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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頭,他與云善淵一起上了樓。 今天中午鬧了這樣一出,事情卻遠沒有結束。上官飛燕一人分飾兩角,霍天青與她也有關聯,獨孤一鶴明日相邀陸小鳳,事情怕是要到了最熱鬧的時候。 “睡個午覺休息一下吧?!被M樓先將云善淵送到她的房門口,雖說云善淵并無疲乏之態,但能在午后小憩一場也好。 云善淵也想睡一覺,只是樓下五人中有兩人怕是一定會來找她?!疤K少英與葉秀珠總是要來找我的?!?/br> 蘇少英是為了道謝而來,那么葉秀珠是因何而來? 花滿樓聽到剛才峨嵋四秀與云善淵之間簡短的問候,其余三人都不過是舊識相見的語氣,唯有葉秀珠有些不同,可她卻又什么都不表達出來,仿佛與眾人都相同。若說峨嵋四秀都是直率的性格,那么葉秀珠就是其中最不直率的那一位。 “你與峨嵋幾位弟子相識,是因為葉姑娘嗎?” “是因為一只兔子,葉姑娘養的兔子。當時,它生了些小毛病,是阿吉治好那只兔子?!?/br> 世上少有無緣無故的結識,一如云善淵與花滿樓。 若非云善淵認識原隨云在先,心中多少殘留了些許遺憾,她也說不準在十六年前是否會與花滿樓有勾勾小指的約定。如果沒有那個約定,兩人說不定還是一樣會相識相知,但也可能會變化出其他可能。然而,緣分來的就是剛剛好。 至于云善淵與峨嵋七位弟子的結識,起因就是一只兔子。 當年,一眾想要拜師學藝的孩童暫歇在峨嵋山腳下,其中七人走得較近,正是如今的三英四秀。葉秀珠養了一只兔子,那時兔子病了,卻沒人能治好兔子的病。 阿吉與云善淵恰好來到了峨眉山下,阿吉就順手救了兔子。云善淵與三英四秀的年紀相仿,自然也就多聊了幾句。 “你覺得是無心之舉,可是在葉姑娘心中似乎不只如此?!?/br> 花滿樓微笑著搖了搖扇子,“有句怎么說的,好像是‘未同歡、寸心暗許’?!?/br> 云善淵何嘗沒有感覺到葉秀珠對她似乎藏有某種感情,雖然剛才只是簡短的問候,葉秀珠也并未流露出重逢之喜的表情,但總有些莫名的情愫在其中,即便那種情愫不過稍縱即逝。 “七童,這回我是真的什么都沒做。當年兔子不是我救治的,也沒對她說過什么特別的話,不過才是認識了七天而已,怎么會落得寸心暗許了?而且當年大家都是孩子?!?/br> 云善淵由己及人,她會對花滿樓心動,也是在重遇之后,有了接觸與相處才會有感覺。 “你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她來了,我就不妨礙你們了?!?/br> 花滿樓聽到了樓梯口的腳步聲,他搖著扇子離開了,還笑著念到,“未同歡、寸心暗許,欲話別、纖手重攜。結前期。美人才子,合是相知?!?/br> 云善淵看著花滿樓的背影,她覺得陸小鳳有句話是對的,花滿樓可能多少都被她帶歪了。這會也管不了調侃她的花滿樓,因為葉秀珠走了過來。 “云大哥?!比~秀珠看向云善淵,這個稱呼與剛才互道問好時的云公子不同了?!拔疫€能這樣叫你嗎?” 云善淵看向葉秀珠,她在峨嵋四秀之中是最安靜的。而今,她眼中的情緒很是復雜,說不清到底是什么感情。 “葉姑娘,進屋說吧?!痹粕茰Y也沒說還能不能那樣稱呼。 十二年前,她年長葉秀珠三歲,七歲的葉秀珠稱呼十歲的她一聲云大哥并無大礙,可這不代表她覺得兩人之間有什么特別的關系。 葉秀珠的腳步頓了頓,還是進了屋在桌邊坐了下來。 云善淵為兩人倒了一杯茶,她斟酌著怎么開口,這種情況她也有些處理不來。 曾經,也遇到過華真真對她暗生情愫,可華真真與葉秀珠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華真真看著柔弱,實則非常堅毅,當斷則斷。云善淵才會選擇對華真真有話直說。 “云大哥,你還記得那只兔子嗎?”葉秀珠先開口,“它活了十年,并不是老死的。有一天它偷跑了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我沿途找過去,只找到了一堆血跡,它應該是被蛇吃掉了?!?/br> “我是否該說節哀順變?”云善淵端著茶杯,更想問是否做了什么引人誤會的事情?!叭~姑娘,我…” 葉秀珠打斷了云善淵的話,“珍珠不僅僅是一只兔子,那是爹留給我最后的紀念。我從小與爹相依為命,爹在一次打獵中傷重不治,我前往峨嵋拜師學藝,只帶了珍珠。十二年前,珍珠病了,就像是爹一病不起那樣,如果不是你救了它,我就失去了與過去唯一的關聯?!?/br> 葉秀珠說到這里,她看向云善淵的眼神中透出了清亮的光,似是想起了當年。年幼的她在傷心無助之際,遇到了云善淵。一只兔子的獲救,卻是溫暖了她的心。 云善淵搖了搖頭,“葉姑娘,你該明白,救了兔子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師父。當年,我是否說了或做了什么,讓你產生了一些誤解?” “并沒有,什么都沒有?!比~秀珠眼中的光褪去了,她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其實,她一直明白云善淵從未多做什么,是她自己轉移了某些感情,將它寄托在心中的虛影之上,一不小心就寄托了十年。不是愛戀,更多是一種無以名狀的感情。 “進入峨嵋之后,我的生活并未有任何不如意的地方。雖然師父并不平易近人,但對于我們并不嚴苛。師兄師姐之間都是率直的人,彼此也算相處融洽?!?/br> 云善淵看著葉秀珠,比之她曾經接管過的峨嵋派,出現了丁敏君那樣的人,這個峨嵋派弟子之間的關系確實算得上融洽,也能說三英四秀基本都是簡單的人。 “所以,你過得應該算愉快,這難道有什么不好嗎?” 葉秀珠深深看著云善淵,她沉默了片刻,握著茶杯的手更緊。 這十二年來,她沒有活得不如意,可是到頭來,卻是背叛了師父,也背叛了峨嵋。今日再見云善淵,她也不知是怎么了,仿佛是見到了父親,又是見到了那只死去的兔子,讓她心生不安,更是涌出了濃重的負罪感。 “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珍珠死后,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叫霍天青?!比~秀珠還是說了出來。此言一出,她感到云善淵的氣息變了,“我愛上了他。他沉穩可靠,對我照顧體貼。我以為他是愛我的,所以我愿意為他做很多事?!?/br> 云善淵聽到這里已經猜到了大概。 霍天青與上官飛燕有密謀,而他本人做了閻鐵珊的大管事,如今閻鐵珊死了。要說上官飛燕怎么能潛入珠光寶氣閣,說不定也就是霍天青為她打開了方便之門。那么他要如何對付獨孤一鶴?必然要在峨嵋有一個內應,可以隨時掌握獨孤一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