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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朋友的角度呢? 當下,張丹楓自是不會問,云善淵自然也不會說。 不管楚留香如何,云善淵與云家無關,還真讓張丹楓松了一口氣。 兩人在戌時三刻左右到了淮安,比之杭州城,這里沒有那么熱鬧。楚留香曾給云善淵留下了住址,他會在祥來客棧落腳??僧斣粕茰Y與張丹楓到達祥來客棧時,并沒見到楚留香,小二說楚留香今日下午出門后還沒回來。 這會也就晚間八.九點,云善淵在房中打坐養神,并不知楚留香何時會歸店,或者今夜也可能等不到他的消息。許是過了一兩個時辰,云善淵房間的窗戶發出了‘咯吱’的聲響,她睜開了眼睛就看到楚留香推開了她未關的半扇窗,準備跨窗而入。 “香帥,難道就沒人表示過,你這不走門的習慣不是好習慣嗎?” “云兄,我知你房里無其他人,難道是怕我壞你美事不成?”楚留香這樣說著已經越過了窗臺進了房,他仔細打量了云善淵一番,見她沒有任何受傷和不妥,才放松了下來。 云善淵眉頭微蹙,她并未熄燈,當即就看清了窗臺上的血跡,再看楚留香,他的面色白得不自然。云善淵一下繞到了楚留香的身后,他那一身白衣后背處完全被染成了血衫。 “你去哪里了?”云善淵繼而便想到了蝙蝠公子,她與張丹楓能夠驚無險地從海船中毫發無傷地離開,還是因為有非常規小圓球外掛,否則也難免一場惡戰?!澳闶怯龅搅蓑鸸拥娜??” 楚留香笑了笑,“我這樣子從正門進來怕嚇到人,麻煩云兄幫我請小二端些清水去我房間。云兄不介意的話,幫忙上個藥,我們再詳談?!?/br> 云善淵見楚留香竟然還能笑得悠然,她先擦去了窗沿上的血跡,然后去了隔壁楚留香的房間。云善淵看到楚留香褪下衣衫,他的背上有幾道交錯的劍傷刀傷,只希望當金瘡藥敷上去的時候,他也能毫不變色。 “我們的猜想是對的,那艘海船上藏有被肢解的器官與殘尸。不過礙于它那玉石俱焚的機關,我離開船的時候對它做了些不太友好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它已經沉在了杭州灣里,那些證據也都被毀了。但可以確定一點,這事情與某只蝙蝠有關,誰讓那些機關都有詭異的蝙蝠雕刻。 人也是奇怪,做了這些事就會留下獨特的標記,生怕別人對他一無所知,或是有人誤將他的功勞按在了不相關的人身上?!?/br> 云善淵邊說邊擦干凈了楚留香后背上的血跡,也看清了這些傷口并不輕,將據說是蘇蓉蓉出品,隔天就能將傷口治愈的金創藥拍到楚留香的背上。 “嘶?!背粝闵眢w一顫,云善淵這哪像是上藥,上藥的動作都是輕柔的才對,這分明就是要雪上加霜?!霸菩?,我看你也不似那般不溫柔的人,對待楚某的背可否手下留情一些?!?/br> 對于楚留香的話,云善淵采取了置若罔聞的態度,她繼續將金瘡藥拍了上去,而非涂了上去?!奥犝f金瘡藥以內力輔之會有奇效,我這是在驗證此話的正確性。香帥既是特意翻窗來尋我為你上藥,藥在誰手里,誰就有發言權?!?/br> 楚留香苦笑了起來,看來云善淵是真不喜他翻窗的做法,這是完全不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即就把他該受的還給他了。 “看來我就吃虧在是個男人上,若是換做瓊玖姑娘,云兄定是憐香惜玉下不去這般狠手了?!?/br> “抬手?!痹粕茰Y走到了楚留香的身前,用繃帶為他包扎傷口?!澳愣歼@樣了,還想我和討論怎么討女人歡心?說正事,這是被誰傷的,有見到蝙蝠標記嗎?” 楚留香抬起手,低頭便能看到云善淵近在咫尺的臉龐,其神情有三分戲謔,七分嚴肅,這男人是美得有些犯規了,讓他竟是有了一些恍然。從前他看著無花,無花亦是面目皎好如少女、唇紅齒白、溫文爾雅,卻也沒讓他有這種恍然的感覺,難道因為無花是個光頭和尚? 云善淵沒聽到楚留香回答,她抬眸看見楚留香走神了,便趁此機會將繃帶繞了幾圈后在他的胸口打了一個蝴蝶結,而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楚留香的愣神只是一瞬,他低頭就看到了胸前的蝴蝶結,再抬頭就見退開幾步的云善淵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楚留香無奈地搖頭,也沒把蝴蝶結解開改作正常的結,他披了一件外衫說起了正事,“我也不知道是誰傷的我。今日中午找到了大致的線索,在都梁山附近的一座古墓里。今天夜里在山里遇到了一隊下山的人馬,一共十人,皆是黑衣裝扮,他們的武功很奇怪。 東瀛甲賀客的大拍手、巴山顧道人的七七四十九手回風舞柳劍、中原彭家的五虎斷門刀。這些是我認出的武功,還有兩人的武學路數,我也沒見過。他們的武功都不低?!?/br> 最后這句并不多余。云善淵知道楚留香的功夫在自己之上,當世能超過他的人并不多。雖然那十人是以合圍取勝,但他們的功夫絕不會低,才能給楚留香留下了那些劍刀的傷口。 可是,那些人用的卻是別人家的獨門武學,還練到了如此境界,足見是得到了別家武學的真傳。這才是問題的關鍵,獨門武學又怎么會流到了外面? “我確實見到了蝙蝠的標志,就繡在黑衣人的衣服上。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蝙蝠,樹林里的光亮不足,我沒能看得太清楚,但可以肯定是蝙蝠圖樣無意?!?/br> 楚留香又想到了那些黑衣人所抬的箱子,“他們從古墓的方向而來,其中四人抬了兩口大箱子,不知裝的是什么。他們該是認出了我,所以才要全力把我攔下,不讓我去追查那兩口箱子。這樣一來,只怕那古墓里也不剩其他線索了?!?/br> 云善淵點了點頭,很難說對方是不是已經得知海船被毀一事,也許是在轉移證據,也許僅是不巧讓楚留香撞了正著。不管是哪種也許,過了今夜,能留給他們的線索就不多了。 “人過留影。即便古墓里的東西都不在了,但難免留下一些痕跡,比如他是否改動設計了某種機關,或者是本來存放物品的器物,也許我還能找到蛛絲馬跡?!?/br> “你打算一個人去?!背粝愕恼Z氣似有些不贊同,他可沒聽錯,云善淵說的是我而非我們?!斑@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br> 云善淵挑了挑眉,如果求的是安全安穩的生活,那還是早早回家種田,她比起到處請戰與人比試的來說,已經算不得主動向危險靠攏。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香帥難道還沒習慣這樣的生活?本就是水里火里奔走,我可不需要香帥的憐香惜玉。你放心,我不喜夜路,會等明早再去的?!?/br> 楚留香看著云善淵戲謔的笑容,好似他反而失了那份灑脫,只能目送云善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