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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巧不巧,我活過來了,不僅活了,而且換了一張臉?!?/br> 青司一邊說著一邊向著面前的高逸緩緩的靠近,灰白的發辮無聲散落,垂在她身后被涼風吹動的模樣,看上去就像一只想要尋仇的惡鬼。 青司死而復生,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是高逸卻半點高興不起來,因為神女對他的所作所為,早已經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條濃墨重彩的傷疤。 有人會笑對傷疤,但有的人卻會因為一道疤痕形成心里陰影,而面前的高逸顯然是后者。 他缺失了耳朵,少了的手指,甚至是丟掉的皇位都與面前這人,有些深切的關系。 “你別過來!” “你別過來!” 高逸瑟縮在門后,退無可退,青司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高逸。 “知道嗎,高佐之所以有今天是因為我在她身后出謀劃策,不論是關于暴雪的策論,還是那所謂的神跡,原本都是我給你準備的?!?/br> “我還為你挑選了合適的世家貴女,等待你登基時與你一同君臨天下甚至,我連合適的官員大臣都挑選好了?!?/br> “若是計劃沒變,你會在萬民仰望中順利登基,那怕你昏庸無道,我也能讓你成為千古流芳的明帝,可是……” 青司的聲音涼的好似冰雪,“你的父親把這一切都毀了?!?/br> “他派人追殺我,殺不了我,就轉而對付起我的家人,如果說我是咎由自取,我的家人又何其無辜!” 青司看著眼前的高逸,終于能將那些隱藏在心底的聲音,大聲的吶喊出來! 那些折磨的她夜夜無法安眠的嘶喊,終于可以喧諸于口。 “那些事我都不知情,那些事都與我無關的,神女……不,青司,你信我,這些我都是不知道的?!?/br> 這樣好似瘋魔的青司,讓高逸無比畏懼。 “不知道?”青司涼涼的笑著,“你都不知道,我母親又知道什么?” “為了護住我,她裝作不知道自己丈夫的死因,裝作不知道他丈夫被人挫骨揚灰,世人都只知道她躲進道觀,誰又知她一片苦心?!?/br> “可就是這樣一位處處為自己女兒著想的母親,卻被他們剜了眼睛?!鼻嗨疽话炎プ「咭莸囊骂I,哭的通紅的眼睛對著高逸聲聲質問。 “你不過少了兩根手指就疼得哭天抹地,你告訴我,若是被人生生剜了眼珠,又該是何等的痛苦滋味!” ------------ 333我對你溫情如舊 “高逸,你不知道的吧,我活了兩世,卻每一次都看著親人在自己面前離去?!?/br> “你不會明白的,那種傾天的絕望,是會將人折磨到發瘋!發狂!變得再不是自己?!?/br> 青司抽出高逸頭上束發的簪子,鋒利的簪子對著高逸豎起。 “知道嗎,從那一刻起,我就發誓,要將你們這些人一個一個的親手除掉,高秀德已經死了,你也該隨著他一起消失!” “青司,使你至此的并不是我一人,如果你對我能下手,那他哪!” 高逸看著那簪子退無可退,“你對他是否也能像我一樣,如果不能,你又為何不放過我!” 沁涼的眼眸看著高逸,如附骨之蛆陰涼而毒辣的目光,只看的高逸頭皮發麻。 “你們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他,包括你……” 鋒利的簪子落下,筆直的落進青司的胸膛,高逸即使燒的迷糊,可仍舊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 天邊霞色艷麗,尖叫聲驚起一群棲在樹梢的寒鴉,也驚動了那個握著箭矢打量的消瘦男人。 來不及多想,高漸離躍上屋檐,向著青司的舊居躍去。 青司手指顫動的厲害,不是因為她有多么的害怕,而是她那原本受傷的手指根本用不上多大的力道,簪桿刺入的并不深,甚至還有大半遺留在外面。 “青司,這些都不是我的錯,高秀德已經有了報應,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br> 青司意志堅定的再次握緊,“高逸,我是想放過你的,我甚至想著讓你死在高佐手上也好,畢竟我們曾經是朋友?!?/br> “可是,我放過了你,誰又放過我母親?!毖蹨I順著眼角無聲滴落,砸在青司握住發簪的手背上。 “高逸,我不會對你說對不起,你也不用恨我,因為我很快就會與你們一同死去?!?/br> 細瘦的指尖將發簪緊攥,然后狠狠往下一按,鮮血噴濺上那雙艷麗的桃花眸,將那波光瀲滟沾染上十分的殺氣。 手指因為使用的力氣太大,整雙手腕都不停的顫著,高逸張著嘴,像個破敗的風箱那樣張著嘴大聲喘息。 這不是她認識的青司,這人只是一個瘋了的神女。 他得逃,得逃。 殘缺的手掌抓住地毯一角向前用力的爬著,從胸口涌出的血跡不斷浸/濕了前行的道路。 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高逸卻好似過了一生那么漫長,他心里不住的祈求著,希望有誰能來救救他,直到……那扇閉著的房門真的開了。 高逸眼神渙散,已經看不清來的是誰,但是求生的本能,使得他伸著那雙沾著血的手掌,去抓那只停在自己面前的短靴。 差一點,還差一點…… 青司看著來者一怔,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因為顫抖的厲害,使得上面的鮮血滴到了她的衣擺上。 青司裝作不經意的轉過身去,將自己那雙顫抖的手指按在了桌上鋪著的桌布上。 鮮紅的指印留在上面,好在冰涼的桌椅使得那雙手掌不再顫動。 “攝政王真是好生悠閑,不在王府里待著,跑到這偏僻院落里做什么?!?/br> 快要伸手的觸碰到那雙鞋面的手指,驟然一頓,來的是高漸離?那他豈不是有救了。 高逸打起精神,伸出手掌猛地拽住了高漸離垂落的衣角。 “皇……叔,救……我……” “攝政王可要想好了,高逸不僅被簪子刺透心脈,傷及要害無法施救,而且,他還是大皇子下令抓捕的逃犯?!?/br> 青司站在那里,用桌布細心的擦拭著手上的血跡,沙啞的聲音卻顯得那樣的冷漠無情。 “即使他是你的親侄子,攝政王也要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