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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葉淮所料,穆文清知道這件事后,再一次跟長輩提出要求娶葉昀的事。 只是這一次穆敘和周老太太卻沉默了。 “容祖父和你祖母考慮一下!”穆敘這樣答復穆文清。 穆文清知道自己祖母向來說一不二,再多說也無用,只得耐心等著。 等穆文清出去后,兩個老人商量起來。 穆敘雙手持著一杯天青色裂片瓷杯,輕輕抿了一口,也只是濕了一下嘴唇。 “老爺,你猶豫什么呢?”周老太太問道。 她心里還是很喜歡葉昀的,再者,現在葉家前途一片光明,穆家長房長子娶了葉家的姑娘,對于鞏固兩家的勢力,加強關系紐帶還是不錯的。 穆敘做事喜歡事前向后,顧慮周全,所以這一次他也想仔細琢磨一下。 “十二皇子喜歡上昀丫頭,我倒是能理解,可是殷逸…他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向葉昀求婚呢?”穆敘微微看向周老太太。 周老太太心下一驚,“莫非這里頭有什么緣故?” 穆敘摸著胡須點了點頭。 “那夜清兒受了傷回來,我把情形仔仔細細問了,”說到這,穆敘靠近了些周老太太,手搭在那小幾上,低聲道:“那丫頭身上有暗器!” 周老太太心咯噔一跳,“這……”閨房里的姑娘家身上有暗器,一般人都不喜歡。 周老太太回想起葉昀那淡然乖巧的模樣來,實在有些難以相信,只是她也并不懷疑穆文清所說。 這樣的孫媳婦確實該慎重,畢竟穆文清是長孫。 穆敘繼續道:“那夜殷逸把單獨跟昀丫頭說了好一會話,至于說什么清兒不知道,你說這樣跟一個男子不清不楚,還是有些不好?!?/br> 周老太太臉色一沉。 穆敘其實擔心的另一碼事,因為根據穆文清那晚的描述,讓他想起一個人。 蘇允兒! 穆家其他人不一定見過蘇允兒,可曾出入權貴府上賀壽的穆敘還是少許見面一兩面的。 殷逸跟蘇允兒的事,知道的不少。 殷逸對葉昀的關注,讓穆敘心里不安,他擔心葉昀跟蘇允兒有什么瓜葛。 這要是牽扯到前左相蘇靖忠,穆家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作為吏部侍郎,沒有誰比他們這些身在權力中樞的人更懂皇帝和太子對蘇家和洛王府的忌憚。 周老太太知曉穆敘是不同意讓穆文清娶葉昀了。 荀沖今日受了這打擊后,心情很暴躁,決定去牢里發泄。 而此時刑部的牢房,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正在審問醒過來的刺客。荀沖在一旁觀看。 這一次荀沖明顯感覺到刺客表情有些松動。 刑部侍郎直接告訴他,來刺殺他的是他的主子,是想告訴他,他那背后的主子心狠手辣。 終于再一次軟硬兼施后,刺客透露了領頭的姓名和接頭地點。 官府立即派人去查,自然是一無所獲,沒有抓到那所謂的黑爺。 只是百密終有一疏,十二殿下派去的心腹侍衛在一堆還沒燒盡的紙屑中找到了殘存的幾片碎紙。他覺得那字跡有一些熟悉,便把那碎紙撿了幾片帶回了王府。 大理寺和刑部到底有沒有太子的人,不好說。那個刺客到底是誰下的手也沒查到。 這個侍衛是個謹慎的人,回刑部復命是什么都沒說,等到跟著荀沖回到王府后,他方才在書房里把那些紙片交給荀沖和府內長史和司馬過目。 而那長史一眼就認出其中一片紙屑上是太子府詹士徐東亭的字跡。 這下結果一目了然。 除了荀沖外,大家都吸了一口冷氣。 荀沖這瞇著眼,亮晶晶的眸子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陰冷。 想來也是,除了太子,誰會處心積慮針對他,他死了,太子唯一的威脅就沒了。 荀沖瞇著眼冷笑。 “現在沒有證據,靠一點捕風捉影的紙片,父皇不會定罪他,何況蘇家出事后,太子韜光養晦,收斂了鋒芒,父皇對他也頗為滿意?!避鳑_很冷靜地分析著。 雖然在外頭他經常是一副紈绔公子的形象,可并不代表他真的一無是處。 太子的把柄要是這么好抓,他們也不至于這么多年拿暗處給他們使絆的太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眾人都沉了沉心,不知道說什么好。 “可是這一次太子突然發難,還是想治殿下于死地,真是太讓人寒心了!”長史分析道。 倒是那司馬大人捋著胡須沉思道:“這件事說來還是有些蹊蹺,太子為何突然對殿下發難了?最近風平浪靜,太子目的何在呢?” 長史冷笑一聲分析道:“皇后想讓殷逸娶程家姑娘,幫太子爭取程家這個助力,可是皇上一直沒答應,我猜測是貴妃娘娘出了力,估摸皇上有意讓咱們殿下娶程姑娘,若是程家到了咱們這邊,那咱們殿下實力可是大大增加了,太子能放得下心嗎?” 皇帝對十二皇子的婚事一直沒表態,卻讓人誤以為他想要荀沖娶程英。 只是讓國舅爺一家與五軍都督府的程家聯姻,似乎也不是皇帝想看到的。 皇帝這個時候不得不承認,西太后在政見上的眼光永遠比不上東太后。 不過聯想起西太后跟程家的關系,自然是想程家也能搭上太子這一條,從而永遠榮華富貴。 長史這么一分析,司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殿下,現在太子逼到頭上來了,要不您干脆向皇上求娶程姑娘吧,程英姑娘是程家唯一的嫡女,只要能把程家爭取到手,程家一定會為殿下您籌謀的!” 他們這些圍在十二皇子身邊的府僚,處心積慮想讓荀沖登上皇位,不然將來太子登基,他們定然是沒有出頭之日的。 不曉司馬這個建議得到了荀沖一記白眼。 “我才不娶程英呢,我不喜歡她,毛毛躁躁的!”荀沖嫌棄道, 荀沖這么說時,長史和司馬都默默翻了白眼。 自己毛毛躁躁的,還好意思嫌棄別人。 這個時候,荀沖腦子里浮現起葉昀那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沉穩淡然,又覺得那丫頭有一種清新脫俗的唯獨,心里越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