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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看著天色漸晚,蘇瑤實在害怕蘇媽的念叨,戀戀不舍的和陸霖道別,準備回家。 陸霖理了理衣服,摸了摸蘇瑤腦門上的碎發,輕聲道:“哥送你回去?!?/br> “嗯,好?!焙完懥?,蘇瑤從不客氣。 隨著夜幕降臨,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像是沉浸進夜色的濃墨一樣,漸漸消融,不留一點痕跡,她的人生平淡的很,白開水一樣,她從不期盼這平淡的生活能翻騰出什么濃烈的氣泡,畢竟,轟轟烈烈像是傳奇一般的人生只落在文人的筆下。 今天的一切都只是意外,該結束的都應該結束了。 送她到家,陸霖沒準備上去,目光灼灼的一直目送她進了單元門,里里外外的不放心,蘇瑤捧著書在漆黑的樓梯里一腳一腳的踩亮聲控燈,心思一點點沉淀,該有的不該有的想法都湮滅,終于回歸平靜。 第二天是周日,蘇瑤有賴床的毛病,懶洋洋的不想起床,蘇媽一早去跳廣場舞,一口吃的沒給她留,蘇媽憑借著協調且不失妖嬈的舞姿在大媽中獲得的成就感遠比給她當一個任勞任怨的老媽子要高的多,所以她可以理解。 洗漱收拾好,她開了煤氣,準備給自己煎個蛋開開胃,順帶著準備午飯,圍裙剛系上,客廳的座機就鈴聲大作,最炫民族風的鈴聲聽的人想手舞足蹈,蘇瑤詫異至極,這年頭,還哪有人打座機。 走過去接起來,她剛說了個“喂,您好”,那邊的人就言簡意賅的交待了來意,她臉上的血色頓時全褪,變得煞白,聽筒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低鳴聲,像是她的心跳,失掉了平時協調的節奏。 那個告她的強迫癥死了。 死在自己家里,她和陸霖是第一懷疑對象。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告訴陸霖的,又是怎么去的警察局,她心里只是反反復復的想著,命案和殺人這樣的事情怎么會發生她的身上,她的生活平靜的沒有一點波瀾,這些事情離她太過遙遠,可不過一天時間,她的生活就已經變的面目全非。 到了警察局,蘇瑤望著門口的幾個大字,心口突突的跳,這種過于莊嚴肅穆的氛圍帶來的壓迫感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她抬步進了警察局,站在大廳中間卻不知道該干嘛,大廳里人來人往,人聲嘈雜,穿著警服的警察面容冷漠的正在辦公,有剛被逮住的小偷,有聚眾斗毆的打得頭破血流的地痞流氓,整個大廳都彌漫著一股壓抑而沉悶的氣息,蘇瑤手心直冒汗,四處環顧半天,最后找了一個跟前人最少的警察,安安靜靜的站在他辦公桌旁。 這個警察看起來三十出頭,正處理一個入室行竊的案子,小偷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面容憔悴,神行頹廢,眼底眉梢流露著一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不管怎么問都死不承認,那警察火氣正旺,憋的滿臉通紅,額頭青筋暴起,一伸手,把那小伙子從椅子上提起來,咬牙切齒的問道:“證據都擺在眼皮子底下了,監控里都露出你的臉了,你還狡辯,難不成你還有個雙胞胎兄弟不成!” 那小伙子嚇得直撲騰,邊撲騰邊像是被擒了翅膀的雞崽子似的直呼喊,一時間,叫罵聲,哀嚎聲充斥著整個大廳,蘇瑤聽得心里直哆嗦,挪了挪步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后退了幾步,準備離開。 正要轉身,一個四十歲上下的警察就在她身前虛攔了一下,冷著臉問了句:“你叫什么名字,干嘛來了?這是警察局,不是派出所,沒事別瞎晃悠?!?/br> “我叫蘇瑤,你們給我打電話了?!碧K瑤聲音小得很,在警察面前,她不自覺的開始犯怯。 “那個有殺王迪嫌疑的?還有一個呢,那人呢?你先去那邊等著,王組長有話問你?!?/br> 他聲音不大,但蘇瑤聽得還是分外刺耳,她不認識那個王迪,和他沒有半分瓜葛,更不可能殺害他,卻還要像犯人似的被審問。 之后的過程蘇瑤幾乎是任人擺布,被審問,被關押,因為她現在還沒有完全擺脫嫌疑,所以不能放她離開,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隔著鐵柵欄看著外頭人來人往,不時有人好奇的往里頭掃兩眼,她的眼睛漸漸酸澀,她明明是無辜的,卻還要承受這樣的難堪。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又熱又餓,背后的汗把雪紡的上衣都浸的濡濕,她無法接受從柵欄縫隙里塞進來的吃食,那種囚犯一樣被人圍觀的感覺太讓人難過,她吞了吞口水,心甘情愿的餓著。 孤寂,壓抑,難堪加上無助,蘇瑤很難保持平靜,眼角有濕熱的淚流下來,她背過身偷偷擦干,不敢讓任何人看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警察局里突然變得異常的肅靜,好多人都沖著門口張望,壓低聲音交頭接耳,看他們好奇又帶著敬畏的眼神,蘇瑤隱約猜到,來的應該是個大人物,她偷偷的探過身,就看見一個穿著挺括警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正領著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往里走,那人的氣場強大,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一襲黑衣襯得他更加的冷硬肅穆,透著一股讓人不自覺屏氣凝神的壓迫感。 他們走的很快,蘇瑤看不清那黑衣男人的臉,卻可以把那穿警服的男人看的清清楚楚,他肩上有三枚綴釘,一朵四角星花,一級警監,說通俗點,就是警察局局長。 能讓警察局局長躬身親自迎來送往的人物,難怪會引起這么大的sao動。 蘇瑤伸了伸發麻的右腿,隱約覺得那男人的臉色很白,一晃而過,白的耀眼,和那一身夜色般沉重的墨黑對比鮮明,透著一種詭異的美,她對公安機構的構成并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能坐到局長這位子上,無論是實力還是人脈背景都是不容小覷的,能讓這樣的人謙恭的放低身份親自迎接,必定是一個比之身份地位更尊貴的人,蘇瑤想著那人并沒有穿警服,應該并不是這局長的上一級,很可能并不是這一行業的。 她百無聊賴的想著,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才能要的起局長這么大的面子呢? 心里頭有了點可以琢磨的東西,時間就過的格外的快,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十點,蘇瑤已經接受了現實,心態平和了許多,除了身體上的煎熬外,心理上的負擔倒是減輕了不少。 那個黑衣服的男人是十一點下來的,那個時候蘇瑤正瞇著眼小憩,警察局里又是一陣詭異的靜默,她睜眼一看,果然就見那男人從樓梯上快步下來,局長依舊謙和的在一旁陪著,他走到門口時,似乎往這個方向掃了一眼,蘇瑤抻著脖子想要看清楚他的面容,奈何視野實在有限,終究沒能如愿。 而另一邊,陳局長也回頭看了看蘇瑤所在的方向,眼神稍稍閃爍了一下,隨即試探性的說了句:“這是今天下午才關押進來的嫌疑人,說是王迪生前曾對她提起上訴,所以在沒有別的證據能證明她的清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