆滅了,白笙安回頭冷眼看著他,眼神沖副駕駛的蘇瑤掃了掃,之后沖他比劃了一個把嘴拉上的動作,孟凱文干笑兩聲,緊緊抿著嘴,繃著臉沖那小警員揮了揮手,小警員見白先生黑了臉,也不敢糾纏了,趕緊麻溜的跑了。 車子上路,車廂里一片沉寂,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孟凱文坐的筆直,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因為他不確定如果吵醒了蘇瑤,白先生劃拉嘴的動作會不會直接比劃在脖子上。 很快車就到了另一個案發現場,而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寒意悄無聲息的滲透進夜色里,臨下車前,白笙安掃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蘇瑤,眼神有一瞬間的停滯,就這么一剎那,孟凱文已經敏銳的把握住了機會。 “哥,把我的衣服給蘇瑤蓋上吧,夜里頭涼,可別讓小姑娘跟著我們出來,完了還帶一身病回去?!闭f完,他脫下外套遞過去,還在暗自得意,他早就知道白先生的別扭性子,心里可能是想關心蘇瑤,可是面上不敢表現出來,所以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