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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一事,都能讓他跳起腳來。 正是因為如此,雙瑞才在他身邊跟了這么長時間吧。 “哼?!彪p瑞突然冷哼一聲,像是恍然大悟,瞧著小姑娘扭捏的作態,怕是想引起他家公子的注意吧。 衣袖都快扭成了抹布,側著的臉想來是害怕遮擋不住她的羞態,雙瑞猜想。 這一切在公子身邊發生的太多太多,他一眼便能看穿,可這樣也改變不了,此人差點傷到公子。 想通后的雙瑞坐下,便也不在說話,對于他來說,不給對方和公子搭話的機會才是最殘忍的懲罰。 雨仍舊在下,金蕓貼附在身子坐正,她細細一聽,有個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十步之遠的永新看到家里的牛車,總算舒了口氣。 聽著二嬸說起,他怎么可能不急,一個姑娘家騎著牛車,只要再路上遇到稍有歹心的人,就會釀成大錯。 他緊趕急趕,起先還能看到牛車的輪子印記,可一場大雨,路上盡是泥水,永新只能祈禱小姑安然到達了莫橋村。 身上穿著蓑衣,還是小莫氏追著出來拿給他,永新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總算在莫橋村見到自家牛車,他心里總算踏實了些。 “小姑,你怎么能這樣任……”意妄為,后面的話還沒說出,永新看見車里陌生的兩人,不由有些傻眼,小姑雖然是他長輩,做起事來卻總不考慮后果,永新還準備厲聲兩句,這下也不得不放下,他道:“這兩位是?” “小哥,在下雙瑞,清晨時我們見過,現下正借你家牛車避雨?!彪p瑞站不起身,微微弓起腰身說道。 永新連連點頭,身上穿有蓑衣他也不便上去,以免將里面打濕,瞧著前后都不著店,很是不方便,便說道:“我將車拉到鄉親院子里,雨這么大,躲在車里也不是事?!?/br> 永新沒說的是,小姑雖然沒有及笄,卻也是十多歲的姑娘,和兩個外男待在一起也不妥。 雙瑞不顧著下雨跳下牛車,說道:“小哥,我助你把?!?/br> 永新也沒拒絕,趕緊將身上的蓑衣脫下遞了過去,說道:“走不了多遠,你先穿上?!?/br> 脫了蓑衣,頭上有一頂斗笠能擋雨,他牽著繩索帶著黃牛向前。 這里的路并不是很好走,雨水將泥土活成了稀泥,稍有不注意車輪便會陷進去。 永新不拒絕的原因也正是因為如此。 牛車里面就剩下兩個人。 馬車向前,方亦烜身下的輪椅慣性向前,還差一點就要往后撞去,他伸出手想要按下輪椅的機關,金蕓卻先伸出手扶住。 她握著輪椅把柄,手指骨關節凸起,顯得更加瘦弱。 方亦烜閃過一絲疑惑,沒有詢問,而是輕聲開口:“多謝姑娘出手?!?/br> 金蕓應答一聲,握住的手并沒放開,牛車在前進,小路并不好走,車身極為晃蕩,方亦烜身下的輪椅卻感覺不到前后的擺動。 牛車內寂靜一片,偶爾會傳來方亦烜一兩聲咳嗽,盡管沒有淋太多的雨,還是能感覺到身子的發熱。 他臉上仍舊帶著一絲的笑意,完全沒有因為身子撐不住感到憂愁。 第九十五章 擔憂 不過片刻鐘,永新將牛車牽到了施大娘家門口。 敲了門,兩人便在施大娘家避雨。 而方亦烜兩人,在路上時已經被他家屬下接了過去就離開,走之前,雙瑞掏出一錠元寶塞到了永新手中,便告辭。 直到進了施大娘家,坐在椅上的永新都簡直沒法相信。 小姑不過就是行了個方便,對方居然就以一錠元寶做為謝禮,一錠元寶可是十兩銀子啊,真金白銀! 他細細一想,忍不住吸了口氣,好像從小姑落水撞頭開始,家中錢財是越來越多。 多到現在簡直是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的。 施大娘拿了塊干凈的帕子,遞給金蕓,說道:“擦擦雨水,天氣多變,可別著了涼?!?/br> 說完她就坐了下來,笑著說道:“如果不是看著要下雨,我今兒怕是又要往你家跑一趟?!?/br> 永新穩了心性,他道:“可是又有生意?施大娘您真厲害,托您的福,我的生意才一直紅火?!?/br> “嗨,別說這客套話,有錢拿的事我還能不積極些?!笔┐竽锸钦娴母吲d,不過就是陪同著跑一趟,就能拿兩文錢。 一次兩次還不覺得,次數一多,拿到手上的銅板可不少。 永新點頭微笑。 施大娘問道:“你兩個弟弟在唐夫子那可入學了?唐夫子人好,可是遇不到伯樂?!?/br> 她張嘴笑了兩聲,又說:“是這么說的吧,村里出個讀書人就是不錯?!?/br> 來往的學子都是彬彬有禮,村子里就好像飄浮著墨香,這讓生為莫橋村村民的施大娘尤為自豪。一個村子能一家書塾那是別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事,雖然他們村子里的人也有不少家中貧困讀不起書,就是挨近湊湊書香氣也成。 “是的,今日是他們倆第一天入學?!庇佬虑浦焐?,快到下堂的時間,他說道:“施大娘,我去接兩個弟弟,就不打擾您了?!?/br> “沒事,哪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等天晴了我不是還要上你家走一趟?!笔┐竽镎酒鹕硭涂?,瞧著永新的眼神簡直如瞧財神爺般。 不過也是,起先是金家的小鐵鋪名頭沒傳出去,她拉著人介紹生意上門,還是她的功勞。而現在就不同,他們村本來就離三合村不遠,有些什么事傳到村子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施大娘如今是看到哪家有東西要修補,就跟著一并去了三合村,說是找人家妹子聊聊天磕到磕到兩句,其實還不是途那兩文錢。 不過是口頭約定,金家要反悔她是一點辦法都沒用,只是她也瞧得出,永新那小伙子正氣,不過是看她在事先幫了一把,才對著約定閉口不談,施大娘想著臉上笑意更甚,看著離開的人,他兩個弟弟在鎮上讀書,大不了她以后多關照下就是。 總算只剩下了兩人,永新實在憋不住了,他道:“小姑,你每次獨自外出,是否知道作為親人的我們心中萬分擔心?” 他不明白小姑為何對外面如此熱衷,碼頭的走失,隱瞞著上山,還有這次,獨自一人趕著牛車出村子。 金蕓被說的一愣,她臉頰莫名漲紅,無法說出話來。 “我……我也不是怪你?!庇佬聜阮^發現小姑低頭紅臉,還以為自個語氣太重,連忙解釋:“你干什么我都支持,只是……你要做什么和家里商量聲,祖父祖母都疼你,如果不是太過離譜的事定會同意?!?/br> 說著說著,永新越來越沒底氣,他便閉嘴不言,專心趕著車。 而金蕓,她諾有所思,腦子里面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她任意妄為,沒錯,這么多年沒人能管過她,她想怎么過就怎么過,因為渾