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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在哪個時候,蔣小蓮就知道,這樣的事離自己也不遠了。 雖然她也是金家的遠親,可偏偏,她的身份太過難堪,富貴人家根本就不會考慮她。 小家小戶到也許有這個心思,可一來,那些人自覺沒有臉面上門拜訪,再來,蔣小蓮心有不甘。 祖父口中的那家人,她連知道的興趣都沒有。 即使她知曉,祖父和姑奶奶都認為,如果那家人沒有一些小問題,將會是她最好的歸宿。 拉了拉衣襟,蔣小蓮突然覺得冷的慌。 她突然想起了娘前兩日托人帶來的口信。 心中更是蒼涼,年幼時瞞著祖父祖母將她帶走,之前又是不打招呼就將她突然送了回去,現在又想接著她的關系,給如今的夫家帶來好處。 拖人帶來的話,除了金家便是金家,都沒問上一句,她的親生女兒到底過的好不好。 蔣小蓮哼笑一聲,淚珠順著臉頰就這么掉落下來。 突然之間覺得好累,累到她仿佛直不起身腰,又窒息到無法呼吸。 蔣小蓮一邊想著許多,一邊無意識的向著前走。 從小帶大,她的一切都是被人左右。 她不像外表那般的柔弱,只是因為,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柔弱能引起他人的憐惜,只有這般,她才能在本不該屬于自己的地方,輕松的活下去,哪怕只能輕松一點。 誰愿意一生帶著虛假的面目活下去,她帶得夠久了,久到不想繼續下去。 腳下踢到一凸起的石墩,蔣小蓮重心不穩,直接向著前面撲在了地面上。 她倒在地上,久久沒能起身,無力感涌上心頭,緩了半響才覺得身上是又冷又痛。 抬起手,看著手心手腕處摩擦出一道道血痕,只是拿出手帕擦拭掉。 緩緩站了起來,她抬頭打量了周圍,才發現來到的地方,居然是在爐房的附近。 以往這里一直都有捶打在生鐵上的聲音。 金葉幾人嫌吵,很少來到這邊。 而她亦如此,倒不是嫌棄吵鬧,而是看著金蕓姑姑和她一般的年紀,卻活得兩個極端。 蔣小蓮心中也是羨慕過的,金蕓姑姑有個疼愛她的爹娘,哥哥嫂嫂雖然各有小心思,人卻不壞,更是對她很好。 更最要的是,蕓姑姑自己的本事。 在金家這么久,她是看得清明。 金家之所以會如此快速發跡,正是因為蕓姑姑的能力。 現在更甚,在鎮上,只要說上一聲金家打鐵的姑娘,無人不知道是誰。 ‘鐺鐺鐺?!?/br> 微弱的聲音喚回了蔣小蓮的意識。 耳邊傳來的聲音,很清明的告訴了她,這時候爐房有人在。 家中只有兩人會打鐵,一個是永新大哥,還有一個便是蕓姑姑。 永新大哥如今這個時候都是待在鐵鋪,那這里的人…… 蔣小蓮照著本能的意思,她邁著小步漸漸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爐房里面的人確是是金蕓。 仿佛肩膀上壓得擔子放了下來,待在房間無趣,隨意翻動書本的時候,瞧著了方亦烜贈與她的那本書。 書中所謂的加。精雖然還未弄明白,可里面還有其他許多的技巧引起了她的興趣。 現在就是如此,金蕓左手拿著書本,右手握著錘子,試著按照書本中的意思來掌控力道。 第一次重心偏了些,導致生鐵被砸得從中間分裂。 顛了顛手中的大錘,金蕓將力道放在手腕中,再次落錘。 大錘離著生鐵還有半指的距離,因為開門的聲音,讓她分了心,轉頭望去,道:“你怎么來了?!?/br> 爐房內熱氣很重,一開始還覺得暖和,可還沒等她說話,就覺得有些燥熱,讓人很不適應。 蔣小蓮微微皺著緊,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過來了,聽到這里有聲音,便過來看看?!?/br> 說完,她忍著不適進門后將房門給關上。 永新哥和蕓姑姑打鐵時都是關著房門,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也照著這么做。 金蕓倒覺得有些稀奇,在家里,來觀望她打鐵的,除了爹就是永新,就是娘都沒有進來過。 她看著進來不過一會兒額頭上就冒著細汗的人,也沒拒絕,繼續轉頭摸索著。 蔣小蓮就這么無聲無息的待在一旁,靜靜得看著。 起先,還覺得悶熱,呼吸都帶著些喘。 可隨著小姑的動作,看著濺出來的火花,已經耳邊重復不斷的時間。 蔣小蓮突然舉得,原來打鐵,并不是想象中只適合粗魯壯碩的男子,同樣的,女子也可。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大花貓 乏悶的捶打動作,不知道為何,此時在蔣小蓮眼中漸漸的生動起來。 紅色火花濺起,看著一坨生鐵,被捶打成不同的形狀。 蔣小蓮的心中突然有了莫名的想法。 她想,為何蕓姑姑可以做到如此。 同樣身為女子,同樣般的年紀,為什么蕓姑姑能為自己而活,而她卻要活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就是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要仍由親人來安排。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話雖如此,可她不甘,她以后的路想自己走。 蔣小蓮還想再努力一翻,就算最后的結果失敗了,最少她嘗試過。 不知什么時候,身上已經出了一層的薄汗,就是額間的發絲都已經濕透貼在了肌膚上,很是不適。 而她并沒有在意,反而將身上披著的斗篷脫下,小心翼翼的放在一邊,隨后卷好長長的袖擺,露出了細長白澤的手臂。 然后,慢慢走上了前。 金蕓這時候有些入迷。 雖然知道身邊有人,可沒有任何的危機感,并沒有分出心思給她。 而是沉靜在書本之中。 宗師不愧是宗師。 花費數十年所研究出的技巧,由簡到難,一步步向著更好的方向走。 其中雖然有所疑惑,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當疑惑解開后便是巨大的收獲。 在這個時間里,金蕓有時候也感覺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偏偏腦子一下沒轉過來,稍稍一想,沒想明白就忘卻到了腦后,仍舊重復著不斷的動作。 白馬過隙,爐房內的兩人并沒有發現,屋外已經黑沉一片。 金家的人這時候并沒有和其他夜晚一樣的安寧。 到是四處點著火,喧鬧的很,不知道再尋找著什么。 “怎么樣,尋到了沒有?”呂氏望著對面的弟妹,連忙就是問道,尋了半響,到現在晚飯還未吃,早已經前胸貼后背,肚子更是不住的咕咕叫喚著。 舒氏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宅子里,里里外外都尋了個遍,仍舊沒尋到人。大門處黃叔也是說了,沒見到人出去過,可既然沒出去,怎么就尋不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