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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與云善淵聊了起來,兩人在小巷中穿行著,走到了華真真所住的客棧。 一路不長不短,兩人走得不快不慢,也就半小時左右,云善淵隨意地問了幾句華山的事情,既然華真真說了是華山弟子,那也就給了她提問的機會。 云善淵主要就是問了問現任掌門枯梅大師,她的故事流傳頗廣,引人好奇并非怪事。華真真是枯梅大師的弟子,師父行事教徒都頗為嚴厲,她的言語中枯梅與江湖傳聞的形象大概一致。 云善淵也是隱去了葉盈盈的姓名與門派,提了幾句她的師父,“華山派果然是有名的嚴師出高徒,我怕是適應不了,還是喜歡我師父溫和的性子。不過,師父都是自家的好,誰讓人都是偏心的?!?/br> “誰說不是?!比A真真笑著點頭,兩人已經到了華真真住的客棧門口,“擇日不如撞日,云公子一起來吃一頓便飯吧。讓我有機會謝謝你今日為我解圍?!?/br> 云善淵看了看天色,她在聽雪閣的事情進行到了最后一步,今日是留不得?!拔医褚古c人有約了,等過兩天,我們再約?!?/br> 華真真并未多勸,說是會在來??蜅W∩弦欢稳兆?,那就改日再聚。她看著云善淵的背影,想起剛才被人護在身后的感覺,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出神。 云善淵感到了背后的注視,她回頭一望,與華真真的眼神撞了正著,她微微點頭回以一笑,而后疾步走回了聽雪閣。自是沒有看到因為她的回眸一笑,華真真的臉上微微泛紅。 云善淵腳下的速度快,腦子也沒停止思考。 剛才的沖突來得突然,馬匹撞孩童,不管對方感激與否,在那個當下她不可能袖手旁觀,而且今夜要去探探那三個男子的底細,除了東瀛貢使外是否有別的身份,做事不能給自己留麻煩,當街做不得的事情,之后也要處理了。 比起這一點,認識華真真也算是一件趣事。 有趣的地方正在于華真真對枯梅大師的態度。云善淵并未錯漏華真真表現出的情緒,這對師徒間并不親近,以枯梅的嚴厲而言,徒弟對她沒有親近感還屬正常,但如果又缺了一份敬重呢? 雖是三言兩語的交談,華真真沒有一分對枯梅大師不敬的表現,她的言行內斂而溫柔,但她確實是初入江湖,還沒能裝得爐火純青。云善淵敏銳地察覺這對師徒之間的關系有些復雜。果然當初沒去華山是對的,她不喜歡長久居住在那樣復雜的環境里,而大門派人多也就必然復雜。 云善淵這樣想著,已經到了聽雪閣門口。 瓊玖已經安排好了菜肴,“云公子,我還在想著什么事情把你給絆住了?!?/br> 云善淵將手里的糕點盒子交給了站在一旁的小桃,草草帶過了晚到的理由,“我能被什么事絆???也不會忘了約好回來吃飯。不過是今天街上比較熱鬧,排隊買糕點的人多了些?!?/br> 瓊玖聽到云善淵自然地說著‘回來’二字,她為云善淵布菜的手頓了頓,極快地恢復了正常,“這么說來,今天的糕點也必然很好吃?!?/br> “反正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痹粕茰Y裝作未見到瓊玖手上的一瞬停頓繼而說到,“但在我看來,還是你準備的這桌菜味道更好。讓你費心了?!?/br> 瓊玖笑了笑,不再就此話題說下去,兩人安靜地吃完了這頓晚飯。 飯后,瓊玖為云善淵泡了一壺普洱茶,她主動先開口說,“云公子在聽雪閣住了七天。七者,天地四時人之始也。我們是一同度過了一段圓滿,明日就要分別,公子有想要問的,若我知道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我有還一個請求,望公子成全?!?/br> 云善淵沒有碰那杯普洱,而是看著瓊玖示意她直說,“若我能做的,我自是希望善始善終?!?/br> 瓊玖讓小桃取來了棋盤,“就是一件小事,陪我下一盤棋。公子雖不說,我猜測您是懂棋的?!?/br> 云善淵看了看棋盤,后又看向瓊玖,她著實不習慣與人對弈,起碼不會輕易與人對弈。 “好,就一盤?!痹粕茰Y說著就取過了黑子,示意瓊玖執白先行。 這盤棋下得很快,不過多時瓊玖就出現了敗勢,再需一步云善淵就贏了。 瓊玖看著棋盤,終究是喟嘆了一句,“公子的棋路看似直實而曲,棋如人,這樣的棋路,我是不喜的。想來公子的師父并非常人,或者說教公子棋道的不是師父,而是故人。所以,想來那位故人也喜歡普洱吧?!?/br> 云善淵聞言神色不變,她將指間的棋子穩穩地落下,走到了后一步才抬頭平視瓊玖,“瓊玖姑娘,確實聰明?!?/br> 書畫琴棋詩灑花,當年件件不離他。引她入門的是胤禛,如今想來正是一位故人。胤禛喜歡普洱,他的棋道看似剛直,其實能在九龍奪嫡中蟄伏多年又怎會真的不知迂回,更多是外方內圓,似直而曲。 只是,故人早就各自西東。 那份復雜的感情大多被留在了過去,可是記憶還在。云善淵明白有些事情早就成了她行為習慣的一部分,這一部分里帶著胤禛的處事之法,她卻是不喜歡去回憶怎會變得如此。偏偏,瓊玖的一些言行如琴、如茶、如棋,又讓她將那些往事翻了出來。 瓊玖看著云善淵,第一次笑得有些放肆,像是能戳中云善淵的不喜,這讓她心情好了很多。她笑著將棋盤收拾了,然后真誠地說到,“謝謝云公子了容我胡鬧了一場,我知足了。公子有什么想問得就問吧?!?/br> 云善淵并未因為瓊玖的大笑而動氣,棋是她愿意下才下的,不管喜歡與否,在剛才那一刻她自愿放某些記憶出來溜了一圈。從某個角度來說,她也應該道謝,謝謝瓊玖給她一次回憶的機會。片刻即可,不問悲喜。 “伏魔杖,我想知道數月前是誰在這里使用了它?!痹粕茰Y這次單刀直入地問到,“聽聞瓊玖姑娘親眼見過使用者,可否說一說當時的具體情況?!?/br> 瓊玖見云善淵絲毫不露任何異樣的情緒,她的心是徹底冷靜了下來。這個人美好得縹緲,就連那些過往也不能亂其心,她恐怕真的只能做一位過客了。既是如此,也就好聚好散。 “這個問題,我本不該說。聽雪閣有它的規矩,我只回答公子一人。手持伏魔杖而來的人與東瀛有關?!?/br> 就瓊玖所言,手持伏魔杖的人是個生面孔,可以看得出來是江湖中人,因為與一位熟客富家少爺爭奪瓊玖的過夜權起了沖突。當時那位富家少爺就受了傷,十天之后竟是過世了。此事發生后,富家少爺的家人自是找上了聽雪閣,更說要找那生面孔尋仇,還說要報官之類的,可后來就不了了之。 “我不知公子是從哪里聽來的消息。事發后,我本以為會鬧上一鬧,誰想到偏如石沉大海,什么都沒發生一樣。聽雪閣中無人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