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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問她究竟有什么打算,可是終究沒有再去聯絡她,因為再過不久就要選秀了。 如果云善淵參選,汗阿瑪會把她指給誰? 胤禛無法預測云善淵會怎么應對選秀一事,他以為會接到云善淵的來信,卻并沒有任何信件。 他記得在大婚前送出的最后一封信,之后就沒有再等到只言片語。在大婚那夜,他掀開了烏喇那拉氏的紅蓋頭,就在那一瞬心空了一塊。他知道從此之后,有個人與他不再是一步之遙,而是隔著一道天塹,再也不會有后來。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痹粕茰Y淡淡地說著,“四哥著實多慮了。賈府的事情,我心中有數。老太太也好,王夫人也好,要不是四福晉的這張請帖,她們都想不起我是哪個牌位上的人?!?/br> “小云,夠了!”胤禛轉身看向了云善淵,他聽不得她這番自貶的話,更是不想聽到她能如此平靜地就輕輕揭過了那些從前。 云善淵卻笑得云淡風輕,“我是真心希望她們別記著我,不被惦記沒什么不好。不說這些了,今天的日頭雖不猛,也不能一直曬下去。四哥別只想著讓你家妻妾回屋,如果沒旁的事情,我也該告辭了?!?/br> 這個別惦記何止包括了賈母與王夫人,還有像是四福晉那樣的角色。 胤禛沒說話,他自是懂這層意思,他們之間終究是從無所不談到了無話可說,可這一切是誰的錯? 胤禛還是問了,“還有大半個月就要選秀了,你要我在宮里幫你安排一下嗎?” “不必了?!痹粕茰Y說完就看到了胤禛蹙眉的表情,她才多解釋了一句,“這次我十成十是去不了。別怪我實話實說,二嬸的身子已經油盡燈枯,撐不過十天半個月。就算二叔再舍不得她走,可是大夫能治病卻治不了命?!?/br> 胤禛卻想到那年在徐州的韓氏醫館里,云善淵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放棄他的一幕,那種明知希望渺茫卻還是要與命運相爭的話語,他此生都不可能忘記。 為什么事到如今,他才發現過去太短,短到讓那些回憶一次次重復,深刻到了只能刻在心上,卻再也不能提起。 胤禛也不知道云善淵今年不能去選秀是好是壞,就像他根本無法去判斷,究竟是希望或是不希望,讓汗阿瑪把她指給自己。但他清楚一點,云善淵不愿意,她不愿意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雖說如此,可還是要以防萬一。我會在宮里替你打點好,照你的意思是想要落選吧?” 云善淵點頭,“那我就謝過四哥了。如果真要走這樣一遭,我是希望早些結束的??梢膊槐孛銖?,畢竟是皇上在選秀女,不能是依照我的心思來?!?/br> 如果依照她的心思,這天下早該改了一番世道。而她的打算也不必對胤禛都說清楚,他們之間并不存在毫無保留。 兩人說了這些后,云善淵就再次提出了告辭,她在四阿哥府上多留并不是好事,等回到賈府還要應對一批人。 臨走前,云善淵似是想起了一件事,“我忘了恭喜四哥,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福晉應該是有孕了。四哥請太醫來診脈吧。若是能早得嫡子,也能穩住內宅的平衡?!?/br> 這句話的意思夠明確了。 云善淵在京城一天就不能完全地隨心而為,好比四福晉發了帖子,她就得去,不然會有更多的麻煩事。而告誡胤禛要注意他的內宅平衡,其實也就是少給她惹關注度,她不需要這種熱度。 這話需是當面說出,但也只需點到為止。 胤禛先是一愣,即便他與福晉之間關系平平,但也希望能早得嫡子。胤禛知道云善淵不會信口開河,只是這話從云善淵嘴里說出來,他卻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諷刺與心酸。 “好。那就借你吉言了?!?/br> 云善淵沒有回頭地走出了四阿哥府,對于身后久久不散的眼神終是只能沉默,即便不忽視也沒半點意義,那就不必放在心上。 等云善淵一回賈府,王夫人就立即找來了,說是幫著云善淵張羅選秀前的事宜。 “你看你,史家那兩位嬸娘沒經驗,這都還有一個月就要進宮了,很多事都要準備才行?!?/br> 王夫人說著就聯系到了賈元春身上,“當年,我為元春就準備了齊全。進宮有很多規矩,可是不能踏錯半分。不過你放心,我都會教與你聽的?!?/br> 云善淵還沒來得及與王夫人敷衍兩句話,史鼎家就來人了,說是裘氏的情況不好了,來告知云善淵一聲。雖有些不該這樣想,但裘氏的這個不好來得正是時候。她借著裘氏的這場不好,也就能安排離開的事情。 很遺憾,她無法動動嘴皮子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浪跡天涯。反正在這個清朝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她不是想要隱居一方而是要到處行走。 如今康熙對天下的掌管力度越來越大,不再像是他剛親政時,什么人都能到處閑逛。那么像是新身份的戶籍證明、通關文碟等等就都要準備好。還有銀兩之類的,都要不引人注意地歸攏折現到手里。 第十五章 在史家傳話來的第二天中午,裘氏就沒有熬過去,兩眼一閉離開了。 云善淵再次披上了孝服。時間趕在了七月選秀之前,她錯過了這次選秀。 史鼎與史鼐為此是嘆了幾天的氣,直道可惜,可惜失了一次與皇室結親的好機會。而很多事情錯過了這次,誰知道下次還成不成。 作為當事人的云善淵,冷眼旁觀史鼎的作為,她給裘氏燒紙的心都誠上了三分。 雖然裘氏活著的時候或多或少都給她找過小麻煩,但眼下必須謝謝裘氏死的是時候,也要讓裘氏一路走好,這世道的男子多是薄情,只盼來世能活得更好。 一個人過世時,如果能有人是真心為你的死而傷悲,這其實就足夠了。 多年前云善淵還不太明白,為什么胤禛在徐州的醫館病榻上有那樣的感概,如今才懂都是這個世道逼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妻妻妾妾,如何才能看到真心。 云善淵不再為他人而煩心,她又開始了一年的守孝生活,近四年沒回到史家大房的院子里,還頗為懷念。在這里生活才是真不受拘束,她是家中唯一的主子,沒人能管她。很多事情都能方便行事。 可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云善淵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即便輕功小成,但她的內力無法再繼續增進了。她眼下雖能手碎大石,掌劈菜刀,但距離一流高手還遠得很。從憑著內力能維持多久的輕功上來看,她恐怕連二流武者也沒達到。偏偏內力練習遭遇了瓶頸。 這就不得不想起陳近南當時對她說的,‘根骨絕佳,可惜,可惜了?!?/br> 既然是根骨絕佳,那又在可惜什么? 云善淵還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