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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然很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每一個動作, 清楚地聽到發絲相互磨蹭的類似于靜電的聲響,清楚地聽到他悶悶地笑。 她想多了,那就是一個很純粹的擁抱, 他的手規規矩矩的,沒有亂動。他抱著她,像抱著一件好不容易淘來的寶貝,舉手投足間全都是小心和珍惜。 她的心微微顫動。 成年之后的戀愛多多少少都要和“欲”字擦邊,原來有個室友,男朋友談了一年還沒有同居,后來被室友捉jian在床,還很有道理地說:“男人不都這樣?你自己說說你,吊了我這么久,也該夠了吧?” 好像一年還沒有發生關系,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這個時代一切都在急速推進,江筱然卻期待一份真摯熱烈的感情,水到渠成,不必步步緊逼,逐步算計。 她喜歡令自己感到舒適的關系。 感情發展到哪一個階段,就做什么樣的事,這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假如一個人不夠愛你,怎么會甘愿把自己奉獻給你呢? 所以她很喜歡兩人之間,這樣的相處模式。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揚起頭,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他手臂動了一下,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顆椰子糖,問她:“想不想吃?”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壓沉了幾分,配上那個挑眉的動作,讓江筱然不得不點了點頭。 他把包裝撕開,江筱然看著那顆椰子糖往她的嘴邊去,最后一閃而過,進入了,他的嘴里? “誒?” 他咬住糖的一角,還有一大半椰子糖露在外面。他低了低頭,湊到她嘴邊:“吃嗎?” 她提示道:“我感冒了?!?/br> 他笑:“沒關系?!?/br> 她想把糖叼過來,卻連唇帶糖被含進了他嘴里。動作一氣呵成,極為熟練,技巧性很強。 江筱然開始懷疑,到底誰是重生的那個了…… 可她不知道,無師自通就是無師自通,根本不需要技巧,只需要遵從本能就好了。 江筱然被他親的大腦缺氧,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塊椰子糖實在是太好吃了。 輕巧的椰子糖和牙齒碰撞,發出清脆而短促的聲響,聲響迂回繁多,在他們口腔里來回打轉兒。 親著親著,她就真的覺得自己是在吃糖了。 于是,當那塊糖被輾轉成極薄的一片,停在她齒前的時候——她下意識就一口咬上去了,企圖把它咬碎。 以前不都是這么吃糖的么? 就是這糖底下好像還放了個棉花糖,軟軟的,咬也咬不下來…… 顧予臨吃痛,“嘶”了一聲,雖是慍怒,語氣還是帶著幾分不自知的愉悅:“你屬狗的?” 她定睛一看,顧予臨的下唇,正被她咬開了一道小小的傷口。 “我要是屬狗,你肯定屬……”“種馬”兩個字被她咽回去了。 “嗯?屬什么?” 她討好地笑:“貓,喵喵喵?!?/br> 她被自己亂七八糟的腦補鬧得臉紅,他見她一副要缺氧的架勢,問:“怎么了?” 她吞吞口水,半晌,找了個好理由:“有點熱……” 他好笑地眄她一眼,旋即,又緩緩笑開:“熱就脫啊?!?/br> 說罷,手伸過來,解開她睡衣的第一顆扣子:“扣這么緊,不熱才怪?!?/br> 看著他認真給她解扣子的樣子,她莫名其妙地,感覺越來越熱了…… 她屏息,感覺全部的神經都集中在他那只手上,他指甲修得剛剛好,只是有時候,指甲會輕輕掃過她脖子那段最敏感的地方…… 他慢條斯理地,終于解完一顆,看她滿臉漲紅眼神迷蒙的,又不禁笑問:“怎么,看你的眼神,還希望我再解幾顆?” 那只手蠢蠢欲動,頗有點往下移動的感覺,她急忙伸腿去踹他,慌忙辯解:“肯定不是??!” 他臉色一變,被子里抓住她腳踝,聲音也沉了三分:“別亂動?!?/br> “……” 意識到什么的江筱然,終于認命地滾到最墻角,把自己裹成一團。 沒多久,熟悉的體溫覆上,他把她抱在懷里,輕輕拍了拍:“乖,快睡吧?!?/br> 當天下午回校,“雙嘉夫婦”來接他們。 “雙嘉夫婦”是趙嘉映給自己和李嘉垣這對CP起的名字,起完之后,還很是得意了一會兒。緊接著,又給江筱然和顧予臨起了個“凜然夫婦”,起完之后補充道:“這名字好啊,一聽就像是民國那時候的烈士,多帶勁?!?/br> 江筱然建議道:“那你還是自己帶勁去吧,我勁很足?!?/br> …… 李嘉垣眼尖,一下子就看到顧予臨下唇上的那道傷口:“你這嘴巴……怎么了?” “上火了?!鳖櫽枧R說。 “嗯,氣溫快逼近零下,您穿這么少,還能上火?” 顧予臨瞇眼:“不行?” 江筱然的感冒估計很嚴重,傳給了顧予臨,“行”這個字又是后鼻音,他一念,鼻音就特別明顯了。 江筱然正在旁邊拿紙巾擤鼻涕。 趙嘉映懟了懟李嘉垣:“瞎呢,沒看到兩個人都感冒了?” 李嘉垣恍然大悟狀:“哦哦哦,原來是這樣!這個火上的好,很好!” 江筱然:“……你們倆咋不去演雙簧呢?” 陶老師通知了一下,比賽結果一個月后才出,給他們每個人發了點犒勞的小禮物,這才讓他們回班上課了。 一個多星期也快過去了,只需要再等兩天,就迎來了下一場大考。顧予臨的地理在她的輔導下穩步提升,只要不出什么差錯,應該是不會再考二十六分了。 終于清除了一個正兒八經的黑歷史,江筱然心甚慰。 她提醒道:“下一次考試……我在六班等你?” 他一笑,頗為不屑:“不需要。你下次大概能前進到幾班?” “四五班的樣子吧,”她想了想,“我最近幾次小考試一直發揮得不錯?!?/br> 他敲定了:“行,那就四班等我?!?/br> “你真能行???”她試探道,“九班到四班,得是個質的飛躍啊?!?/br> 他笑:“當然?!?/br> 前幾天說著當然的顧予臨,此刻坐在圖書館,臉很臭。 江筱然如臨大敵地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卷子——五班,第十名。 …… “其實真的已經很好了,一下跳了四個班,德高歷史里也沒有這種飛躍啊,”她趕快安慰,“我也是四班最后幾名來著,咱們倆差了十分,兩道題的事兒?!?/br> 安慰了半天,大爺·得·不要不要的顧予臨情緒終于稍微好轉了些:“下次,我們一起去三班?!?/br> “好的好的,”江筱然拼命點頭,“趕快寫題吧,王后雄還在書里等你?!?/br> “……” 這個戀愛談的真是清新脫俗,唯一的兩位第三者分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