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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就走了啊,我還想留她在鋪子里歇息呢,可是她忌諱,喝了一口茶就離開了!” “往哪個方向!”荀筠咬著牙瞪著他。 “出門往左…”劉管事眨眨眼。 荀筠立刻松開了他,老管事差點跌在地上。 一伙人沖了出門。 “你們三個去除了南門外的其他三個城門,其他人跟我在北邊一代搜查!” 荀筠干脆利落地交代著。 侍衛們迅速散了去。 荀筠這下沒有騎馬,而是忍不住眼淚雙流。 越州商肆里十分繁華,人群擁擠。 過路的行人發現一個長得十分俊美的男子披著一件銀色披風,滿臉淚水,人人忍不住駐足觀望他,甚至心疼。 他臉上是絕望是心痛是期待。 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讓一個大男人不顧臉面當街流淚。 大家紛紛同情地望著荀筠。 他身邊還有三個侍衛,其他侍衛已經散去各條街尋找葉昀。 侍衛們眼睛犀利的在人群中掃視,哪里注意自己主子已經情緒大慟。 誰都沒辦法理解荀筠此刻的心情。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葉昀還在這座城里。 他跟她咫尺天涯,他一定要找到她。 這陣子失去她是這一生最煎熬的時候。 上一次她去世,給了他莫大的打擊,他傷心欲絕,可是沒有這么煎熬,再者,那個時候他跟她沒有這么深的感情,他只是單純暗戀她而已。 這可一次不一樣,得而復失的感覺太讓人難受了,就好比他的心被人掏出來,正在被一刀一刀割著。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過來的。 無數次深夜他醒了過來,害怕再次失去她。 那將是萬劫不復。 是,這個天下他可舍棄,但不能舍棄她。 所以,自那日皇帝賜婚殷孝珺給他時,他蠻橫無理的拒絕了,并且消失在京城。 大家都覺得荀三爺受了刺激,離家出走。 沒有人怪他,反而很同情他。 誰讓這位年過二十八的郡王婚路如此坎坷呢! 皇帝以為荀筠耍性子,倒也沒太在意。 皇后見讓殷逸娶程英沒了機會,趁著皇帝內疚殷家的時候,將殷孝珺賜婚給了程簫。 程簫與殷孝珺本相互贊賞,京城第一公子與京城第一美女,男才女貌,如此倒是皆大歡喜。 殷家雖然元氣大傷,被奪去了侯爵,可家底子在那,皇后和太子還在,殷家遲早東山再起。 故而程家也很滿意這婚事。 所以荀筠在這種情形下,南下尋找葉昀。 他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尋找。 憑心靈感應在尋找。 眼前一張張鮮活的面孔飛揚,可沒有他愛的那張面孔。 他走了快一個時辰了,太陽都快要下山。 可是他不放棄。 他來到了一條十字街上,后退著往前走,眼神還在兩邊橫街上張望。 耳畔充滯著各種叫賣的聲音。 許多販夫走卒開始收拾東西回家。 恰在這時,他左耳突然一動,一個熟悉的聲音撞入耳簾。 “老伯伯,你這竹雕怎么賣??!” 聲音清甜如甘泉,趟趟流入他的心底。 那一瞬,他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覺得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她就好。 腦海里浮現起那個嬌俏憨笑的面容。 荀筠豁然轉身,循著那個聲音望去,正見青石壁磚墻下,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 而他面前則站在一個身形纖瘦的少年。 少年穿著緊腿褲青布衫,布衫還有些大,腰間系著一條月白色的汗巾,將那寬大的布衫給系了起來,勾出那纖瘦不堪一握的細腰。 荀筠的眼淚一瞬間涌了出來。 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他癡癡地望著那個人兒,屏住了呼吸。 只見她溫柔地跟那老頭子交談,還說了好一會那竹雕怎么制作的,交流了二人的經驗。 兩個人相談甚歡。 “送給你,小伙子,你招人喜歡,這個竹雕送給你了!” “不用客氣,您還得過日子呢,我這錠銀子您收著!” 少年放下一個銀錠子在籃子里,將竹雕收入包袱中,方起來轉身準備走。 恰在她臉轉過那一刻,她看到了酒樓前面柱子旁立著一個俊逸挺拔的身影。 是他!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他! 思之若狂夜不能寐的他! 葉昀俏白的臉上瞬間滑下兩條小溪! “表哥!” 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跟飛鳥投林似的,朝他跑去。 荀筠哭笑著,張開手臂將那個撞入懷中的人兒給高高抱起。 “允兒,我的允兒….”荀筠閉上眼抱著她在大街上旋轉了好幾個圈。 沿街的百姓都以為是表弟見了表哥太歡喜,哪里怪責,都好笑呢! 而荀筠則緊緊抱著葉昀淚流滿面。 太好了! 她沒事! 現在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再讓她離開寸步。 葉昀埋首在荀筠的脖子上,委屈了這么多日,終于在見到他時,一切堅強都化成了繞指柔。 她矯情地抱著他就是不肯放,盡管臉色燒紅燒紅的,可還是撒嬌地哭著。 荀筠更不想放開她,打橫抱起了她,將她箍在懷中。 好在侍衛聰明,迅速給弄了一輛馬車來,荀筠抱著葉昀上了馬車。 “主子,我們找客棧休息呢,還是回京?” “先出城,一路向北!” “是!” 馬車飛快地往城門之處駛,恰好在太陽下山前出了越州城。 很快侍衛們齊集,馬蹄聲聲,一路往北踏去。 馬車里,荀筠借著一盞暈黃的宮紗燈凝望著葉昀,一刻都不舍得移開眼。 目光所及之處,他寬厚的手掌隨到,長繭的手摩擦著葉昀白嫩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