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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客,那時各大門派高手都要避其鋒芒。那兩人之間似有仇怨,曾在峨眉山頂,比試了三天三夜也不見勝負。那可是峨眉山頂,兩個不是峨眉派的人在那里打了三天,你能懂其中的深意吧?!?/br> 云善淵點頭,這就好比兩個陌生人來你家打架,你還不敢言語,憑什么,只能是因為對方本領高強,甩了你幾條街。 “后來呢?為什么江湖上沒了他們的傳聞?!?/br> “那一戰不分勝負,兩人離開了峨眉,后來就沒人在見過他們了。有人說他們化敵為友,有人說他們換了地方再戰,有人說他們隱退江湖了?!?/br> 畢道凡說了這里笑了,“對于上官天野的情況,我不太了解,但我知道玄機逸士還活著,我與他的二徒弟潮音和尚是朋友。我出家為僧時,與潮音在一個寺廟里掛過單,我們脾性相投很聊得來,潮音簡單地說起過他師從玄機逸士?!?/br> 玄機逸士之所以被稱作不世之材,是因為他并非大門派與武林世家的傳人,自己創立了一套高深的武學功法,其中以劍法為最,這是開宗立派之人才有的本領。 云善淵卻有些好奇,“玄機逸士武功超群,為何這些年來都沒聽過他的弟子行走江湖?” “潮音說他師父的性格有些古怪。玄機逸士共有五個徒弟,對每個徒弟只傳一門武功,而且嚴禁弟子間相互交流武學,就連練武也要分開來。潮音練得是外家功夫,他的三師弟與四師妹練的是兩套不同的劍法。 少年人總是好奇心重,四師妹與三師弟的關系很好,一直想見識三師弟的劍法,三師弟多次拒絕。四師妹年少氣盛下,出劍逼迫三師弟對練,誰想三師弟沒有還手被劍刺了正著。此事讓玄機逸士大怒,罰他的四徒弟面壁思過十五年?!?/br> “至于江湖上不見其傳聞,是因為他們極少說出自己的師承,玄機逸士也沒讓他們大肆宣揚。潮音說過,他們早晚會與上官天野或者他的弟子有一場苦戰?!?/br> 畢道凡說到此處有些憂慮,“我也有好幾年沒見潮音了,原來說好今年春天在襄陽一見,可是他卻沒有來,連個口信也沒有,大概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算了不說這個,現在說的是拜師。你如果不介意拜一位女師父,不如就去小寒山試試?!?/br> 云善淵一直做男裝打扮,畢道凡也沒有看出來,聽他的意思是讓她去向那位四師妹學武?!爱吺迨钦f那位四師妹在小寒山面壁思過?” “對,她叫葉盈盈。我沒見過真人,聽潮音說她一直都沒收徒弟,而且獨坐小寒山幾年后,脾氣變得很溫和。我曾聽說玄機逸士的劍與薛衣人的劍不一樣,并非是沾滿了鮮血,至于究竟是何種劍法,江湖上已有幾十年未見其蹤,也就讓人不得而知了。葉盈盈得了玄機逸士的劍法傳承,你又正想學高超的劍法,不如去試試?!?/br> 畢道凡說到這里無奈一嘆,“小寒山在川北一帶,可惜我也不知道葉盈盈在哪個山頭,這就要靠你自己找了。學武拜師都要一番努力,也要看緣分才行?!?/br> 云善淵非常鄭重地謝過了畢道凡,拿出了她的誠意,親手做了一桌菜答謝畢道凡的指點之恩。畢道凡雖然只是說了一個線索,但如果沒有他的這番話,云善淵是絕不能有尋找此番機緣的機會。 兩人又在荊州城停留了幾日,各自準備了行囊,畢道凡打算去探聽潮音和尚的近況,云善淵則決定入川,這次不是前往峨眉,而是先往小寒山。 云善淵曾聽姬冰雁說起過薛家莊的薛衣人,二十年前以血衣人之名出現在江湖中。一說是快意恩仇,可也說是殺人如草,直到近一兩年來逐漸淡出了江湖的血腥。只是,誰都知道薛衣人淡出了江湖,但他的劍早就浸泡在鮮血之中,那是無情冷冽的劍。這些年來幾乎不再有人能在他的劍下走過十招,薛衣人不愧為天下第一劍客。 但是第一的名號總隨著時間流逝而變化著。 畢道凡所言的玄機逸士在四五十年前橫空出世,是當時的第一劍客,為人處世卻與薛衣人完全不同,后來隱匿得徹底,絕跡于江湖。 兩者之間的劍意既然不同,那么玄機逸士的劍意究竟是什么樣子?此入川北,她又能不能順利拜葉盈盈為師? 第八章 冷月當空, 浮云或遮蔽月華,或散于天際。 冬夜, 萬籟俱寂。瀑布飛流直下, 只聞水聲轟鳴。 水幕之中,云善淵手持青冥劍,以長虹貫日之勢, 向瀑布揮出利劍,劍勢連綿不絕。就見奔騰而下的瀑布,斷而復流,流而復斷。 冬季的冰水凍入骨髓,她在瀑布下卻能滴水不沾, 讓劍勢將瀑布徹底隔絕在了周身。 如此周而復始,不知過了多久, 利劍與瀑布兩者相撞, 發出了一道轟鳴聲,伴隨著空氣的震動,水幕湖的四濺開來。 云善淵雙足輕輕一點,從深不見底的水潭之上飛身而過, 把那猛然墜落又高高濺起的水珠都留在了身后,人已經落到百米之外的巖石上。 劍歸劍鞘, 云善淵望著瀑布, 負手而立。 一晃已經十年了。那年她直入川北,對此也是人生地不熟,用了大半年尋找葉盈盈的蹤跡, 卻都沒發現山中有人煙存在。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世事往往會有相似的巧合。在她獵捕一只兔子時,見兔子硬生生地跳下了懸崖,才發現這個懸崖下有乾坤。距離崖頂十多米處有一個突出的石臺。其上固定了一根向崖下而去的粗藤蔓,崖底就住著她苦尋不得的葉盈盈。 “小云,夜色很深了。你現在不睡,明日怎么出山?”葉盈盈從樹林中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件淺紫色鑲毛邊斗篷,將它遞給了云善淵,“穿上,夜深露重,都說了不必在這樣的日子來此處練劍?!?/br> 云善淵接過了斗篷將它披在身上,順手還將帽子朝頭上一套,寒風吹動了斗篷鑲邊上的兔毛,把她的臉頰弄得有些癢。 “謝謝師父。師父怎么也沒睡,是舍不得我走嗎?” 葉盈盈搖頭輕笑,比起剛剛見到云善淵時一副年少穩重的模樣,近兩年來,她真是變了不少,變得年輕了。 這樣說可能有些奇怪,明明是從七八歲的女孩長成了十八歲的少女,也不算是變老,但就云善淵來說確實如此。 葉盈盈還記得見到云善淵的第一面,著實沒認出她是女孩,當聽她說是受到二師兄的朋友指點來此處拜師時,更是有些不敢置信。葉盈盈當時就想,自己七八歲時是什么樣子? 那時剛剛她拜入師父玄機逸士門下,師父并不是太過和善的性子,好在三位師兄都對她頗為照顧,她和大多數同齡的孩子沒有差別,天真調皮,性格活潑。師父會收她為徒,她的天資悟性自是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