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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的只是自己?!?/br> 幫的自己?高逸覺得越發摸不透這神女的想法,她一個女人,能從中得到什么? “你想要什么?” 青司臉上笑意越深,眼中卻是冰冷非常,“我要的,當然是高秀德?!?/br> “這不可能!再怎么說他也是我的父皇!” 高逸面色一片肅然,看上去就像一位為自己父親著想的孝順兒子。 “呵—”青司一聲譏笑,“將那毒藥放進藥碗里時,你怎么不這樣告訴自己?” 清冷的聲音聽得高逸如綴冰窖,她知道,她竟然知道!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那宮女與侍衛的談話在耳畔一遍又一遍的響起,聲聲句句震聾發聵。 高祖帝居住的是甘露殿,在那個地方,怎么會有人敢如此討論私事,從一開始,這就是別人定下的計謀。 “你竟然算計我!” 高逸怒不可遏,他撕扯開眼前的紗幔直視著眼前之人。 她淺淺的笑著,了然的目光直指高逸的本性。 “你之所以這么憤怒,是因為你害怕?!?/br> 她的聲音透過高逸偽裝的層層堅強,直指他內心最為脆弱之處。 “你怕被人知道你的真面目,更怕高秀德知道真相之后,泯滅你皇子的身份?!?/br> 神女淺淺的笑著,猶如將人玩弄于手掌之間的神明。 “不用怕,說好了的,你我結盟,皇位給你,高秀德給我?!?/br> 高逸浮躁的心慢慢安靜下來。 “你與父……”高逸定了定心,“你與高秀德究竟有什么恩怨?別拿你報恩的那一套說詞,報恩不需要做到這個份上?!?/br> “是啊,報恩不需要做到這個份上?!鄙衽粗矍暗母咭?,明亮的桃花眸里晦暗一片。 “如果我說,我是百里青司,你會信嗎?” 高逸如遭雷擊,她……她是百里青司? “哈哈哈哈,”看著高逸這表情,神女開心的大笑起來,“這種玩笑,你竟然要當真嗎?” 神女想拍拍高逸的肩膀,舉起的手掌又好似嫌惡般垂落下去。 “好好做吧,我會成為你最堅實有力的盟友,為你從高佐手里奪取屬于他的天下?!?/br> 高逸聽得心里一愣,“高佐竟然也想登基為帝?” “為什么不想?” 神女反問道,“九五至尊的位子就在那里,誰能走到最后,那個位子就是誰的?!?/br> 可是高佐已經沒有了梁國這個最為堅實有力的靠山,他拿什么跟自己爭。 “你剛才說,要從他手里奪取天下,這話什么意思?” “怎么,我沒說過嗎?”神女幽幽的笑著,“被神明選為帝王的,就是他……” ------------ 282兩年前 高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厚重的積雪被他踩在腳下,他的心情卻是好不起來半分。 這天下是高佐的。 這天下是高佐的! 他努力了這么久,堅持了這么久,如今竟然給了他這樣一句話! 而神女給她的消息還在后面,梁王竟然悄悄隱下了兩萬大軍,并且打算將這當做籌碼,幫助高佐登基。 若是他們成功,那他就真沒什么事了,因為高佐不會給他留下一絲喘息的機會。 能順順當當的死去,對于他來說,都能算得上是一個好的歸宿。 他不愿這樣。 “所以只能與神女綁在一起了嗎?” 高逸停下腳步,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御書房后的小花園。 高大的石榴樹,枝條纖細而繁茂,如同虬龍一般黝黑而強勁。 風雪不斷,它魏顫的搖晃著,卻絲毫不懼眼前風雪。 “你若在這里就好了,”高逸伸出手去輕撫過掌下的枝條,有飛雪落于手背,映出一片沁涼。 高逸一走,青司就推開了身后的房門,柳衛在軟榻上睡著,而季行止正在看著一封信。 青司垂眼看去,卻只瞥到了信封上繪著的一枝俏麗梅花。 這畫出自公孫鳶兒之手,這信…… “梅沉雪寄來的?” “是,”季行止將信遞上,“他信上說想要好好謝謝你贈予的東西?!?/br> “不過就是一些銀票,沒什么好謝的?!?/br> 青司將那短短一頁信紙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終于確定了公孫鳶兒平安無虞之后,她將那信紙丟到了一旁的暖爐里。 雪白的紙張亮起明亮的火焰,化作一捧飛灰,消失不見。 青司拎起一旁的酒水,今日飛雪不斷,對于很多人來說這不是個好天氣,可是對于曾經的她來說,她曾竭力渴望過這樣的天氣。 “我出去一趟?!鼻嗨敬魃仙砗蟮亩得?,拎著酒壇,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季行止下意識的去追,卻聽得柳衛的聲音在身后幽幽的傳來。 “今日……讓她一個人吧?!?/br> 季行止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自己追逐的腳步,是啊,這樣的日子還是讓他一個人吧。 可是…… “在擔心?”柳衛晃晃脖頸從床上跳下,“若是擔心,我隨她一起去?!?/br> “不用了?!奔拘兄箍粗巧绒淘诨蝿拥拈T扉,“讓她一個人去吧,傷口一直被人呵護著,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愈合結疤的?!?/br> 柳衛聞言卻有些擔憂,“鳩摩說過,這是她過不去的坎,如果她一旦處及那些東西,最先崩潰的可能是她自己?!?/br> 所以這兩年來,他們從不讓她回到西周這個地方,亦不讓她接觸西周的人和物。 “相信她吧?!奔拘兄谷绱苏f到,眉宇間的擔憂卻是沒有消退半分。 季行止的目光沒有瞞過柳衛,“央金對你的心思,誰都看的出來,你不接受她,是不是因為你……”喜歡青司? 所以才會在那時,站了出來。 柳衛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說,所以他只能點到即止。 “我知道你的意思?!?/br> 季行止坐回桌前,垂眼看著桌上的筆墨紙硯。 “我生在東陵一個小城,若是沒有青司,亦沒有現在的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