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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的鳩摩太近,乍看上去就像自己躲在對方懷里。 “抱歉,抱歉,一時失態,一時失態而已?!?/br> 顧輝耀連忙從鳩摩身上下來,又是一下搖晃,顧輝耀雖然還是有些慌,但是已經能夠整整衣袖勉強坐好。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人有些怕黑?!痹S是先前太沒面子,顧輝耀一坐好,就連忙解釋。 “原來是怕黑,”青司無所謂的說著,“怕黑嘛是正常的,放心吧,我是不會拿這事取笑你的?!?/br> 難得青司這么善解人意,顧輝耀還有些不適應,“真是讓重樓兄見笑了?!?/br> “沒什么,沒什么”,青司謙遜的揮揮手,“怕黑算是什么大事,比起那些怕鬼的男人,顧公子已經比他們好上千百倍?!?/br> “對了,”青司看著顧輝耀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顧公子堂堂七尺男兒,不會也怕鬼怪那些東西吧?!?/br> “怎么會……”顧輝耀勉強一笑,額上卻是冷汗直冒。 他的手指不自覺的握住了自己的折扇,這里黑燈瞎火的,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提“鬼怪”這些東西? 青司好似對著一切全無察覺。 “沒想到顧公子膽子還挺大,”青司湊近顧輝耀,一臉神秘道,“知道嗎,我聽說狄國以前因為一場瘟疫,幾乎死了大半城的人?!?/br> “那些無端枉死的人,因為沒有人超度,所以孤魂只能化作幽靈,一遍又一遍的徘徊在他們死了的地方?!?/br> “我聽人說,如果你走夜路時,突然覺得碰上了什么,那一定是不小心撞見了別人死去的魂魄,你聽……” 青司突然靜下聲音來,細長的手指幽幽的虛指著馬車的車頂。 有風帶著“嗚嗚”的響動吹過馬車外面罩著的黑布,駱駝踏在堅硬的戈壁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這樣寂靜的環境里,這樣陰森的氛圍下,只讓人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 “兢兢兢兢兢”顧輝耀的牙齒不受控制的打著冷顫,他想去靠近一旁的鳩摩,又怕青司嘲笑自己,所以只能糾結又驚恐的坐在原地。 “重重……樓兄,”顧輝耀忍了半天才穩定下自己的聲音,“我們能不能不說這個?” “為什么?”青司看著顧輝耀這模樣暗自欣喜,臉上卻一臉疑惑。 “難道顧公子也像那些虛偽的男人一樣,心中害怕,卻佯裝鎮定?” “怎么會,”顧輝耀覺得自己現在笑起來的樣子,一定比哭還難看,可是他還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馬車又是一晃,顧輝耀還沒坐穩,就見青司捧著蠟燭,神秘兮兮的靠了過來。 “顧公子,你說,我們的馬車老是這么晃蕩,是因為他碰上了小石子,還是碰上了那些冤死的魂魄?” 顧輝耀再坐不住,直接跳到了鳩摩的身后,虛偽也罷,怕鬼也好,他就是怕了怎么著! “顧公子,你怎么去那里了?”青司一邊捧著蠟燭,一邊拍了拍身邊的座位。 “顧公子快過來坐,我再與你說些別的有意思的,”青司笑得一派天真,“顧公子,你聽說過宅怨嗎?” “沒有?!?/br> 顧輝耀往鳩摩身后又縮了縮,這人太可怕了,他不想再呆在這里了! “別調笑他了,”鳩摩道,“我們要在這馬車里待上好一些日子,留些力氣吧,路太長,等會你可能會難受的?!?/br> 馬青司騎過,馬車青司也坐過,她先前聽鳩摩說路不好走,還沒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她卻是難受的厲害。 原因無他,這架馬車實在是太晃了,她雖然現在看上去只是竭力坐在那里,可是胃里已經翻江倒海。 青司還好,最為特別的是顧輝耀,半個時辰前,他還沉浸在“鬼怪”的世界里魂不符舍。 現在他已經躺在馬車里一動不動,專業醫者鳩摩曾親自問脈,得出的結果,卻是對方——暈車。 不過暈車也好,總比自己現在只要一張嘴就吐出來的好。 想到這里,青司竟然有些佩服這家伙了。 “這么遠的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過來的?” ------------ 456入城,被阻 “對了,你對他說的那個青梅竹馬有印象嗎?” 青司看著鳩摩道,“能讓這樣一個看似什么都不行,卻又偏偏意志堅定的人永遠烙印在腦子里,想來該是一位傾國傾城蕙質蘭心的大美人才是?!?/br> 鳩摩聽得笑出聲來,“你在說你自己?” 青司簡直懶得理會對方,都說佛陀慈悲,她身邊這人,難道就不能閉嘴! 馬車依舊搖晃前行,青司捏捏眉心,控制住胃里那股子不適。 “你也暈車?”鳩摩雖然這樣問,手指卻已經熟練的放到了青司蔓蔓長發上。 帶著薄繭的指腹按壓在青司的太陽xue上,輕輕的打著旋兒,為青司舒緩那份不適。 胃里的翻騰,慢慢平息,青司垂眼看看睡得香甜的顧輝耀,突也有了睡意。 “你要不要睡會?”鳩摩道,“或許等到你醒了,我們就已經身處狄國王宮?!?/br> “這么快?”青司抬手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我還以為從外三城到狄國,要十天半個月?” “我們現在走的屬于到達狄國王宮的捷徑,不出意外的話話,一天一夜就能到達?!?/br> “那太好了,”青司就勢歪倒,枕在鳩摩的腿上,“我就睡一會,等到了地方,你記得喊醒我?!?/br> “睡吧?!兵F摩的手指照例放在青司的太陽xue上,一下又一下的揉著,大約是真的困了,又或者周圍的環境讓青司覺得足夠的安心,總之她剛一躺下,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燭火在一旁依舊亮著,馨黃的燈火暖暖的落在青司的臉上,為那份睡著后的恬靜,靜靜的鍍上一層金色的邊框。 她的氣他看不透,也或許是因為看不透,所以他總是對她格外的在意。 如果說這人們身處的世界是一個圓圈,那青司絕對站在這個圓圈之外。 她既參與其中,又好似不受圓圈的控制,可是他不行。 他走走停停,幾次來到狄國,又幾次離開,他不喜歡那個位子,他也不想被人永遠的留在那個位子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